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任平生點點頭。
雲裳把頭轉向一邊,宛如落花一般,幽幽地道“她也許是騙你呢。”
“她為什麼要騙我?”
任平生想不到,扶搖女帝有什麼理由要來騙他,騙他有什麼好處?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道“你之前跟我說,神女墓和太元石都來自同一個地方。那這麼說來,神女墓也是來自神霄之上,那個叫做永夜的地方……”
“神女墓……”
雲裳忽然感到一陣眩暈,任平生立即將她扶住“你怎樣?”
“沒事……”
雲裳慢慢恢複了過來。
任平生看她此時的模樣,想起當初還在人界時,她那時就很害怕那座神女墓。
可惜那一次到最後,眾人也沒能解開神女墓的謎題。
當年他師姐雲瑤是唯一一個去到過神女墓最裡麵的人,可是她出來以後,卻把那段記憶給抹除了。
“巫祝還在外麵等我,我要走了。”
雲裳向他道。
“嗯。”
任平生送她到外麵,臨走前,雲裳又回過頭來,對他說道“那個萬方神境,你要小心,他們這次出來,我看沒有那麼簡單。”
任平生略一沉思,問道“你對他們了解嗎?”
雲裳道“略知一二,當年他們的神境,有三位老祖踏入至尊之列,如今皆在神霄天上抵抗諸天劫,世人稱他們‘神境三祖’。”
“神境三祖……”
任平生之前在蜃樓的時候,聽見有人提起過。
雲裳道“他們這次出來,目的暫時還不清楚,但想必,絕對不會隻是一座無雙城那麼簡單……我猜想,可能與諸天劫有關。”
“諸天劫?”
任平生微一沉思,他也能夠想到,這個萬方神境,此次出來,背後必然有著某些目的。
諸天劫,諸天之亂……
可這些事情,也不是他現在能夠考慮的,過了一會兒,說道“我會留意的。”
最後,他目送雲裳離開,其實諸天上的這些事,他並非真的那麼擔心。他真正擔心的事情,是神女墓,太元石,禁忌,煙雨……
以及雲瑤,到底在暗中做什麼。
……
傍晚時,任平生去到荒天殿上,萱萱也已經離開了,給他留書一封,說是太初仙界有事,她要回去一趟,但具體未說是什麼事。
另外,還有幾封書函,是蜃樓以及幾個諸天勢力發來的,均是詢問天道鎮壓和湮滅之力一事。
關於湮滅之力,現在可說是一個非常燙手的山芋,以他現在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掌握得了這樣一股力量,所以隻能封印起來。
可要封印這股湮滅之力,就必將消耗大量的人力和靈力。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他既需要擔心封印不住這股湮滅之力,又要防止那些太古時期的強者前來爭奪。
這能不燙手嗎?
對於諸天之上那些修為較低之人而言,這股湮滅之力,他們當然是避之不及。但若是對於太古時期那些人而言,他們必會來打這股湮滅之力的主意。
如今天道鎮壓不在了,也相當於少了一層最堅固的防禦。
“那帝主……現在打算如何?”
林歲晚站在一旁,看他拿著書信沉思許久,問道。
任平生想了想,以媱祖方外之境的力量,必能動用失卻之陣,將這股湮滅之力牢牢封印住,到時候就算那些人來搶,也搶不走。
可是,媱祖如今在凡世蕭家,支撐著整個蕭家玄界,他不想去打擾媱祖。
“這湮滅之力,真是燙手啊。”
想了許久,任平生深深皺起了眉。
這股湮滅之力,他是無論如何不會放棄的。
之前是不知道,可那一日,他已經感受到了,這股力量的強大,連天道鎮壓都能衝破。
如此滅世之力,將來若是能夠為他所用,簡直不可想象。
就是神境三祖那樣的人,那個時候想要動他,也得好好考慮一下了。要不然這湮滅之力衝上去,能把他三個的老骨頭都拆掉。
這時,林歲晚忽然道“帝主,我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任平生立即向她看去。
林歲晚道“檮杌,要不然帝主去趟神界,把檮杌叫上來,讓他坐鎮陣法裡麵。有這麼一頭上古凶獸在裡麵,到時候看誰敢靠近過去。”話到最後,還有些得意的樣子。
任平生仔細沉思了起來,他不是沒有想過,隻是……
“不行。”
最終,他搖了搖頭。
以檮杌那性子,恐怕在這陣法裡坐不住,而且他讓檮杌留在神界,是時刻留意神荒之地邊緣那座禁地的動靜。
“那……那帝主打算如何?”林歲晚也猶豫了起來。
任平生想了想道“我再想辦法,在此之前,讓各個玄界的人合力,穩固失卻之陣。”
失卻之陣少了陣心,現在是憑眾人暫時將其穩固,可這樣下去並非持久之計,沒有陣心,陣法不穩不說,而且極易被人突破。
同時,這樣消耗也太大了,如今荒天界天道鎮壓雖已破,靈氣逐漸恢複,但也禁不住失卻之陣這麼消耗。
要知道,這一次為了穩固失卻之陣,乃是由各個玄界,布下成千上萬座陣法來作為陣眼的,每天的消耗可想而知。
林歲晚道“那……我先下去,告訴他們。”
“嗯,去吧。”
任平生看著她離去。
外麵天已經慢慢暗下來,他走到窗邊,月光斜斜地落在他身上,他抬起頭來,看著天上的月亮。
明月無瑕,婉然動人。
驀然間,他想起那天在荒天古域,對付那兩顆魔頭時,最後那一縷來自天外的月光。
那股力量,當時確實好強。
要不是這股力量阻止了兩顆魔頭飛走,他和雲裳根本沒有機會射中那一箭……可是,又是誰在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