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霄之上!
任平生隻在門前立足了片刻,外麵風雨更大了,那哭聲也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誰在那裡?”
任平生終於確定哭聲的位置,是庭院外麵的一片竹林,不由得想起此前傳言的皇城鬨鬼,莫非真有其事?
此時懷著三分警惕,往院外那片竹林走了去。
到了那竹林中,風雨變得更大,吹得那竹子左右搖擺,時不時有竹子被吹斷,攔住了前麵的去路。
麵前的路被斷竹所擋,任平生隻好繞路過去。就這麼走了不知多久,離那哭聲越來越近,可偏偏又像是走在迷宮中一樣,每每快要到了,卻又被一片斷竹擋住去路。
這麼繞了半夜,任平生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裡來了,那女子的哭聲仍然在風雨中斷斷續續,又不知具體是在哪個位置。
就在這時,那哭聲戛然而止,風雨也一下停了,任平生回頭四望,周圍慢慢起了一層薄霧。
這裡是什麼地方?
直到此時,他才發現,他在這大雨之中走了一個晚上,身上竟無半點雨水,頓時有些毛骨悚然。
“任平生,任平生。”
忽然,他聽見背後有人呼喚他的名字,回頭一瞬間,才終於清醒了過來,原來昨夜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而已。
“任平生……醒醒。”
洛仙輕輕搖晃著他的手臂,任平生悠悠醒轉過來“怎麼了?”
洛仙道“你從昨晚,都睡了一整天了,身體不舒服嗎?”
“我睡了……一整天?”
任平生往窗戶邊看去,隻見殘陽斜照,把地板也映成了一片緋色,外麵竟已是日落時分。
“昨晚下了很大的雨嗎?”
任平生走到窗邊,看見庭院裡的梅花凋零了一地,洛仙“嗯”了一聲,點頭道“好大的雨呢,冬雷滾滾,著實異常。”
任平生去到屋外,往昨晚那片竹林的方向望去,然而那裡哪有什麼竹林?隻有一株株尚未長出嫩葉的桃樹。不禁有些起疑“那片竹林呢?”
“嗯?”
洛仙也有些不解,奇怪道“什麼竹林?”
“沒有嗎……”
任平生一時有些迷糊起來,昨晚一切,難道真的隻是夢嗎?可卻那樣的真實,猶如他之前的夢境一樣。
“你怎麼了呀……”洛仙伸出手,輕輕放在他的額頭上,過了一會兒才收回來,然後奇怪地看著他。
“嗯……沒什麼。”
任平生回過頭來,想起昨夜之事,實在怪異。
洛仙向他問道“你修為……仍是無法恢複嗎?”
任平生沒有回答,這三個月,寒山月與寒千重兩位前輩已經儘全力替他運功,可仍然一點起色也沒有。
接下來,若他修為再無法恢複,那麼對神嵐國而言,他隻是一個無用之人,到那時,神嵐國不會再為他白白浪費精力。
……
數日後,宮殿之上,文武百官皆退去,唯獨靖武帝一人在殿上,眉頭不展,臉上愁雲深深。
就在昨日,他已收到消息,玄月國集結了數百萬精銳,如此陣仗,無疑是在向神嵐國示威。
兩國暗戰,向來已久,雖從未爆發過大規模的戰役,但這底下的暗潮洶湧,靖武帝非常清楚。
這一次兩國會武,若神嵐國擋不住玄月國的“天降”,那麼大半修煉資源都要歸玄月國所有,否則便是兵戎相見。
可若兵戎相見,對方有那天降之劍,神嵐國勝算渺茫。
關於此劍來曆,靖武帝自然也知曉一些,此劍於萬年前出現,後世將其稱為“天降”,世人不知劍為何人所鑄,隻知此劍凶戾異常,每每出現,必會引起世間腥風血雨。
曾有幾個比神嵐國還大的王朝因此劍而覆滅。
最後一次,此劍掉落神嵐玄月幾國邊境,引得無數修士流血爭奪,最終為玄月國的“天鋒劍尊”所得。
天鋒劍尊修為極高,當日便以此劍斬殺前來爭奪的另外幾個強敵。
但是不久之後就傳出消息,天鋒劍尊以此劍自刎天鋒宮中,而且在自刎之前,還把宮中弟子不分男女,全部殺了,一個活口未留。
自那以後,天降劍就被世人傳得越來越邪乎,後來為玄月國皇室所得,一直封存在玄月國皇室,不為人知。
直到六百年前,那次神嵐國與玄月國之爭,兩國會武,玄月國忽然祭出此劍,頓時天地失色,風雲驚變。
幸好當年神嵐國也有一劍,名為“卻邪”,最終神嵐國以卻邪之劍,才抵擋住天降的恐怖攻勢。
而那年,靖武帝才剛出生不久,當年的神嵐國君主,是他的祖父,太武帝。
此刻,靖武帝深深閉上了眼,猶記得當年太武帝臨終之言……卻邪,絕不能再解開封印。
“父皇。”
就在這時,素玉公主走了進來,與她同行的,還有彥家的世子,公子彥。
“皇上。”
彥卿也向殿上的靖武帝微微躬身施了一禮。
靖武帝睜開眼睛,神色間依舊略顯疲乏“玉兒,彥卿,你們來了。”
去到殿上,彥卿道“皇上龍體為重,切勿操勞過度。”
“嗯……”
靖武帝微微頷首,又向他問道“彥卿,你今日來此,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彥卿道“昨日聽聞,玄月國已打算祭出天降之劍,此劍凶戾,世間難有匹敵,唯獨我神嵐國有一劍,名曰‘卻邪’。”
靖武帝立刻眼神一凝,隨後才道“可你也知道,神嵐國,無任何一人可動用卻邪。”
彥卿微微拱手“彥卿願意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