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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難聞。”白華嫌棄地皺皺鼻子,再狠狠將烙鐵燙在冷汗淋漓的人的右肩
“滋拉”
肌肉不受控製的痙攣著,大滴大滴的汗水落下模糊了視線,抑製不住的生理淚水從眼角滑下,呼吸進肺的空氣線兒似的,弱而細,輕輕一動,便牽扯到雙肩的燙傷,尖銳的,撕心裂肺的疼。
沈嬈的模樣十分可怖,一會兒功夫,渾身已經濕透,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臉色煞白,瞳孔微散無光,有一縷頭發被冷汗打濕黏在臉頰,好像下一刻就要死了。白華的手緊了緊,冷哼一聲,將烙鐵丟回炭火盆。
“怎麼了”沈君問。
“單用一種刑哪有意思。”白華走到一根鞭子前,拿下來,在手裡掂量著,覺得滿意了,衝沈君一笑“臣好容易來一趟,這麼多好玩意兒,可不能浪費了。”
沈君掃一眼他手裡的鞭子。這並非普通皮鞭,鞭身暗藏機關,嵌著玄鐵做的倒刺兒,一鞭下去,就是一條肉絲兒。乍看鞭子破壞力不及燒紅的烙鐵,其實懂行的人都曉得,這玩意兒的疼才折磨人她寵溺一笑“你啊”
“啪、啪、啪”
鞭刑乾淨利落,打在人身上,就勾下來一條布條,和著血淋淋的肉,一下一下,沒有一絲兒停頓
白華手打得酸了才將鞭子丟到一邊,滿屋子轉悠尋感興趣的刑。沈嬈衣衫破碎,滿身是血,幾近昏迷。
蠟燭,毛板,在白華捏起燒紅的針,往沈嬈笑穴一紮,而沈嬈卻一點兒反應也無後,沈君有點兒坐不住了。
白華要出氣可以但謝景瀾不能死她還得從她口裡問出司寇丹那個老匹婦的下落
“白華”她上前,拽住白華欲下第二針的手腕“夠了”她看了眼已經快要看不出人形的人“她現在還不能死來人快傳禦醫”
候在一旁的獄卒喏了聲,躬身跑出去找人。
白華順從地放下手“也好。來日方長。”
沈君對他的乖巧很滿意。對彆人張牙舞爪,露出獠牙的猛獸在自己腳底俯首稱臣,令她看白華的目光更加喜愛癡迷。
她看了眼沈嬈不至於那麼快死,就急不可待地要吻上白華。白華一怔,側了側頭,那吻落到他的側臉。
沈君眼一瞪就要發怒她最近喜怒無常,大概是被司寇丹與沈嬈的陰影壓的,脾氣格外大。
白華主動抱了抱她,胳膊攬住她的腰“還有人。”
熟悉的體香鑽進鼻腔,讓這個肮臟油膩的刑房也變得不那麼難以接受了。沈君心一下子軟了很多,情緒平複,她又在白華肩窩,著迷似的,深深吸了口氣,順口在那處白而嫩的肌膚上咬了咬,留下一個紅印“臉皮怎麼那麼薄呢。”
白華在她背後的手攥緊了,指甲掐進手心的肉,麵上卻是放鬆微笑的,甚至帶了些男兒家的羞澀,嗔道“陛下。”
被喚來的禦醫是個花甲女人,兩鬢花白,臉上皺紋縱橫,倒很有精神頭,一來便中氣十足道“陛下”
濃情蜜意的兩人立即分開。
“去,看看她的傷,彆讓人死了。”
吩咐完,被挑逗得情動的女皇便火急火燎拉著白華出了牢房。
永延殿,殿門大關。
主殿,床帳落下,裡頭傳出一聲聲放浪的吟哦。
帳外,白華冷著臉,在浴桶裡清洗著鎖骨旁的牙印。
穿戴妥帖,搖晃的大床還沒停。
白全兒按吩咐掐著時辰進來換香“主子,您可真有先見之明。要不提前換了香,今兒您就危險了。”她將未燃儘的香包進帕子裡,又熟門熟路,從櫃裡香盒拿一塊出來放進熏籠,用針挑了挑“不過這也是兵行險招,不是長久之計。”
白華沒答,直到白全兒一腳踏出主殿,才喃喃道“用不了多久了。”
自打那日被重傷到有進氣沒出氣的地步,沈嬈隻再見了沈君一麵,女皇逼問許久,她就是不張嘴,將沒耐心的女皇氣得連扇她幾個耳朵,沈嬈再次暈過去。
老禦醫又著急忙慌趕過來,本著醫德一臉忐忑地說這人不能再用刑,甚至不能再受一點兒微創,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於是沈嬈如今隻在牢裡奄奄一息地將養著,偶爾大理寺卿會順道看她一眼,看她一副連抬眼的力氣都沒有的模樣,便愁容滿麵的離開沒法審就沒法立功乾吃飯,用的藥還是最貴的銀子不都得從她這撥偏偏聖上和丞相都盯著這個人,還沒辦法偷梁換柱以次充好就這樣還恢複得這麼慢
這也算是一定程度上的因禍得福了。沈嬈躺在一團乾草上苦笑著想。
不見天日與世隔絕的清靜日子沒過多久,一個平靜如昔的夜裡,喪鐘三聲,震徹皇城,女皇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