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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背鍋俠李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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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傳達過聖人的意思,便不卑不亢笑道“這便是綿州傳頌的神仙童子吧”

李白與七娘跪接了口諭,將才起身,聽到這稱呼脊背不由地繃直了。口上推托答“不過是鄉人間的玩笑話,當不得真。”

宦官覷他一眼,微微弓了身對七娘道“今歲鄉貢之前,聖人便想見見李小娘子了,奈何朝堂之事繁重抽不開身。近日聽聞小娘子又有一番功績,可見是天賜的造化,福氣在後頭呢。”

李白想起玉真公主的手書,心歎這算哪門子福氣。

事到如今,也隻能儘人事了。他開口請求“中官留步,七娘方才灰頭土臉的從外回來,又吃了蔥蒜,如此進宮,豈不唐突了陛下。還請中官稍事歇息,容七娘梳洗一番。”

那宦官麵上雖有些不滿,到底沒說什麼,抬抬手,自有人將屋門重新闔上。

李白連忙拉著七娘入了裡屋,悄聲問“方才沒抬頭叫他看見吧”

七娘還挺興奮,使勁兒晃著腦袋“沒有沒有,都低著頭呢”

李白道一聲好,又滿屋子翻箱倒櫃地尋起胭脂水粉來。隻可惜七娘還小,對這些沒什麼興趣,因而隻找到一些書畫用的顏料。

李白歎氣,一邊調色一邊嘟囔著“都是草藥,救急也能湊活。往後你怕是隻能往女氣了裝扮,還得添置些物件才是。”

七娘聰慧,聽李白這麼說,心中便隱隱有一些亂七八糟的猜測

她應該長得肖似玉真公主吧可能還有些像親阿耶可是,公主對她,一點兒也不像阿娘對女兒的樣子啊。

才不要脾氣這般差的阿娘呢

七娘原本還有些不願意扮醜,這麼一思索,變得比李白還積極起來。等收拾妥帖出門,那宦官也不由一怔。

這孩子怎麼一臉黃氣,瞧著病懨懨的,臉上的麻子也太多了些

宦官隻粗略瞧了一眼,便錯開視線笑道“小娘子準備妥帖,咱們這便進宮吧。”

去年冬,興慶宮要擴建,將永嘉坊與勝業坊的一部分納了進來。敲敲鑿鑿數月,又在外郭城東垣上築起一道夾城,以便皇家從大明宮出入便利,後來,聖人當是覺得興慶宮更舒坦一些,便改此地為聽政之處。

日子久了,宮中便都稱這處為“南內”。1

七娘由宦官扶著下了車,隨行往南熏殿走。

“聖人體恤小娘子年幼,才特意給了這車馬通行的恩賜。小娘子稍後進了殿內,可莫要緊張才是。”

七娘懵懂點頭,對這份天大的殊榮有些許存疑,但依然記著師父的話進了宮,要按宮中規矩說話辦事。

南熏殿是帝王在興慶宮的休憩之所。往日退朝後,李隆基都會遣人去教坊或梨園,有時請的是名動京師的公孫大娘座下弟子;有時膩味了,便叫幾個專習法曲者前來。

今日因著七娘,李隆基這才久違的沒去尋樂,反倒有些不自在。

七娘進來的時候,正瞟見陛下百無聊賴地批閱奏章,對朝臣們屁大的事情都要請示似乎十分不滿。

南熏殿內香氣很濃鬱。

當今天子崇玄信道,不用佛香,隻是這份奢靡多少讓七娘有些喘不過氣來。她趁著行禮,連忙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李隆基抬眸,見殿前果真是個五六歲大的小娘子,放聲笑道“這便是朕那個解救綿州旱田數頃的小福星起身上前來,叫朕瞧瞧。”

七娘像個小機器人,一板一眼的挪過去,惹得李隆基又大笑起來。

七娘嘴角微微向下,總覺得陛下拿自己當猴戲取樂。

她站得近了,便能瞧見臉上的黃氣因為一路疾行過來,已經被汗水暈花,白一坨黃一坨的,像隻臟兮兮的小花貓。

李隆基的笑聲漸消,眯起眼打量著七娘,伸手道“再上前幾步。”

