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麵,許多修者也在剛才顫抖了一下,殺心就是殺心,這股沉穩如山的氣場,除了殺心,再無第二人。
原本剛才他們還在想,會不會因為這次的敵人是楚家,殺心就會有所忌憚,看來他們想多了,即使麵對的是八大世家,他依舊還是從前那個,沒有任何顧忌,可以當眾斬殺九重樓的人,也可以單槍匹馬闖入滄瀾古族的那個殺心。
“你就是殺心。”
這一刹那,楚桓真身上也布滿了殺氣,眼神變得寒冷無比,好似遇見了宿敵一樣,“錚”的一聲,手裡那把劍,指向了對方。
“對,我就是……”
聲音到此,戛然而止,任平生忽然停住了腳步,也不說話了,整個人就像是突然失去了靈魂,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怎麼了?
看他突然站在那裡不動,像是丟了魂魄一樣,在場許多人又是一愣,心中漸漸害怕起來,難不成連殺心也忌憚此人?
楚桓娥更是得意地笑了起來“怎麼?見了我哥哥,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連路走不會走了?”
任平生依舊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楚桓真手裡的那把劍,劍身流光,宛如月華,純白無瑕……
他的眼睛,慢慢變得寒冷起來,就像劍上的鋒芒一樣,讓在場之人皆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隨後隻聽得一句冰冷的話“這把劍,你從何而來?”
這把劍,你從何而來。
這句話,更是讓人深深一顫,哪怕是遠在皇城外麵的那些修者,這一刻都有種墜入冰冷深淵的窒息感,連動也不敢動一下,就像是被人從後麵扼住了頸項一樣。
眾所周知,楚家之人有個習慣,便是把對手殺了之後,再把對方的兵刃拿了,所以這把劍,來曆不凡。
絳仙也站在遠處,看著楚桓真手裡那把劍,果然,她之前的感覺沒有錯,此時,她慢慢拿出了娥皇劍,娥皇劍上,與那把劍有一縷相似的氣息,因為都是師祖打造的劍,都是如此流光不凡,劍身纖長,適合女子使用的輕劍。
“我在問你,這把劍,你是從哪裡來的……”
任平生的聲音,一下變得格外寒冷,眾人好似突然進入了隆冬一樣,不停發起抖來。
“你是說,這把劍麼?”
楚桓真看著手裡的劍,兩指緩緩從劍身摩挲過去,淡淡一笑“聽說是祖上,從神界一位仙王那裡拿來,嗯,讓我想想,那位仙王,好像名叫華月,是當年那位劍帝的徒弟呢,她到臨死之時,還緊緊握著這把劍,於是祖上,將她整條手臂都斬了下來……嗬嗬。”
在場許多人都愣住了,楚家祖上,曾滅過神界仙王!
“你覺得,很好笑麼?”
任平生的雙眼,突然變得十分可怕,就連站在遠處的柳衣衣和月兒都嚇著了,她們從未見過任平生那樣可怕的眼神。
下一瞬間,不等楚桓真反應過來,任平生已瞬間展開身法過去,這是自在紅塵裡的“踏紅塵”,沒人能躲得過去!
“哥哥當心!”
楚桓娥驚呼一聲,等她反應過來時,任平生五指一曲,狂風大作,天神指已按在楚桓真頭頂,這一幕來得太快,就連太玄帝都沒能夠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啊!”
這一瞬間,任平生按住楚桓真頭頂,直接強行攝取了元神記憶,儘管零零散散,但也大致知曉了一切。
當年,楚家太祖楚天問敗在他手裡後,楚家就從鴻蒙神界消失了,後麵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楚家的消息,直到他隕落後很多年,楚家又重新複出,楚天問又出來了,想要找他報仇,可那時神界卻已天翻地覆,無塵劍帝也已隕落。
楚天問隻得作罷,但到後來,楚家又出了一個絕世奇才,名叫楚玄月,乃是當時的楚家絕世傳人,楚玄月天賦異稟,被譽為楚家第一人,千萬年來,楚家從未有過如此絕世天才,假以時日,成就必然超過楚天問,甚至達到傳說裡,創立無雙玄通那位楚家始祖的成就。
楚玄月當時隻差一步就能踏足仙王了,一位年輕的仙王即將誕生,可他的無雙玄通卻停滯不前,他必須要找一個強敵,來突破此層桎梏,他想到無塵劍帝乃是楚家的仇人,玄祖當年敗在無塵劍帝劍之下,卻已經報不了仇了。
他終於知道自己的阻礙在哪裡了,便是當年玄祖敗在無塵劍帝劍下的這個仇,於是他找到劍帝傳人,也就是華月,他要殺了華月,才能重新印證自己的“戰心”,才能使無雙玄通突破,使楚家重回當年神界巔峰,換做其他任何一人皆不行。
可華月當時並不應戰,楚玄月不肯放棄,幾番周旋下,使出了楚家慣用的手段,便是找機會與流月宮起衝突,然後殺了流月宮無數弟子,使流月宮血流成河,最終逼得正在閉關的華月出來應戰。
流月宮將近一半弟子死在此人手裡,華月一怒之下,以逆天十三劍裡麵,無須逆脈的前七劍第二劍“悲回風”,將此人斬殺於流月宮外。
楚天問得知玄孫死在了華月手裡,怒恨交加,最後以無雙玄通手段,滅了整個流月宮,當初在秘火島古仙遺地的那一道掌印,便是楚天問留下。
“你,去,死!”
此刻,知曉了當年所有事情後,任平生紅著眼睛,五根手指金芒一閃,天神指瞬息發力,“砰”的一聲,竟直接捏碎了楚桓真的天靈,鮮血和碎骨濺出幾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