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活的,自然母憑子貴。
但若是死的,夜歌還能借胎兒之死,扳倒潛在的敵人。
想至此,輕歌茅塞頓開。
這件事,光是靠夜歌一個人是完不成的。
而且,普通的障眼法,是瞞不過隋靈歸的。
唯有兩種解釋,隋靈歸參與其中,或者,這竹醫師的醫術,深不可測!
顯然,輕歌認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輕歌挑起一側的眉頭,冷漠地望著夜歌。
若她所想不錯,夜歌此次,想要害死小白貓。
最後,等她為王後,再用胎兒之死,扳倒一個敵人。
障眼法……
有意思。
輕歌再度走至桌前,執筆寫下十幾樣珍稀藥材。
輕歌將藥方遞給了隋靈歸,沉下聲說道“隋族長,速度需要快點。”
隋靈歸深深地望了眼輕歌,隨後接過藥方,再次去尋藥材。
這一次,隋靈歸找到藥材,問了青蓮的另一名醫師,“安醫師,這些藥材,可有異樣?”
“沒有,都是上等藥材,若是煉製成丹,是最好的安胎藥。”安醫師說道。
聽到安醫師的回答,隋靈歸這才稍稍放心,帶著各類珍稀藥材回到青蓮大殿,鄭重地交給了輕歌。
“姬姑娘,請務必保下小王子!”隋靈歸急道。
輕歌望了眼隋靈歸,目光輕閃。
這一對視,輕歌心驚肉跳。
隋靈歸這般在乎小王子。
若小王子當真能成為紫月花的容器。
一旦把紫月花奪回,裝入容器之中,那麼,夜歌的存在價值就沒了。
原來如此。
隋靈歸不是愚昧之人,她決不允許,青蓮出現一個這般出身的王後。
隻是眼下不得已罷了。
說起來,夜歌也是一枚棋子,隻是不知,夜歌發現了潛在了危險嗎。
夜歌輝煌之日,便是身死之時。
在這種吃肉不吐骨頭的地方,每一步,都淌著血而走。
輕歌斂起眸色,接過了藥材。
輕歌再次盤腿坐在萬金鼎前開始煉藥。
那些藥材,都是上好的安胎藥材。
隻不過,她所用的劑量不同,以及藥材的首尾、火候的溫度不同,產生的效果也是完全不同。
在隋靈歸的眼皮子底下,想要做障眼法,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兒。
而且,還有一個竹醫師在虎視眈眈。
輕歌把丹藥煉製完成,喂給了夜歌,同時用雪靈珠的治愈之力,護著夜歌的腹部。
夜歌肚子裡,是一個活不過六個月的胎兒。
輕歌這般做法,並非安胎,而是還原。
還原到最初。
如此一來,胎兒很好。
隻不過,鮮少人知道它生命快要到了儘頭。
輕歌做完這一切,額上、脊背冷汗潸潸而流。
彆的不說,至少保住了小白貓。
“姬姑娘,如何?”隋靈歸見輕歌過來,連忙問道。
“小王子已經保住,情況很好,接下來,準王後隻要安心養胎即可。”輕歌道。
“竹醫師、安醫師,你們兩個,前去看看如何了。”隋靈歸看了眼後麵才來的安醫師,說道。
竹醫師看著安醫師皺了皺眉,不過沒有多說什麼,倆人一同前去查看夜歌的情況。
這一看,不得了,竹醫師心驚肉跳,下意識回頭看向輕歌,卻見香汗淋漓的清麗女子站在殿門前側,望著竹醫師笑靨如花。
那淡淡如春風的笑容望在竹醫師的眼裡,卻是如惡鬼對視一般。
這個女人!
發現了什麼!
竹醫師強壓下心頭的震驚。
旁側的安醫師,檢查過後,臉上露出了笑容,“準王後和小王子都很好。”
安醫師都這般說了,竹醫師自不敢再亂說,“姬姑娘的醫術,在下佩服。”“竹醫師,補齊安胎,需要內調外養,而非一碗湯。青歌是青蓮王心愛之寵,你以此來安胎,準王後也是不願意的。對了,隋族長,還得說一句,庸醫害人。”輕歌淺笑著
把小白貓從虛無之境裡取出,歡快地擼了一把。
唔。
好舒服,好柔軟的觸感。
小白貓在輕歌脖頸上拱了拱腦袋,又揚起下巴讓輕歌來擼。
呼嚕呼嚕。
甚是開心。
……
東陵鱈溫潤如玉,一襲青衫,頭戴冠玉,目光溫柔地望著輕歌,寫滿了寵溺。
而輕歌的一句庸醫害人,叫竹醫師額頭青筋暴起,不得不反駁道“姬姑娘,庸醫二字,是對醫者的侮辱。”
“看來竹醫師耳朵不大好使,都沒聽出來我在侮辱你呢。”輕歌笑意盈盈。
“姬……”竹醫師。
“竹醫師,你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跟一個小女孩計較什麼。若不能治病救人的醫者,便是庸醫,姬姑娘所言也是不錯!”隋靈歸道。竹醫師咬咬牙,還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往肚子裡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