七娘隻好又站近一些,還友好地扯開唇角笑了。

李隆基望著麵前小娘子紅撲撲的臉蛋,即便有少許麻子,也掩蓋不住那雙熠熠生輝的杏眼。

他連忙衝側間揮手叫到“高力士,你來瞧瞧她”

高力士正為君王處理著更為瑣碎的雜事,聞言立馬擱了筆出來,弓身道“大家,有何吩咐”

“你看看她,是否眼熟。”李隆基像是尋到一個新的玩樂之物,語氣頗為昂揚道。

高力士許是習慣了,弓身應一聲,笑吟吟順著陛下的指引,望向七娘。七娘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橫豎陛下似乎都認出她了,還畏手畏腳做什麼呢

七娘哪裡能想到,正是這倔強一瞪眼,讓高力士有些心驚肉跳。有一瞬他似乎要想到某個人來,卻被李隆基出聲打斷思緒“你這眼神當真是不行了,玄玄玉真小字幼時什麼樣子,竟都忘得一乾二淨嗎”

高力士那一點靈光登時煙消雲散,告饒道“是奴眼拙了,此時細看,這雙眼果真是像極了公主”

李隆基這些話似乎是有意說給七娘聽的。

然而七娘機靈得緊,隻做出一副迷茫懵懂的小兒模樣,陛下一問三不知,便誰也也奈何不得了。

李隆基問了幾個問題,都沒得到答案,氣道“那你阿耶是誰,你不會也不知曉吧”

七娘忙搶答“這個我知道,是綿州舉子李白他可厲害啦,陛下您要讓他當狀元嗎,絕對不虧。”

帝王從齒縫裡擠出一絲哼笑“你當這狀元是白菜,朕高興了隨手一人發一個。”

七娘“不發就不發總之,我阿耶是李白。”

李隆基聽這名字頭大,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想從小丫頭身上套話出來,看來是不可能了。但李隆基心中已對早年一件事產生了懷疑,便更覺得七娘是被人刻意送到他麵前的。

怎麼好巧不巧,綿州舉薦的人和長安堆漚還田者就是同一個人呢,還都是個小丫頭。

帝王心思深沉,麵上卻不顯,轉移話題道“朕聽說綿州那高轉筒車是你弄的”

七娘搖搖頭“我隻是投機取巧。”

這詞還是跟著雲端阿爾法學的呢。先前她就已經從農學裡了解到,高轉筒車是唐末的農戶們自己造出來的,她隻是借用學習者,哪裡能占為己有。

李隆基卻誤會了,隻當是七娘自謙,點點頭稱讚兩句,又順著問了鹽堿地種植和堆漚還田的事情。

聽到這類話題,七娘總算鬆了口氣,小嘴叭叭口述下來,也都與張九齡他們調查的差不離。

李隆基聽得直犯困,打著哈欠問“你小小年紀,怎會通這些農務”

七娘先前頗有些得意忘形,此時被質問了,還能打著磕巴胡謅起來“七、七娘小時候跟隨阿耶住在匡山上,馴鳥、種地、打獵、采藥什麼都得自己做的”

說得好像真事一樣。

李隆基被逗笑了“你才幾歲,往前算幾年怕還是個奶娃娃。”

“可我三歲就能拎得動阿耶的鐵劍啦”似乎是怕陛下不信,七娘還左右瞅瞅,想舉個重一些的物件證明自己。

李隆基挑眉,示意高力士去內殿取自己的佩劍來。那劍是精鐵所製,比七娘高了三分之一,原以為她也就拖著走兩步,誰知七娘鼓起腮幫子用了勁,便挽了個劍花出來。

李隆基怔愣半晌,忽然鼓掌大樂“好好好,昔有公孫大娘劍舞動京師,今日你李七娘一隻手便越過她去了。”

