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往廳外走去了。
他心裡明白,他雖與這個蕭家的人,有著同樣的遠古血脈,但他……不是這個蕭家的人。
從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會是。
……
任平生去到了另一邊,沒再管蕭家的那幾個人,幾人也隻好悻悻離去,但聽府上的丫鬟說,幾人走的時候,那兩個青年特彆不滿意。
“他還真把自己當成某位大帝了?要不是小姐親口吩咐的,鬼才懶得下來呢!”
“就是就是,真是不識好歹,他要是沒有逆天八脈,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連邁進我們蕭家門檻的資格都沒有。”
“彆的不說,就咱們這一脈的三位世子,哪個不比他強?你看他那天,被人打得多狼狽,要不是咱們最後出來幫他,他被人打死都說不定……真是不識好歹。”
“你們四個,住口!”
老者和老嫗回頭瞪了身後那四個青年男女一眼。
……
傍晚時,窗台邊落花幽幽,樹枝上的落花隨風墜入池塘裡,點起圈圈漣漪,又隨風散去。
“師父……”
七音從後麵走了上來,師父已經在這裡,站了一個下午了。
“小七,怎麼了?”
任平生回過身去,隻見七音嘟著嘴走了上來。
“唔……我還是覺得,好可惜呀。”
七音想著今日上午,蕭家那些人帶來的天材地寶,那是鴻蒙神界都找不著的寶貝啊。
師父輪回一世,衰減了一世的氣運,失去了當年的神格和劍意,現在就要那些天材地寶來彌補。
“有什麼好可惜的。”
任平生揉了揉她的頭發,又回轉過身來,看著庭院裡朵朵落花,隨風墜入池塘。
靜靜不語。
他這一世,不僅氣運淡了,連命格也被人以無上神通鎮壓。
如今靈氣複蘇,那些古地的傳人,紛紛出現。
那些古地傳人也好,蕭家的世子也罷。他心裡清楚,這些人的修為都在他之上。
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在這些人麵前自輕,更不會妄自菲薄。
這些人在諸天之上,擁有著無比強大的修煉資源,而他這一世,卻是從凡世裡步步走上來的。
倘若換做那些所謂的傳人,讓他們經曆一世輪回,讓他們失去萬載歲月……他們,未必見得會比自己強。
但不管怎樣,等接下來他把身邊的事情處理完畢後,他都要找一個地方,衝擊三變期。
諸天時代已經降臨,他若再不能衝破三變期,踏入元神境,最終……也隻能淪為和那些人一樣的結局。
……
這一晚,月光皎潔,澄如秋水,任平生獨自一人在房間裡,嘗試運行無名玄功的兩道真氣。
他驚訝的發現,這兩股真氣,一順一逆,竟比之前深厚了許多,莫非是因為這兩次下來,他將無名玄功催至極限?
想當天在彼蒼之巔,還有之前在天魔葬地,兩次幾乎都是令他陷入絕境,之後又在絕境中,使無名玄功達到極限。
無名玄功的每一次修煉,本來就是衝擊極限,隻有不斷衝擊極限,方有可能突破。
這種方法確實極其危險,一個不慎,輕則百脈俱廢,重則走火入魔。
這下任平生明白了,即便是神界靈氣複蘇,哪怕回到萬年前那樣的充沛,要讓他這麼坐著不動,宛如溫室裡的花朵一樣修煉,想要突破無名玄功的二變期,也是不可能的。
無名玄功,每次逆轉,都是置死地而後生……就算他把這功法散播出去,讓所有人都來修煉,能夠練成之人,也是萬中無一。
絕大多數在一變期的時候,就已經走火入魔,之後還未到二變期,就已經經脈寸斷,元神衰竭而死。
而他的逆脈,恰恰適合修煉此功。但是,需要他每一次都在絕境中逆轉玄功……置死地,而後生。
任平生無法想象,究竟是何人,創造出了如此極端的修煉方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比楚家的無雙玄通更要極端。
楚家的無雙玄通要不斷以他人為墊腳石,方能突破。
而這無名玄功,則是要不斷置自身於絕境,方能突破。
但不管怎樣,他知道,接下來,他要如何修煉了。
……
與此同時,鴻蒙神界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這裡是蕭家之人下來後,所占據的一座靈境。
白天那老者和老嫗來到一間密室中,手一伸,密室之中忽然出現一道光幕。
光幕中,慢慢現出一道女子的身影,背對著二人。
“事情辦得如何?”幕中女子問道。
老者和老嫗不敢隱瞞,便將白天一事說了。
“這些上古奇珍,昔年不知有多少人為此爭奪,而丟了性命,如今送到他眼前,他竟……一件都不要?”
那幕中女子一下轉過了身來,臉上有些意外和詫異神色。
她並不是那天出現的蕭無眉,但她一身淺淺紅裳,容貌也是驚為天人,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是出落得絕世脫俗。
老者和老嫗低著頭,不敢出聲。
“嗯……倒是我小瞧了他。他和其他的人,不一樣。”
幕中女子說完這句,又緩緩轉過了身去。
就這麼沉思了許久,她才又開口道“無論如何,你們看好他,不得讓他有任何閃失……此人很重要,明白了嗎?”
“三小姐所吩咐,我二人必定照辦無誤。”老者和老嫗立即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