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凝神細思了起來,萬年前他隕落了,未能親眼見到那場神界之亂,據說那次的神界之亂,持續了很多年,有許多神界強者都在那一次神界之亂中隕落。
否則如今,神界的實力不會這麼弱。
上一次,他未能親眼見證曆史,那麼這一次,就親眼看看。
過了一會兒,七音又道“這一次,諸天之上有人,可能是衝著師父而來。”
“是麼?”
任平生眼神十分平靜,看著殿外緩緩飄落的楓葉,淡淡道“那就讓他們來好了。”
以他如今的實力,根本不懼諸天之上下來的人,諸天之上的人下至神界,就和神界之人下凡一樣,必然會受到某些禁製……這是天地製衡,誰也無法打破。
他的無名玄功已經到了二變期的巔峰,隻差一步便能踏入三變期,隻要到了三變期,那時他無須神帝神格,亦能修煉出第二重元神。
到那時,踏入元神境界,才是與諸天爭鋒的時候。
當然,現在他還沒有到那個境界,自然要收斂一些。
他不會忘記臨走前深空女王單獨跟他講過的話,諸天之上的那個蕭家,一定會來找他的。
蕭家可能會有辦法將那神火從他體內取出來,但是深空女王說過,這神火,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入蕭家之人的手裡,否則諸天必有大變。
雖然他不知道這其中是為什麼,但想必這一切,不會很簡單。
接下來,他要以上次的方法,以一縷分神下界,一年過去了,不知現在煙雨的情況如何。
……
人間,離恨天。
月宮永無白晝,為一片夜色所籠罩,蒼穹之巔,懸掛著一輪皎潔的月亮,照徹整座月宮。
上一次煙雨被境天帝的人重創,差些禁忌反噬,好在他及時與雲裳下界。
今日見到煙雨時,她已經無礙了,仍如當初他第一次在人間見到她時的模樣,白發如雪,羽衣如墨。
“煙雨,你跟我回神界好嗎?”
任平生想讓她和他一起回到神界,這樣一來,有他在身邊,當禁忌再次醒來時,他可以避免她陷入崩潰狀態。
“可是……我已經習慣了在月宮,隻有在這裡,我的力量才最強。”
煙雨並不想離開這裡,她終究是離恨天女,不是萬年前的師妹了,她沒有任何關於煙雨的記憶,隻有她自己的意識。
任平生當然不會勉強她。
“要不然,你留下來吧……神界,我不喜歡那個地方。”煙雨忽然拉著他的手說道。
任平生伸出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頭發,這幾千年來,她始終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在這冰冷的月宮裡,沒有人可以靠近她,觸碰她……那種一萬年,又一萬年的孤獨。
直到遇見了他。
但是現在,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有關當年的線索,有關禁忌的線索,他要知道這萬古之局究竟是誰在布弄。
他不能就這樣留在人界,再說了,他的降神之術也支撐不了那麼久。
“咳……”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個輕輕的聲音,隻見巫族神女不知何時站在了殿外的月光下。
“雲裳,你來了。”
這段時間,雲裳一直陪著煙雨,但因近來的神界之亂,她也不得不回去了。
接下來,任平生有事情要與她說。
……
“你找到那樣東西了嗎?”
兩人避開煙雨之後,雲裳向任平生問道。
“找到了,但是過程中,出了些問題。”
當下,任平生將深空之地,最重要是那神火以及禁忌失竊之事告訴了雲裳。
“我就猜到會如此,隻是沒有想到,這些事情,竟然與蕭家有關。”
雲裳看著天上的月亮,諸天之上的蕭家,即便是她當年,也知曉甚少,這個古老而又神秘強大的族氏。
“對了,雲裳,還有件事情,我想問你。”
“什麼事情?”
雲裳回過頭來,看著他。
任平生道“太元石,到底是什麼?”
到現在,任平生完全相信,雲裳並不是巫族神女祝離的轉世,而是他之前的猜測,她是太元石轉世。
隻是因為當年,巫族神女祝離隕落,將最後一縷神識附在了太元石上麵,所以才讓她以為,她是神女祝離。
但其實,她是太元石轉世,可太元石,又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雲裳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任平生道“當時我將神火收進神鼎時,有一縷意識鑽到了我的腦海裡,我聽見了那個意識的聲音,他說他一定會找到太元石,把太元石帶回某個地方,讓一個人等他……但他最終,似乎並沒有回去。”
雲裳一下像是失了魂魄一樣地看著他,再也不動一下,最後雙眼一閉,忽然往後暈倒了下去。
“姐姐!”
任平生一下伸手將她抱住,可當觸碰到她的一瞬間,腦子裡頓時有如萬千針紮,那個意識再次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啊!”
任平生一下捂住頭,那個聲音再次響起,猶如魔咒一樣,要將他生生撕裂,他感覺得到,那個意識,正在侵蝕他的意識,要將他的意識一點一點抹去,最後完全占據他的身體。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