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道“這一點,城主無須擔心,隻須讓我見到秘卷,封印一事,我自行解決。”
“不行。”
瑤光仙子直接道“那卷宗已經非常古老,貿然去解開封印,極可能毀去裡麵的內容,你另選一件事吧,唯獨此事不可。”
任平生道“我隻要這一件事。”
這一刻,兩人眼神對視,誰也不肯退讓,瑤光仙子再次問道“當真不可?”
“當真不可。”任平生還是一樣的回答。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許久,瑤光仙子忽然道“所有人,全部退下。”
“是……”
瑤光殿的弟子不敢多留,立刻往外麵退了去,很快,整個大殿已經空空蕩蕩,隻剩下了任平生和瑤光仙子兩個人。
瑤光仙子一步步從殿首上走了下來,一直走到他的麵前,看著他的雙眼,最後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打探那些事情,目的又是為何。”
任平生也自始至終,都看著她走來,此時依舊神色不變,言辭如故“難道城主就不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嗎?若我猜得不錯,當年,應該是發生過很多事情吧……”
瑤光仙子看著他的眼睛,過了一會兒才道“你確定,你能贏得了司徒家的那個人。”
“我確定。”
“好,那我答應你。”
“城主到時候不會食言吧?”
“你小瞧我?哼……”
瑤光仙子輕輕一拂衣袖,又道“稍後我會讓人把萬年隕鐵給你送來,你感覺一下,能否將其化開,若是不能,我換一樣東西給你。”
“不用換了,能。”
“嗬嗬……你最好是有你說的這樣自信。”
……
傍晚時,瑤光仙子讓人將那塊萬年隕鐵送到了他這裡來,約磨盤大小,卻有上千斤之重,任平生輕輕觸摸著這塊黑色的隕鐵,外表冰涼,但裡麵卻似有一股灼熱氣息。
“無塵公子,那我們先退下了,若有吩咐,請喚我們便是。”
幾個女弟子往外退了去,以往的時候,在瑤光殿都是女尊男卑,任平生還是第一個讓這些女弟子如此客氣恭敬的男子。
倒也無怪,任平生心裡很清楚,瑤光仙子現在對他客氣,是因為他有價值,若是兩天後的鑄劍試他輸了,那時會怎樣,就很難說了。
而他,心裡對雲瑤雖然有恨,恨不得早晚給她來柱香,可也不會遷怒旁人,更何況,現在這個瑤光城主,和雲瑤半分關係都沒有。至於他和這瑤光仙子,現在也無非是各取所需而已。
剩下兩天時間,轉瞬即逝,到了最終比試這一日,整座瑤光城更是萬人空巷,所有人都來到了璿璣劍爐附近,要看那神秘年輕男子,如何與司徒家鬥,關於兩天前司徒縉一事,這兩天自然也早已在城裡傳開了。
到中午時,雙方皆已到達現場,任平生在鑄劍台上,如臨清風,神情自若,而司徒家那邊,則顯得緊張了許多,最終隻見一道身影,在司徒家眾長老的圍繞下,往鑄劍台走了來。
“是他!”
“果然是他!”
“劍樓的地字境鑄劍師!”
當看見從司徒家那邊過來的那個人,人群裡一下沸騰了起來,果然這些天的傳聞不是空穴來風,當真是劍樓的地字七品鑄劍師,司徒恨!
眾人已是滿臉驚愕,再次往任平生所在的鑄劍台看去時,都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期待,因為今日,他必敗無疑。
“怎麼是他!”
瑤光仙子也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之前收到的消息,是司徒家那個常年不出的鑄劍師,司徒燁,為什麼現在卻變成了劍樓這個司徒恨!
外麵的鑄劍師,根本不可能贏得了劍樓的人,劍樓的那些人,個個都是絕世劍仙,且鑄劍術非比尋常……可是他們出來私自與人鑄劍比試,這也不符合劍樓規矩,除非是劍樓同意了的……但劍樓早已不插手世間紛爭,這絕對不可能,司徒恨出現在此,到底怎麼回事?
瑤光仙子又向任平生看了去,而此時在任平生臉上,神情依舊沒有變化,他也看著遠處出現的那個人,一身黑袍,周圍全是寒意。
他能夠感受到,此人很強,遠非幾天前那些所謂的鑄劍師能比,根本不是一個級彆的,這種差距,就像是一個凝氣境的修者,和一個神合境的修者……劍樓,看來是他低估了這個地方麼?
劍樓並非是一棟樓,而是像問劍海那樣一個以劍道為尊的大勢力,這樣一個足以讓香雪海一震的地方,乃是香雪海最神秘,最古老,最強的勢力。
劍樓那些劍仙打造出來的劍,絕不會有一件是凡品,甚至有的流傳至今,已經成了各方勢力彼此爭奪的神劍,更不說他們的修為也是十分可怕,這樣一個存在,莫說是香雪海,便是整個鴻蒙古地,又有幾個能與之相抗的勢力?哪怕是離恨天,到現在也還沒能完全掌控香雪海,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有劍樓這個神秘勢力存在。
眾人都在暗暗尋思,劍樓的人出現了,看來這一次的事情,不簡單呐。
“如何?你有把握麼?”
此時,瑤光仙子愈加感到不妙,立即向任平生傳去一道密語。任平生看著司徒家那人越走越近,說道“試試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