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定了,繼續分組,超哥你就和三哥一個組。”月鬆說。
超哥點了點頭,三哥說“哈哈,跟著老常,咱們這個組有戲了。”
“出發前,我還得給你們講講狙擊作戰的注意事項,沒講到的,超哥補充。”月鬆說,“先說小組偽裝,作為狙擊手,保存自己,才能更好地打擊敵人,所以偽裝就顯得萬分重要。偽裝的方式很多,關鍵一條是要因時因地而不同,咱們現在是在春天的山林裡作戰,應該說是非常容易偽裝,比如,臉上胳膊上塗上一層泥巴,身上插上樹枝,帽子上做個枝條編織的帽圈兒,胳膊腿兒上幫點青草。再說選擇開槍時機,不是瞄準了敵人就要開槍,一要看目標的價值,值不值得開槍,畢竟開槍了就容易暴露自己;二要看敵我態勢,也就是要看自己所處的位置是否容易撤退。還有一點,撤退的時候,不要一味的轉身就跑,選擇撤離路線一般要曲線撤離,防止敵人追擊可是時或回頭射殺敵人,遲滯敵人的追擊。”
兄弟們聽著,覺得隊長說得是那麼回事兒,都不約而同的點頭稱是。
“我也說幾點,”超哥接過月鬆的話頭說,“瞄準敵人重要目標時,如果找不到合適的狙擊時機,不要始終用狙擊鏡,因為狙擊鏡很容易反光,暴露自己。觀察手要注意觀察四周和身後,防止敵人偷襲,也防止被敵人反狙擊。觀察手在近戰時要特彆注意保護狙擊手。”
“嗯,超哥說得對,大家記住沒有?”月鬆問道。
“記住了。”兄弟們齊聲答道。
“我再強調一下,子彈不夠不要緊,手中的刺刀、大刀甚至是樹枝,都是殺敵的武器,無論啥時候,隻要保持冷靜,就有辦法乾掉敵人。現在是春季,各種氣味豐富,植物茂盛,天氣又不是那麼寒冷,有利於我們隱蔽作戰,但千萬彆貪心,狙殺一個就立即撤離,狙擊手,就是要讓敵人有勁兒沒處使,急了就亂,亂了就出錯,敵人出錯了咱們的機會就來了,要打得敵人摸不著頭腦,打得敵人膽戰心寒。”月鬆說。
“我再說說,萬一狙擊手犧牲了,一定要保護好狙擊步槍,就是沒子彈了,也不能隨便丟棄,這東西,就是鬼子那兒也不多。還有,兩個人中一個受傷,隻要影響撤退,就由受傷的掩護,在被眾多敵人追擊的情況下,我不希望看到兩個人都保不住。”超哥說。
兄弟們都轉眼看著月鬆。
“就照常副隊長說的做,兄弟們,這次可真的是玩命啊,都是褲襠裡長著卵子的爺們兒,啥時候都不能尿褲子。”月鬆說著看著兄弟們。
兄弟們聽著隊長說話,一雙雙眼睛裡滿是堅定。
月鬆繼續說“連續作戰兩天,第三天全力朝東撤退,三天後,咱們到木蘭山的寺廟彙合,但隻能到寺廟後山上隱蔽等待,沒我的命令,不準進入寺廟。”
“是!”兄弟們齊聲答道。
“鳴鶴、雷航,現在把大餅和手榴彈給兄弟們分分,兄弟們相互間勻勻彈藥。”月鬆說。
兄弟們都紛紛行動起來,不一會兒就做好了準備。準備完了,月鬆帶著兄弟們挖了三個簡單的墓,把牛佩林、五娃和大勇安葬了。鳴鶴用大刀砍來了三塊木板,月鬆又用短劍在木板上刻上了三位烈士的名字。
“常副隊長,集合隊伍。”月鬆對超哥說。
“是!”超哥答應一聲,集合好了隊伍。
“兄弟們,小日本侵略我們的國家,搶占我們的土地,掠奪我們的資源,我們的婦女,屠殺我們的鄉親,你們說,該不該殺?”月鬆大聲地說。
“殺!殺!殺!”兄弟們齊聲喊道。
“死,你們怕不怕?”月鬆問道。
“不怕!”兄弟們齊聲乾脆地答道。
“好,兄弟們,舉起自己手中的槍,脫下軍帽,給犧牲的烈士,我們的戰友,送行!”月鬆說著,轉身舉起手中的狙擊步槍,脫下自己的軍帽。
兄弟們整整齊齊地列隊站在三位烈士的墓前,也都舉起了手中的槍,脫下了軍帽。
“兄弟,走好!”月鬆大聲說。
“兄弟,走好!”兄弟們跟著大聲喊道。
月鬆帶著兄弟們連喊了三遍。月鬆轉過身,戴上帽子,說“兄弟們,鬼子就在那邊,那邊,還有那邊,兄弟們,殺鬼子去,出發!”月鬆用裡一揮手。
“是!”兄弟齊聲答道。
各組的戰士跟隊長敬禮之後,朝著各自選擇的方向去了。月鬆看著兄弟消失在了蒼翠的山林裡。
兄弟們走後,月鬆卻並沒有離開小河村後山,而是找了些枝條,編了個帽圈兒,戴在頭上。又弄了點泥巴,在手上、胳膊上和臉上塗抹了一番。用短劍砍了幾根樹枝,插在皮帶上,遮住了自己的後背。又撤了點青草和枯草,用細長的藤蔓捆在腿上和胳膊上。這才找了個背靠著大樹的地方隱蔽起來。
月鬆端著狙擊步槍,通過狙擊鏡觀察小河村,觀察團部,正好,這裡可以清清楚楚地俯瞰小河村的全貌,團部的小院門口,也在狙擊步槍的有效射程以內,而且狙擊角度很好。
原來,月鬆想賭一把。月鬆根本不打算到處奔波去尋找鬼子的軍官,更重要的是,要想狙殺鬼子的大佐以上的軍官,就是找到了,想要靠近就很難,射擊完了撤離更難。所以月鬆就守在了團部後山上,鬼子一路打過來,不會遇到特彆頑強的抵抗,所以鬼子的指揮機關到達小河村二團團部,也不需要多長時間。月鬆就賭鬼子攻擊這一條線路的最高指揮官,一定會到二團團部去看看,了解一下他們一直以來難以琢磨的對手的指揮部。
遠處的槍聲越來越稀了,月鬆趕緊吃了一個大餅,喝了點水,然後端著狙擊步槍,靜靜地等候鬼子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