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劍相撞,頓時發出驚天動地的響聲,所有人都被震得耳膜欲裂,尤其是那些四重以下的人,更是氣血翻湧不止,完全承受不住這股可怕的力量。
“是那個修仙者!”
眾人回過神來,看見了懸立在空中的任平生,卻邪劍被他拿在手裡,擋住了剛才百裡負的那一劍。
“這把劍,不應該被你用得如此卑劣。”
任平生聲音冷淡,而遠處眾人也都愣愣不語,不管今日玄月國目的為何,但兩人比劍,贏都贏了,還想著把彆人的劍也毀去,這確實有些說不出的卑劣。
“卑劣?”
百裡負冷笑一聲“自古以來,成王敗寇,何來卑劣?你就是那個修仙者吧……”
“百裡負,不要與他多言,你已經贏了!”
這時,玄月國那邊的太使站起身來,看向神嵐國這邊“靖武帝,現在怎麼說?你的人,剛才已經敗了。”
皇後笑道“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們神嵐國的無雙國士,現在才來。”
“你……”
玄月國的人看他們明顯耍賴,可似乎,也找不到反駁之詞。
百裡負冷笑道“無所謂,多一個,少一個,結果都是一樣。”說完,又看著任平生“唯一不同的是,你會死得比剛才那個人,更難看……”
“你可能,想多了。”
任平生話音落下,忽然將手掌貼在了卻邪劍身上麵,這一刹那,頓時黑雲翻湧不止,一股可怕的氣息,猛地從卻邪劍中衝了出來。
“他做什麼!”
神嵐國許多修士都驚住了,卻邪原本深青色的劍身,這一刻竟隱隱變得有些暗紅,一股可怕的戾氣,頓時籠罩了任平生周圍數丈範圍。
“他在解開卻邪的封印……”
素玉公主也滿臉驚色,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動。
卻邪劍早就被人施加過封印,因為在劍中有著一股可怕的戾氣,即使是修仙者,也難抵禦。
就如同當年的湘妃,那等修為,最後在重傷之時,也被卻邪的戾氣反噬了。
而現在,任平生竟然在解開卻邪的封印,這樣一來,卻邪威力固然大增,可那劍中戾氣,也非同小可。百裡負見狀,這一刻臉上神情終於變得認真了起來,下一刻,他也學任平生,將手掌放在了天逆劍上,欲要解開天逆的封印。
“不可!”
玄月國那邊大驚失色,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就在百裡負手掌貼上去的瞬間,頓時風雲驚變,天地失色。
天地之間竟傳來了一陣陣恐怖的魔嘯,嚇得在場的修士皆麵無人色,各人從未見過今日這等可怕的景象,那天上的黑雲,像是要吞噬世間萬物一樣。
“啊!”
百裡負顯然承受不住天逆劍的反噬,這一刹那,他臉色變得煞白,全身的精血,竟在瞬間被天逆劍抽走了一半。
“你用不了這把劍。”
任平生聲音淡淡,話音甫落,已一劍向百裡負斬來。
“轟——”
強烈恐怖的衝擊,頓時令整座觀雲台四分五裂,山體崩塌,滿天塵煙滾滾。
“保護皇上!”
神嵐國這邊,一眾高手連忙護著靖武帝和皇後往遠處撤去。
待滿天煙塵散去,隻見百裡負倒在亂石堆裡,已經身受重傷,無力再戰,而天逆劍落在旁邊,劍未傷分毫。
天逆劍雖未傷分毫,但百裡負承受不住這股強大的力量,因此整個人身受重創,除非他能夠駕馭住天逆劍,方能擋下任平生這一劍。
可他駕馭不了。
在場的人,都驚得目瞪口呆,剛才那一劍,已深深刻入眾人的腦海裡……這就是修仙者的實力嗎?
不受卻邪侵蝕,便能發出如此強的一劍,隻怕是六重絕世高手,也未必敢輕易去接,百裡負之所以沒有死,是他手裡的那把劍,擋下了大半的力量。
“你,你……咳,咳咳!”
百裡負倒在亂石堆裡,滿身鮮血,傷得比剛才彥卿還要重。
任平生一步步向他走了去,目光看著亂石上的天逆劍,手一伸,欲要將劍取得,可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掌力,一瞬間將他推了出去。
而天逆劍也在那裡紋絲不動,他竟無法像以前那樣,隻須心念一動,便能將天逆劍拿回手裡。
那道身影瞬息而至,將天逆劍拿在了手裡,“你說他人卑劣,此時你欲奪此劍,難道就不卑劣了嗎?”
那人把天逆劍拿在手裡,顯然是一位玄月國的六重絕世高手。玄月國這一次在暗中不知安排了多少人看護“天降”,旁人又豈能輕易拿去?
任平生沒有說話,他此時無論如何,也無法召喚天逆劍。
強行搶奪,是不用想了,今日沒有這個可能,他剛才也並不是出手慢了,即使再快,也拿不到。
隻是不知,連他身上都有著天逆劍的影子,而現在天逆劍就在他的麵前,他竟絲毫無法與之相感應。
一萬年之久……難道連天逆劍,也已經不記得他了嗎?
當年的天逆劍,就像是有著生命一樣,在天外之天,天逆劍支撐著他不倒,就連最後一刻,與他跳下輪回池,都還在保護著他神格不滅。
如今……已經不記得他了嗎?
“紅塵易逝,滄海一劍,彈指間萬年。”
任平生深深閉上了眼,這一刻,籠罩天地間的黑雲終於散去了,可卻又多了一股無聲的悲愴。
眾人皆呆呆地看著他,仿佛此時也能夠感受到,心中這股莫名的悲傷。
“他怎麼了……他剛才說紅塵一劍,彈指間萬年,那是什麼意思?他難道知曉這把劍的來曆嗎?”
在場之人,皆好似懵了一樣,就在眾人疑惑不解之時,皇城那邊,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異動,使得整座雲嵐城,都凶猛震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