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又問“被申請再審人,湖貝支行到了嗎”
郝文婷回答說“到了”
“安延公司到了嗎”
肖明回答說“到了。”
“金凱歌公司到了嗎”
法官沒有聽到回答聲,重複了一句“金凱歌沒到啊記上,沒到庭。”
過了一會兒,這位法官說“現在開庭。根據gd省sz市中級人民法院1998深中法審監經字第01x4、01x5號民事裁定書的裁定,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由我王欣然、孫萍、李國華組成合議庭,我任審判長。主持由岸尾經濟發展公司申請的與湖貝支行貸款糾紛案的再審。根據法律規定,當事各方可以申請回避,現在法庭提問當事各方對合議庭組成人員可以依法申請回避,有申請回避的嗎”
王欣然眼睛掃視之處,當事方表態“沒有。”待三方麵表態完,他說道“現在宣布庭審紀律。第一,不得咆哮法庭,乾擾庭審秩序;第二,不得向法庭偽證。凡偽證者,一經查實,本庭將依法追究其法律責任;第三”
王欣然宣讀完庭審紀律後,主持說“現在進入法庭調查和各方舉證,申請再審方先說。”
岸尾公司的林村木說“我方的意見由我方代理律師羽大海宣讀和舉證。”說完,轉過頭去看了一下坐在旁邊的長著一副瓜子臉的中年男子,示意他講話。
這時,名叫羽大海的律師說“岸尾經濟發展公司與市民銀行湖貝支行的貸款糾紛案,我方作為申請再審人,已經向法庭提交了充分的人證物證和我方的主張,為了讓各方對案件能及時回憶,我現在宣讀幾份當事人的證詞。”
接著,他翻開卷宗,讀道“在貸款時任湖貝金融服務社總經理的莊宇於1998年7月4日向政法機關寫的親筆證明材料說我們服務社當時是貸款給安延公司而不是岸尾公司,在商量把貸款分給岸尾公司的時候,我的確對岸尾公司的原總經理劉森林說過今後絕不會依此手續追究岸尾公司還款,待應付檢查後就重新將帳目改過來。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沒有改過來。因此,不應由岸尾經濟發展公司承擔7500萬元貸款本息的還款責任雲雲;而當時作為湖貝金融服務社會計的吳冬梅也於1998年6月23日證實說服務社當時改了三本帳,原帳上沒有岸尾經濟發展公司貸款記錄。”
夏天看那讀著他人證言的羽大海律師,在長長的瓜子臉上,配著兩條八字般的深深的法令紋,從鼻子一直斜刻到下顎,而左邊那條法令紋與嘴角相交的地方長出了一顆有小指般大小的黑痣,黑痣中間還長出了幾條白毛。這羽律師可能有不修邊幅的習慣,任由這幾條白毛胡長。這樣,一顆黑痣外加幾條不短的白毛掛在這漢子的左臉上,就顯得讓人覺得他有點像社會上的爛頭槌般,是那種在常人眼中不太善良的惡錯之人。
這時,坐在他對麵的夏天,耳中聽著他口若懸河般地講著,兩眼看著他的臉部表情。不一會兒,這羽律師的嘴角上已經有一些口水往他那深深的法令紋流去。夏天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緊皺著眉頭,不時還與坐在旁邊的陳作業交換幾句看法。
與此同時,與湖貝支行代表座位相對麵的岸尾公司那排座位上坐著的一個長得稍胖一點,模樣像個老實人的中年男子下意識地看了夏天一眼,從座位上站起來,來到放茶水的地方,拿了一個瓷茶壺,用熱水瓶的開水將瓷茶壺倒滿,然後手提茶壺,來到湖貝支行三人坐的一排寫字桌前,按座位順序分彆給郝文婷、陳作業、夏天倒茶。
他在給夏天倒茶的時候,先友善地笑了笑。然後,一邊用眼睛看著那慢慢流進杯子裡的茶水,一邊小聲對夏天說“夏科長,我認識你。我姓黃,你還有印象嗎”
夏天聽他一說,兩眼放光,看了他一眼,說“啊好像想不起來。”
這時,這位自稱姓黃的先生輕聲說“還是要請你多關照。”說完,向彆處倒茶去了。
夏天聽了這黃先生的講話,腦海裡在拚命地尋找在哪裡與他見過麵,而且他說自己為“夏科長”,說明是一年以前的事了。那麼,一年前在什麼場合與他見過麵呢
這時,羽大海律師在介紹了岸尾村原書記沈棉、岸尾公司原總經理劉森林、湖貝金融服務社原副總經理秦現虹的證言後說“當時的貸款經辦人徐東海於1998年6月11日在被政法部門傳喚期間,所作的證言真正貸款的是朱赤兒的安延公司,我們銀行與朱赤兒合謀,叫岸尾公司來辦貸款,純粹就是為了應付人民銀行的檢查,那些手續都是假的。你們看,湖貝支行就是搞著這些名堂,瞞天過海。更有甚者,在去年,湖貝支行仍然與朱赤兒合謀,在繼續玩弄著哄騙我的當事人的把戲。這裡還有安延公司代理人肖明律師的證言,證實安延公司與湖貝支行繼續哄騙我的當事人岸尾公司而達成調解協議。今天肖明律師也到了法庭,法官可以現場調查是,還是不是。”
羽大海講完後,審判長問安延公司的代理人肖明“法院提兩個問題,你要據實回答。第一,岸尾公司與湖貝支行的貸款糾紛案在調解時,是否如岸尾公司所說,安延公司繼續在哄騙他們”
肖明說“是。安延公司主要是要他們簽下調解協議,不用還款,由安延公司還。”
審判長又說“第二,你對岸尾公司的舉證,有什麼看法”
肖明說“都是事實。”
審判長說“現在由湖貝支行舉證。”
陳作業生怕夏天發表看法,拉住夏天的上衣的衣角,小聲說“就由郝律師應付。”
郝文婷說“我們要舉證的已經寫了書麵意見,我要補充說明的有兩點。”
這時,夏天看到原先滔滔不絕的羽大海正架起二郎腿,一邊看著一份證明材料,一邊用他那不大的三角眼瞟了夏天一眼,那意思好像是說“我在看著你的證明材料呢”
的確,夏天做過詢問筆錄,但在岸尾公司的申請再審書上表述的是“證實真正貸款的是安延公司。”而在法庭上並沒有讀出來。
這時,隻聽郝文婷說“我方認為,第一,岸尾公司與我行簽的調解協議是大家真實意思的表示,我方不存在哄騙對方簽協議的情形。第二,就銀行的曆史資料來看,岸尾公司招商引資拉來了安延公司在他們村裡籌建汽車城,由此向我行取得了大量資金建起幾棟廠房也是事實。不能夠因為現在看到朱赤兒涉案而否定岸尾公司的責任和過錯。想當初,岸尾公司拿出自己的房產證早早的押在還沒有正式開業的湖貝金融服務社的金庫裡,也是岸尾公司的主動行為,沒有人逼你們那樣做。至於後來才辦妥抵押手續,也是雙方對合同的完善。所以,我方請法院明辨是非,依法保護國家財產的安全。”
郝文婷講完後,審判長宣布休庭,在休庭期間,各方可以補充舉證,法庭將擇日宣判。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