高力士俯首稱讚“此乃聖人日月之輝,耀我大唐百姓,人傑地靈,便連小娘子都不一般呐”

七娘麵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將佩劍遞還給高力士。

高力士的馬屁七娘是不想搭理的,然則陛下這番話,她覺也得有些不舒服。

師父說過,劍之一道要悟心,修劍便是在習人。

若她日日苦練的劍隻是為了一舞取悅於人,那本心也多半是毀了。這麼糟蹋,大唐戍邊將士們都不能答應。

今日這一遭讓七娘隱隱察覺到,當今陛下似乎並不如傳頌中那般勤政務本,愛民如子。

旁的不說,他今日過問農田事務,敷衍得都打哈欠了,但涉及到身世與練劍,卻一下來神充滿了興致。

七娘將視線放遠,落在興慶宮南牆的勤政務本樓處。

開元八年所建高樓依舊矗立在側,聖人自省之心,卻已日漸消磨了。

見宦官遠遠將人好生送走了,李隆基這才牽回眸子,眼底久違地藏著從前有過的狠戾“派人去查,是誰將李七娘要送到朕麵前來。”

高力士垂首應是。

他又道“匡山按著李七娘的年紀算,朕記得,開元九年玄玄便在益州一帶吧”

“三郎,玉真公主當時在青城山常道觀修習符篆。”沒人的時候,高力士總似從前一般稱他三郎,這也是李隆基特意囑咐的。

帝王歎息“距離匡山那也不算遠了。”

“正是。”

殿中有片刻沉默。

李隆基數落道“當年母親早逝,朕這個幼妹便被寵壞了,相比之下金仙多懂事。”

高力士“金仙公主身子弱,長年累月的病著,倒實在叫人心疼。”

聽得這話,李隆基便默了一瞬,揉著眉心吩咐,“此事命人私下去查,玉真當年在常道觀侍候的所有人,一個不落,務必查出孩子當年是否真的夭折了。”

“是。”

“還有,李七娘的阿耶,那個士子李白,去查查他與玉真之間”

高力士又應一聲,知曉這事兒得悄無聲息辦妥貼,否則一個鬨不好,怕是要折不少人的性命。

殘陽拉長了南熏殿廊廡下的重影。

李隆基卸了力,靠在身後冰涼的帝位上,忽而開口道“十五年了啊。”

高力士不明所以,弓身笑著“是啊,大家盛世,已至開元十五載。”

哪知,這話換得帝王搖頭“朕是說姑母。她離世十五年,賜死之事還恍如昨日,時值今冬,不知朝野可還有人願為她燒一捧紙錢呐”

此言,無人敢應。

七娘離宮,莫名得了一大堆賞賜。

小丫頭指揮著身後烏泱泱一群人放下禦賜的金玉絹帛,將人都送出去了,這才垮著臉衝李白嚷嚷“師父,你畫的臉根本沒有用,陛下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李白咋舌“都那麼醜了,還能看出來”

七娘“公主聽到,一定會扁你。”

李白聳聳肩,看七娘全須全尾坐在麵前,才暫且放心道“陛下都問什麼了可曾為難你”

七娘的肢體語言很豐富,將宮中之事複述的波瀾起伏,喝口水潤潤嗓子,又道“臨走之前,陛下還說了七娘智勇雙全,文武兼備,當得厚賞,日後還得常入宮走動才是。然後就給了我這些東西。”

李白看著這份枷鎖一般的厚賞,知道這回是徹底沒了退路。

小丫頭看起來還挺樂觀,美滋滋地計劃起了在長安城買宅子的事兒,還不停地撒嬌提議“師父,師父,華嚴寺那位悲田養病使不是被革職查辦了嘛,如今阿尋他們沒人管,我們不如”

李白覷她一眼“不如什麼整個悲田養病坊的人挪來,那怕是得陛下常年養著。”

說完,還看了看滿桌子的賞賜。

他本是嘲弄,誰知七娘一拍手笑道“對哦,師父好聰明”

李白右眼狂跳“你又想乾嘛”

