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潮一聽他這個句式就想磨牙,他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林垚跑一天到晚抱著個手機跟陳約聊廢話,倆人能因為一張圖笑半小時,怎麼到他這兒非得有事兒才能聯係。
“哦沒什麼事,就告訴你我晚上得回家一趟。”陸潮心說知道什麼叫報告行程不學著點兒。
鬱霈一頭霧水,本想問他回家跟自己說做什麼,自己又不在學校,但想著他特地說怕是有緣故,便“嗯,你父母找你麼”
陸潮“就是那什麼破慈善晚宴,一堆人擱那兒阿諛奉承互相扯淡,閒著沒事兒再拿點破玩意出來拍賣捐款。”
鬱霈能想象到他的煩躁,估摸著一晚上都要生人勿近,“一定要去麼”
“嗯,這些活動一般都借我媽名頭,你說誰家科學家一天到晚活的像個賣笑的,一晚上下來老子臉都要笑僵了,我再特麼笑幾天那業務熟練得都能直接下海了。”
鬱霈聽他語氣煩悶,莞爾笑了聲“是麼”
陸潮被他一笑,淤積了一晚上
的陰霾一下子散了,計劃好的給他點教訓十分沒出息地變了味兒,“徐驍說你那條件不好想不想”
鬱霈“嗯”
陸潮話在舌尖卷了卷,最終把“想不想我”改成了“想不想念我家的獨立衛浴”
“嗯,想。”鬱霈嗓音柔軟,糖霜似的裹進耳裡讓陸潮當場一句“我操”噎在心口,差點兒昏過去。
“你回來再帶你去洗澡,這回給你請一個價值兩個億的搓澡師傅。”陸潮滾了滾喉嚨,含著點笑問他“要不要哥給你搓背”
鬱霈歎了口氣,“太貴了,要不起。”
陸潮心都要讓他揉出水了,彆說搓個澡了,他現在就是說讓他當場買個機票趕宛平去給他搓他都不帶遲疑的。
“給你打個折。”
鬱霈似笑非笑,語氣挺輕鬆地拒絕了他“那也不要。”
“你還拿喬上了,哥這輩子沒伺候過人也沒給人搓過澡好麼,第一次給你還不樂意了,你知道我這手將來是乾什麼的麼,不識好歹,給你個機會重新回答。”
陸潮頓了頓,語帶雙關問他“老實說,想不想要我”
鬱霈聽他快冒火了,忍笑說“要你要你,行了吧”
陸潮仿佛聽不懂話一樣沉默了好一會,呼吸亂得跟讓貓撓過的毛線球似的,然後“呼”一聲散去,“小公主,我真覺得你想弄死我。”
梁鐘在不遠處招手,鬱霈給個回應,掐著秒和陸潮說“我有點事。”
陸潮“去吧。”
電話卻沒掛,陸潮心潮澎湃,十分艱難地端著幾分高冷逼格,反問“怎麼,舍不得掛了”
鬱霈“沒事,掛了。”
切斷電話,鬱霈把手機塞兜裡有些冷地搓了搓手,他剛才其實想說讓陸潮給他發張照片來看看,他還挺喜歡陸潮穿正裝的樣子。
像一頭被禁欲表象束縛住的狼,稍不注意就會釋放野蠻而凶狠的獠牙。
廣場上已經聚集了不少社區居民,有些自帶板凳等待劇目開始,鬱霈往回走時有個小孩兒甜甜叫他“姐姐”。
鬱霈腳步一頓,蹲下身說“小朋友,哥哥。”
小豆丁眨巴眨巴眼睛,膽怯又大膽地摸了摸他的頭發,“哥哥你頭發好長,不是隻有姐姐才會留長頭發嗎”
年輕女人一把將小朋友撈起來,略帶歉疚道“真是不好意思啊老師,他還小不懂事,你彆跟他一般見識。”
鬱霈淡淡輕笑“不要緊。”
小豆丁掙脫女人的胳膊下去,鬱霈回頭看了眼梁鐘,思忖片刻問她“敢問您是本地人士麼”
“算是,怎麼了”
“我也是宛平人,我外公也唱京劇,叫頌因程,您認識麼”
女人“誒呀”一聲“你說頌先生呀,這裡老一輩兒的人都認識他的,我沒見過你呀,你長得跟頌先生不太像呢。”
鬱霈不動聲色“嗯,是不太像,我也有很多年沒回來了,這兒地方變得多,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女人抱孩子累了,把小豆丁放下讓他跟彆的孩子一起玩,挺熱情地抬手一指,“這幾年整修擴建了許多,不過你家還沒變,你從那兒過去就能看到你家的兩層小樓了。”
鬱霈頷首輕笑“多謝你。”
“不謝不謝。”女人笑著誇了他一會,略有些惋惜地歎了口氣“聽說頌先生當年可厲害呢,可惜退圈太早了,他現在住宛平的時間不多,也就逢年過節回來一趟。我聽說他愛人一直在住院,現在怎麼樣啦”
鬱霈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想了想,輕聲說“已經好多了,多謝您關心,那我不打擾您聽戲了,告辭。”
女人笑了笑“嗯。”
鬱霈朝梁鐘走,沒等他靠近你就被急匆匆的何婉思撞了一個踉蹌,下意識抬手扶住她“怎麼了火燒眉毛了”
何婉思一臉焦急,看著黑壓壓的等著聽戲的人群,壓低聲音靠在他耳邊說“出大事兒了,葉老師臨上台突然失聲,唱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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