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滅道還坐在地上,看那凶狼消失在黑霧裡的影子,憤憤罵道“這是什麼鬼東西?連劍都砍不動。”
任平生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落在他腳邊的修羅劍,往魔滅道那邊踢了一下“喂,你東西掉了。”
魔滅道回過頭來,看著落在地上的修羅劍,還被任平生奚落了,一下暴跳如雷“啊啊啊!可惡啊!”
花弄影聽見下麵傳來的動靜,立刻緊張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他摔了一跤。”下麵傳來任平生的聲音。
“啊啊啊!可惡!”
黑淵之下,兩人繼續前行,底下魔氣越來越重,任平生低估了這裡的危險,即使有神火護體,這底下的魔氣也令他十分不適。
這下麵地域也極廣,想要找到魔元珠殊為不易,而且附近還有許多凶獸蟄伏,直到天快亮時,兩人才終於找到那魔元珠墜落之地。
與任平生之前想象的有些不同,這裡幾乎被魔元珠砸了一個天坑出來,周圍全是骸骨,有人的骸骨,也有凶獸的骸骨。
裡麵魔氣極重,任平生以神火護體,魔滅道以天魔融血功護體,兩人進入裡麵,終於看見了那顆傳說中的魔元珠,大概有半個掌心那麼大,呈血紅色,裡麵不斷有絲絲血氣滲透出來,時而又變成黑色,看上去詭異至極。
“這玩意兒就是從神界墜落下來的?”
魔滅道看著那顆時而變得血紅,時而又泛黑的珠子,大有輕蔑之意,任平生道“神界也分仙域和魔域,這珠子,是從天魔外道墜落下來的。”
魔滅道斜睨了他一眼,嘖嘖道“說得你好像去過似的。”
任平生搖了搖頭,不去與他多說,走到那魔元珠前麵,還未觸碰,已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即使是有神火,都阻擋不了這股天魔氣息,他這一世,還是修為太低了,抵禦不住這天魔氣息,換做上一世的話,神帝神格,萬邪不侵,哪怕是天魔外道也隨便他走。
“不行了吧?我來!”
魔滅道大大咧咧走了上來,手一伸,便要直接朝那魔元珠拿去,可還沒有觸碰到,忽然一陣恐怖畫麵出現在他的腦海裡,是一眾神魔廝殺的恐怖場景,仿佛天地日月都崩碎了。
“啊!”
魔滅道一下清醒過來,全身都冒起了冷汗,再看向地上的魔元珠,隻見上麵血氣浮動,裡麵絲絲黑氣纏繞,仿佛又詭異了許多,他竟是無法去觸碰,稍微靠近一些,便會看見那些恐怖的畫麵,而控製不住自己。
“你我現在道行尚淺,此物不能直接觸碰。”
任平生說著,取出早已備好的爐鼎,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黑鼎,接著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這魔元珠放入鼎中,即使如此,裡麵的天魔氣息也不斷滲透出來,他又拿衣服包裹了幾層,顯然這等魔煞之物無法直接放入袖裡乾坤,更不能收進神鼎裡麵,除非他想死了。
此時上麵天已大亮,但這黑淵之下,永不見天日,依舊黑沉沉如同沒有星月的夜晚,魔滅道看著他手裡的包袱,裡麵不斷有血絲和黑氣滲透出來,說道“這就好了?看上去也不怎麼難嘛!”
“嗯……”
任平生點了點頭,看上去不難,是因為他有神格護體,換做其他人,根本不敢去觸碰,現在魔元珠拿到了,須得儘快回去找鬼聖前輩,商議接下來的方法。
兩人又回到黑淵之上,花弄影在上麵等了一夜,已有些焦急,此時見二人無事,也終於稍稍鬆了口氣,又看見任平生手裡提著的包袱,裡麵不斷有黑氣血絲滲透出來,不由一驚“是魔元珠嗎?”
即使隔了這麼遠,她都能感受到那包袱裡麵的恐怖氣息,彆說她現在還沒到化天境,便是到了,也不敢靠近。
“嗯……先回去吧。”
任平生看了看手裡的包袱,現在也隻能由他這麼提著,等回去看看鬼聖前輩有沒有辦法封藏住裡麵的魔煞之氣。
三人離開了神魔淵,到第二天時,任平生越來越有一種眩暈的感覺,腦海裡麵,也不斷浮現出一些恐怖詭異的場景,花弄影看他已是滿身冷汗,又看了看他手裡提著的包袱,關心問道“你沒事吧?”
“我……”
任平生隻感到一陣眩暈,隻得將手裡的包袱放下,然後去到一旁,坐下運功調息了一會兒。
“算了,我來拿!”
魔滅道手一伸,將那包袱拿了起來,他沒有神格護體,隻能以天魔融血功來抵擋這魔元珠的侵蝕。
接下來回雲瀾境這一路,便由兩人輪流來提這包袱,每隔數個時辰交換一下,今日到了一座山穀裡,任平生忽然察覺有些不對勁,這一路走來,為何如此安靜,連風都像是靜止了。
“怎麼了?”
魔滅道和花弄影也停了下來,看著他。
“我們被人跟上了。”
任平生立刻屏住了呼吸,將神識籠罩出去,可對方隱藏之深,就像是藏匿於虛無之中一樣,就連他的神識,都找不到蹤影。
魔滅道立刻將手裡的包袱拿緊了,另隻手祭出修羅劍,冷喝道“鬼鬼祟祟,跟了一路,還不滾出來!”
就在魔滅道話音落下時,周圍陰風大作,虛空中一下出現了不少身影,任平生立即道“是離恨天的人,看好魔元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