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詭大明!
京都,天皇禦苑。徐福捧著八遲鏡,所看到的隻有一片灰暗。
姬象在進入本能寺的時候,已經把兩尊仁王寶鏡打碎,這讓徐福不能通過鏡子看到那邊的動靜。
“從一開始就防備著最後一個神器嗎,他對於我國的神器似乎有些了解,刻意的毀壞鏡子不,也或許不是刻意,對於這家夥來說,這片土地上又有什麼是不可毀去的呢。”
“說不定是仁王寶鏡照出他那汙穢的形象,而讓他惱羞成怒了啊。”
徐福放下八遲鏡,豐臣秀吉看向他,徐福道“立花家的女子恐怕凶多吉少了,我感應不到她的氣息,但是那宮本少年的氣息還是存在的。”
“天羽羽斬和天業雲劍,被奪走了。和天之瓊矛是一樣的情況。沒有辦法追回。”
“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抹掉了神器與神國之間的聯係,我本以為上一次是他湊巧,現在看來,他是真的掌握了這種邪門的法術。”
徐福的眉頭微微皺著,但並沒有半點慌亂的意味,相反,倒是作為明麵最高掌權者的豐臣秀吉,臉色已經是如臨大敵,彷佛下一刻姬象就會殺到京都的核心地帶,到天皇禦苑來。
“這可怎麼辦,兩柄神劍就這樣失去了!”
“我們還有神還有神,還有其他的大神嗎?”
“各地的神社,對,調動各地的神社,神宮,凡是能夠用的上的神器、震器,或者有靈器便更好!而哪怕是寶器,法器,也都全部帶來!”
“靠著各路宮司、法師的幫助,一定能守好京都!”
豐臣秀吉非常的慌亂,並且那種畏懼感在心中沸湧,根本不能控製!
當初姬象與徐福的戰鬥還曆曆在目,如果讓這個天魔在短時間內恢複了力量,那麼京都也會淪落到和大阪一樣的下場!
“不要驚慌,他不會過來的。”
徐福出聲“不要自亂陣腳。”
“一國之力供養我一人,尚且需要七日的時間才能恢複完全,天魔隻是吞下了一些香火,打敗了兩三個純陽的高手,這算不得什麼大事情。”
“他的法門有蹊蹺,如果恢複到接近假仙的水準,那麼殺死純陽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很簡單的事情,隻是要費些許功夫,我所沒有料到的,是兩個持著天下三靈劍之二的劍術高手,居然能被他在這麼短時間內就製服。”
徐福揉了揉眉心“不過,以他現在的狀態,是不可能直接殺來京都的。猛獸在交手之前,都會互相試探,更何況我們現在雙方都受了重傷,而在日本,他的力量永遠是處於衰減狀態的。”
這就是偽仙的強大之處,防禦塔之名可不是白稱呼的。
姬象的法力恢複了不少,但是如果一直待在日本,後續的恢複就會變得更加艱難,為此需要不斷的進行掠奪香火的戰鬥,但是即使這樣回複到滿狀態,也無力支撐下一次仙人層次的戰鬥。
這裡,“壓製”了他!
神國之所在,不歡迎外來者!
豐臣秀吉這時候也終於回神了一點,明悟道“那麼,他會走?”
徐福點頭“那是自然的了,我說了,雖然他有另外一個選擇,那就是繼續的殺戮那些神社與神宮,奪取香火進行快速恢複,但是他在日本待得時間越長,他的消耗就越大會越來越大。”
“他很快就會感覺到了,並且因此而陷入危機當中,此時哪怕我沒有恢複完全,一旦將他重傷,他就再也走不掉了。”
“所以,眼下他最好的選擇就是離開這片國土,這裡不歡迎他。隻是可惜我本想把他抓來殺死,但現在看來是做不到了。天上來的東西,和地上修煉上去的東西,終究不是一個層次的啊。”
徐福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神之中浮現出怨恨,但那並非是針對任何人的,配合著他的語氣,反而像是在怨恨自己一樣。
豐臣秀吉明白“您在怨恨自身不是生來為神者嗎?”
徐福也是承認“啊是這樣的。這是當然的吧。就像是生下來就進入仙道領域的人,和從普通人苦苦修行到仙道領域的人,誰的as更高,誰的天賦更好,這是不言而喻的吧?”
“凡人想要逆天改命,憑借低劣的根骨是絕無可能的,所以就要服用天髓來改變自己的資質。”
“可有些人,生來就在終點。”
徐福說著,甚至有了一種感慨,在感慨天地並不是絕對公正,隻是相對公正。而自己卻並非是被偏愛的那個人。
豐臣秀吉又問道“天羽羽斬與天業雲劍,都被奪取。那些都是我國的兩千年積累下來的底蘊,如今被奪去許多,這口氣豈能就這麼咽下去!”
“時機未到。”
徐福打斷了豐臣秀吉的話“還有二十年,二十年之後,這些神器都會回來的。”
“二十年後,裡山河下降,到時候,這些神器都沒有用了。”
“不然你想怎麼辦。”
徐福一番反問,豐臣秀吉沉默良久,隻能含恨不已的怒歎一聲。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放他走吧。”
徐福的目光無悲無喜,失去的東西不可能再奪回,而姬象一旦離開日本,那麼自己恐怕很長時間都不會見到他了。所以討回那些神器,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獻祭了太多假仙,以至於一時之間無強將可用。”
純陽境已經是現在拿得出手的最強者了,而且也不是任何一個神宮都有類似平安神宮紫衣巫女一樣的修為的,此次一戰,日本已經損失慘重,再打下去隻是繼續消耗自己方麵的實力罷了。
隻能向好處想想。
至少,還有二十年的發展時間,足以卷土重來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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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為廢墟的本能寺外,老住持一路逃亡回到這裡,看到自家山門變成一片瓦礫,當即怔在原地,一時之間竟不知是進是退。
走的時候外麵還好好的,回來了怎麼連外麵的門麵也倒塌了?
再看到爛掉的原門口處坐著一個少年巫師,精神萎靡不過雖然覺得這少年應該是個武士,但卻沒有看到他手中的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