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縉……雲縉……找到雲縉……找到太元石!隻有他才能……啊!”
神魔的身上,忽然又湧出了滔天的魔氣,刹那間籠罩方圓數百裡,方圓數百裡,皆是魔息滾滾。
“雲縉,雲縉……呃啊!”
任平生也一下捂住了頭,這一刻頭痛欲裂,那一縷神秘的意識,是那一縷入侵他的意識!
“你怎麼了?”
湘妃早已是嚇得花容失色,連忙將他扶住。
“沒事,我沒事……”
任平生努力使自己意識清醒,他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失去自我意識。
“雲縉……他是蕭家之人……”
神魔又清醒了過來,終於說出這樣一句話。
“蕭家之人……”
任平生愣住了,又是蕭家之人。
“呃啊……”
神魔雙手捂頭“禁忌侵蝕於吾,吾已無法繼續支撐……汝等,速速離去……”
話音落下,從他身上不斷有黑色的氣息湧了出來,宛如潮水一樣,瞬間把周圍的一切都吞沒了。
這股黑色的氣息,開始腐蝕他,也開始腐蝕周圍的一切。
“是禁忌……”
任平生終於明白了,是禁忌一直在腐蝕他。而他,竟憑著自身一縷神念,強行撐到了現在,他的神性還在。
他是這個被禁忌降臨的世界,唯一還活著的神。
“走啊……”
神魔漸漸失控,那股黑色的禁忌,頓時宛如潮水一樣向四周湧散了去。
“呃!”
古帝剛才受了重傷,此時根本走不出去,怕眾人丟下他,急急道“彆丟下我!”
萬幽鬼王等人巴不得他早些死,哪裡去管他,可柳緇衣還看著後麵那座屍骨山,驚聲道“不能走,母親還在裡麵……”
“走,快走!”
任平生看著那越來越近的黑色氣息,神魔承受得住這禁忌的腐蝕,可是他們承受不住,一瞬間就會被腐蝕成滿地白骨。
這是禁忌氣息,和煙雨崩潰時,從她身上湧出來的“夜”一樣,能夠腐蝕周圍的一切。
“來不及了……出口已經被堵住了……”
“呃啊!”
神魔昂頭發出一聲狂嘯,雙手一伸,這一刹那,竟將自己身上的禁忌氣息強行封住了。
“終於停了……”
眾人心驚肉跳,看著那黑色的禁忌,一點點消失在虛空裡。
可就在這時,神魔忽然又睜開了眼睛,雙眼變得血紅無比“擅闖禁地,死——”
“糟了!”
神魔雖已封住禁忌,可自身卻又失去了自我。
眾人裡麵無人能夠擋住這神魔的一擊,就連任平生也不能,古帝那麼強,可剛才隻是被對方的聲音一震,都直接重傷。
就在這生死瞬間,忽然一道魔影自天外而來,“轟”的一聲,憑一己之力,硬是擋住了神魔那一擊。
隻見那人長發披肩,雙目血紅,竟然是之前離開的天魔玄煞。
眾人終於驚魂落定。
天魔玄煞冷冷道“本事微末,就不要到處亂跑,麻煩得很!”
此刻,天魔玄煞擋住神魔的力量,神魔也再一次恢複了清醒“汝等,為何仍在……”
“真是一個比一個麻煩……”
天魔玄煞看著眼前的神魔,他隻能以他的九重元神之力,暫時壓製住神魔身上的禁忌,這樣才能使神魔恢複短暫的清醒。
但他也壓製不住多久,向柳緇衣那些人道“你們要去找人就去找人,磨磨蹭蹭站在這裡作甚?真是麻煩!”
“啊……”
柳緇衣反應過來,趁著此時神魔恢複清醒,立刻往前麵的屍骨山去了,隻要沒有了神魔阻攔,她就能救出母親。
“我們也去!”
萬幽鬼王幾人反應過來,也立刻往裡麵去了。
任平生向剩下的所有人道“你們都去。”
眾人都往那裡麵去了,連古帝都步履維艱地跟著去了,不知是怕這神魔突然又狂性大發,還是彆的什麼。
隻有湘妃還留在任平生的身邊。
“小子,你想說什麼?”
天魔玄煞冷冷地看著他,他把所有人全部叫走,必然是有什麼話要問。
任平生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問道“他剛才說的雲縉,是什麼人?”
“雲縉,嗬!”
天魔玄煞冷笑一聲“你想知道?”
任平生當然想知道,因為他每每在夢裡,都會聽見有人叫他這個名字,而且當時的那種感覺,太真實了。
天魔玄煞道“一個蕭家叛徒。”
“蕭家叛徒……”
任平生心裡一震,為何會是蕭家叛徒?
他忽然想到當初在深空之地,深空女王告訴過他,那一縷神火,絕不能落入蕭家手裡。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那一縷神火,便是這個叫做雲縉之人的神火,裡麵的意識,也是雲縉的意識。
“原來是這樣……”
任平生終於知道了,為什麼他會夢見自己就是雲縉,因為當時在深空之地,他們和深空大帝爭奪那神火時,神鼎破碎了。
神鼎破碎,神火就會消失,為了不讓那神火消失,他無奈之下隻能將神火收入了自己的神鼎。
雲縉的意識就留在神火裡麵,那意識太強大了,那一刻,便已經侵蝕了他,進入了他的元神之中,怎樣也無法分離出來。
深空女王對他說過的,這縷意識會一直侵蝕他,直到有一天完全占據他,將他原來的意識,徹底抹除。
“如此說來……這個雲縉,已經死了。”
這一刻,任平生心裡忽然有些空空蕩蕩的,雲縉,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