“沒什麼呀,做點小本買賣嘛。”七娘跳下圓凳,一溜煙跑沒了影兒。

李白估摸著七娘也就是在坊間行商,不敢把主意打到陛下頭上,索性隨她玩兒去。

事情發展到這般田地,他必須得硬著頭皮,再去公主府一探當年究竟了。

安興坊,公主府內。

玉真一夜沒睡好,翻來覆去做了許多噩夢,今晨醒來身子更覺得疲憊。

昨日,婢子已經給李白送去了信,該說的能說的幾乎傾囊告知,剩下的,就隻等李白和七娘自己做出選擇了。也不知七娘此時,會不會已經出了長安

“公主,李白求見。”

這一聲徹底打斷了玉真的美夢。她顯然有些惱火,起身道“他來做什麼不是已經送了信叫他走嗎”

青衣婢女連忙安撫,示意外間還有旁的侍女。

玉真勉強壓下火氣後,青衣婢女才低聲“我聽說,昨日晌午,秘書少監張九齡推舉了七娘,陛下特意召見了。”

玉真尚未聽完,便跌坐回美人榻上。半晌,她眼睫輕輕顫動“李白何在,去叫他進來。”

二進公主府,李白並沒有等太久。他一路跟著進了會客廳,見玉真屏退眾人,隻留下一個貼身婢子,這才笑道“看來公主對七娘進宮之事,已經有所耳聞。”

也不知李白是天性如此,還是故弄玄虛,總之,他看上去十分瀟灑。

吃不好睡不好的玉真公主瞪他一眼,咬牙問“七娘呢可曾被陛下看出什麼”

“一去就認出來了。”李白麵上笑意不見,換上一副嚴肅麵孔,“陛下賜七娘金玉絹帛,要她隨時奉召進宮。”

玉真閉目,有一種宿命如此,誰也掙脫不開的無力感。

李白主動打破了這種消沉的氣氛“我不便逗留太久,儘量長話短說。聖人要見七娘,便是將她留在長安,背後定然要派人去查當年之事。我隻問你,若查能查得出幾分來,七娘可會被她生父牽連”

玉真長籲口氣,泠然道“不會。此事除我與容之之外,世上已無一人知曉。”

李白瞟一眼立在玉真身側的青衣婢女,知道這人便應當是容之了。至於這話裡旁的意頭,他不敢細想。

於是追問“那七娘的父親”

“他早已身死魂消。”

玉真公主很少主動談及那個人的死亡,幾次想要開口,都不知從何說起。最終,隻紅著眼道“你不要管他是誰,隻需記著,長安險象環生,七娘被迫留在此處,可以是我的女兒,卻決不能入宮門撫養。”

李白有些聽不明白了。

玉真默了一瞬“你可知先天政變。”

李白沒想到她會提及此事,有些驚恐的瞧了這對主仆一眼,然對方十分淡然,他也隻好僵著脖子點了頭。

先天二年,長安城中一場爭奪戰,太平公主最終兵敗,被陛下賜死家中。

“昔年姑母有鎮國太平公主府,除過普通的公主邑司打理田莊封戶、照料起居日常外,座下還有輔佐參謀官吏六十餘種,親事府與帳內府二府衛隊更是高達千人。”2

“最終,她卻落得那樣的下場。”

李白抓到一點關鍵,開口問她“所以,七娘的阿耶會讓她被此事牽連”

玉真不應他,望著窗外鳥鳴啁啾,溫聲道“我聽容之說,七娘天生蠻力,已經能習武練劍了”

李白應聲“嗯,勉強還成。”

“我們這位聖人,其實記仇得很。他忌憚李氏有才之人,更忌憚這樣的人是一個女人。七娘這般聰慧,若養在宮中被四方虎視眈眈,逼迫之下,更無回頭路可走了。”

這話就像是默認了李白的猜測。

一時之間無人出聲,李白消化著這件事情,忽然問了玉真一個她沒想到的問題“七娘是開元九年芒種之前的生辰,為何是冬日送到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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