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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見此狀,趕車的小公公忙上前來要扶他,“廠公”
“不用。”肖徹又往前兩步,側過身,烏皮靴準確無誤地踩到腳蹬上,一步比一步走得穩。
肖徹看不到任何東西,包括懷裡的薑妙。
他能行動自如,靠的是聽力與判斷。
整個馬車的尺寸,他了如指掌,從車廂到車轅需要幾步,他能算出來。
而剛才薑妙放腳凳時發出過輕響,他早在第一時間根據聲音判斷出腳凳的準確位置。
雙目失明的人,聽力往往比尋常人更好,因為不會受雙眼所見影響,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裡。
對於從小就被送去死士堆裡磨練的肖徹而言,根據聲音判斷位置算步數隻是入門基本功。
小寶忙跑過來,指揮著他爹往裡走。
薑妙就這麼被抱到了東院正屋的小榻上。
小家夥雖然也很想黏著娘親,但一想到自己竟然有個追妻全靠兒子的廢物爹,便唉聲歎氣地背著小手,在小榻邊走來走去。
現在一個醉,一個瞎,可如何是好
肖徹耳朵裡全是兒子的聲音,榻上薑妙的呼吸早被蓋住了。
“你不困”肖徹問。
小寶“啊”
肖徹便不等他回答,把先前趕車的小公公喊進來,讓帶小寶回西院睡覺。
小家夥眼睛瞪得老大,大白天的睡什麼覺這見妻忘兒的無良爹他也要陪在娘親身邊
肖徹說“今年第一季度的賬剛清完,金庫馬上就會進一大筆銀子”
“啊,好困。”小寶突然伸手打著哈欠。
那小公公嘴角一抽,趕緊帶著小寶回了西院。
馮公公今兒沒有跟來,肖徹隻帶了一個負責趕車的小公公,他拉著小寶一走,整個東院便陷入寂靜。
肖徹剛想摘了縛眼的白綾子,青杏的第二碗醒酒湯便送了進來。
得見廠公坐在圈椅上,姑娘沉睡著躺在小榻上。
青杏愣了愣。
肖徹聞到醒酒湯的味道,不得不再次打消摘掉白綾的想法,吩咐青杏,“喂她喝。”
完全沒搞懂狀況的青杏木訥地應了聲是,走到小榻邊坐下,輕聲喊薑妙。
“姑娘,姑娘”
薑妙迷迷糊糊地應了聲。
青杏說“先喝了醒酒湯再睡。”
話完扶著薑妙坐起來靠在床頭。
薑妙屬於滴酒不能沾的體質,沾即醉,一杯倒。
這會兒臉頰上還泛著酡紅,眼睛沒睜開便被青杏哄著張嘴喂了一碗湯。
青杏做的是酸辣味,直接把她給辣醒了。
睜眼就見肖徹坐在一旁,雙眼上的白綾白得刺眼。
薑妙這才猛地回想起,他毒發了,但是很不湊巧,自己在太子妃的生辰宴上喝了酒,險些誤事兒。
一把推開青杏,她尷尬地對著肖徹道“我馬上去煎藥。”
青杏隻得收拾了小碗跟上薑妙去幫忙。
半個時辰後,薑妙端著湯藥回到東院,青杏留在廚房幫著竇大娘打下手。
薑秀蘭出去了,今晚的吃食由竇大娘掌勺。
“廠公,藥來了。”薑妙送到肖徹跟前。
肖徹剛要伸手接,那手在空中頓了一頓,突然轉了個方向,摁在太陽穴上。
薑妙微驚,“很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