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鬆笑眯眯地盯著梅川高舉的武士刀,就在梅川使勁向自己劈下來一刹那,右腿朝著左腿一平伸,身子朝著右側一倒,手中的軟劍順勢劃了一個小弧線,劍口從梅川的小腿上劃拉了過去,月鬆有意留了五成的力,卻聽見梅川“啊”的一聲,身子踉蹌著退了幾步。
月鬆側身躺在地上,“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兄弟們也都跟著大笑不止。
梅川側臉看了一眼左腿,腿上被羅月鬆的劍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月鬆衝著梅川說“梅川啊,聽說過中國功夫裡的‘羅漢睡覺’這招兒嗎?看看,看看,這就是‘羅漢睡覺’的變招兒,咋樣,看看,看看,這姿勢,嘿,甭提多美了。”
“八嘎!”梅川還是那句,喊完了,梅川忍著痛,高舉著戰刀,繼續邁著小碎步快速向側躺在地上的羅月鬆衝過來。快衝到羅月鬆麵前時,梅川忽然變高劈為低刀上收。
月鬆早料到了梅川這一招,畢竟在日本浪蕩了兩三年,而且也沒少跟日本人打架,拚刀也沒少玩,自己側躺在地上,那梅川肯定不會高刀劈砍的。
月鬆的身子以腰臀為支點,忽而在地上轉了半個圈兒,軟劍迎著梅川的武士刀刀口就去了。
就在刀劍相接之時,月鬆的軟劍貼著梅川的刀口,轉而回收,一下子就化掉了梅川刀口的力道。借著梅川刀口的力道,月鬆的身子在地上又轉了半圈,緊接著就是一個彈腿,月鬆的右腳衝著梅川的傷腿就那麼一彈,就聽見梅川倒在地上,一手握著戰刀,一手捂著傷腿,“哇呀哇呀”的亂叫著。
月鬆站起身,一手提著長劍,一手拍著身上的灰塵,說“哈哈,梅川老弟,您就這點能耐啊?彆呀,您不止這點能耐啊,要不,憑啥到咱這地界兒撒野啊,是吧,梅川哥?起來起來,來吧,把你們日本刀那看家的本事使出來,也好讓咱兄弟們開開眼。”
“隊長,彆玩了,鬼子還有兩個小隊呢?”喜子指著西邊說。
“隊長,你歇歇,老子一刀劈了狗日的得了。”鳴鶴大聲說。
“急啥,急啥啊!”月鬆掃了兄弟們一眼,又對梅川說,“今兒個你爺爺我趕時間,來吧,起來起來,來個乾脆的!”
梅川被月鬆羞辱得火冒三丈,惱羞成怒的梅川咬著牙,用戰刀撐著站直了身子,嘴裡嘟噥著“支那豬!”說完,“呀呀”大叫著舉著戰刀向月鬆衝過來,不顧一切的就是一陣亂劈。
月鬆看準了梅川的刀影兒,不斷伸劍格擋。隻聽見刀劍不斷相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梅川使出了全部的本領,全力向月鬆進攻,一連劈砍刺拉,搞了二三十刀。
月鬆且戰且退,儘量避開梅川的鋒芒。
看著隊長連連後退,鳴鶴忍不住大喊一聲“隊長!”
月鬆知道,鳴鶴是想過來幫忙呢。鳴鶴哪裡知道,月鬆故意激怒梅川,故意讓梅川瘋狂進攻,目的就是要找個空隙,對梅川一擊致命。
就在梅川由低刀上刺時,月鬆忽而轉守為攻,手臂猛然前伸,長劍劍尖直刺梅川胸口。梅川慌忙收刀格擋,刀劍相撞,火星四濺。兩力相當,勢均力敵。可梅川不知道,月鬆手中的那是軟劍,軟劍的特點就是剛柔相濟,用好了,忽剛忽柔,剛勁時能力劈山石,柔韌時能彈刺勁鬆。就在刀劍相持之時,月鬆劍柄上抬,手腕輕抖,跨步前衝,長劍前伸,軟劍劍尖驀地下沉,瞬間又向上彈起,力道雖不大,可忽然彈起的劍尖,讓梅川猝不及防,劍尖恰好在梅川的下頜處挑了一下,也就挑了一個小口子,可梅川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次進攻打亂了陣腳。
梅川收到後撤,月鬆見機跨步向前,收劍出劍一氣嗬成,一蹴而就,長劍“撲哧”一聲,劍尖就紮進了梅川的肚子。
梅川一手抓著月鬆的劍口,一手用戰刀杵在地上支著身子,眼看著月鬆,小聲的罵著“八嘎!”
“這一劍是為大勇的。”說著月鬆抽劍又迅速刺出一劍,長劍插進了梅川的下腹。
“這一劍是為佩林的,這一劍是為秋月的……”月鬆眼露凶狠,說一句,刺一劍,滿腔的仇恨,全化在劍端。
梅川戰刀杵地,口吐鮮血,勉強地半跪在地上。
“這一劍,是為咱全中國的老百姓的!”月鬆大喊一聲,一劍刺進了梅川的心窩。
月鬆惡狠狠地盯著梅川,猛得拔出長劍,眼看著梅川胸口血流如柱,身子也歪歪斜斜地要倒地,月鬆衝著鳴鶴喊了一聲“鳴鶴,給我老子剁了那狗日的狗頭!”
“呀——!”鳴鶴一聽,大叫著衝過來,手起刀落,隻聽見“哢嚓”一聲,大刀過去,狗頭落地,鮮血飛濺,梅川的身子這才“嗵”的一聲倒在地上了。
可月鬆還覺得不解恨,衝著梅川的屍體“呸”的就吐了下口水,又抬腳把梅川的頭踢飛了好幾米遠,然後把長劍插在地上,掏出煙盒,撈出一根煙,點上,猛吸了一口,說“兄弟們,老子要抽口煙,你們幾個趕緊打掃戰場,補充彈藥,暫時用不上拿不動的槍支彈藥,挖個坑埋起來,做上記號。”
“是!”喜子他們答應一聲,掃起戰場來。
月鬆一屁股坐在地上,斜靠著一棵老鬆樹,大口大口地吸著煙,努力地平靜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