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有人敲門。
是來送晚餐的。
他們送晚餐過來,會順便把上一餐的餐盤都收走,離開的時候,檀溪笑著關門說“謝謝”。
沈應淮站在書房門口看她。
外麵一片白色的雪,映在她的笑臉上,在她眼眸深處盛下了一道光,就像沙漠裡最亮眼的一彎月牙泉。
沈應淮“還給人送到門口了”
檀溪回頭,她笑著說“今天晚上好像有大肘子。”
檀溪慶幸她的蛋糕才吃了幾口,留下肚子來吃好吃的了。
沈應淮每次吃得都不多。
檀溪看著他的時候就在想,長到他這樣的大體格,應該要吃很多才對,吃得多長得高,這一直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而且菜也並不是不好吃。
不,應該說是非常好吃。
“我在國外待了很多年。”沈應淮很自然看出她的疑惑,於是向她解釋“飲食習慣需要慢慢改變。”
他的爺爺是意大利人,他有一部分意大利血統,儘管麵相上是純正的中國人長相,但他獨特的藍灰色的眼睛還是為他的長相添加了一部分特彆的色彩。
他提起過他回國已經兩年了,兩年的時間已經讓他適應了相當一大部分。
胃口的改變需要長時間的磨合。
他在儘力。
檀溪開始和他分享今天的菜有哪些好吃。
沈應淮很認真的聽。
在檀溪介紹的時候,他同時也夾菜過來嘗。
沈應淮誇她“很不錯。”
他不是在說菜好吃,而是在說檀溪推薦的好。
他這樣誇讚的話就像家長鼓勵考好的孩子一樣自然。
晚上睡覺依舊是。
檀溪睡在隔壁房間。
沈應淮還沒有上樓,他說他或許會工作到零點以後,甚至可能到淩晨。
在檀溪上樓之前,他已經向檀溪說了“晚安”。
檀溪大概十二點入睡,她睡著的時候沈應淮還沒有上來。
但早上她醒時,他照舊已經坐在樓下喝咖啡了。
接下來的幾天,一直到除夕,他們都持續了這樣平常的日子。
沈應淮忙工作的時候,檀溪在他旁邊畫畫或者看書,或者玩手機,試著再運營一下她個人賬號。
對於檀溪來說,這是一個適合去了解沈應淮的機會。
他確實是個很溫柔的人。
檀溪無法形容他這種溫柔,隻覺得每次靠近他,就像在春天裡被春雨拂了滿麵,但很偶爾的時候,又能從他這樣的溫柔裡窺見一抹生疏和冷漠。
他們之間的狀態也如他所說。
他需要她的陪伴。
除夕前一天,沈應淮坐在客廳裡給家裡人打電話。
他前幾天和檀溪說過,他在中國除了外婆,還有一個哥哥,哥哥比他大三歲。
他們並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家族。
所以檀溪問他除夕難道不和家人一起過,沈應淮坐直在沙發上,說他已經很多年沒和家人一起享受過這樣的氛圍。
檀溪沒說出來。
但她也是。
“所以很高興今年我們能一起過一個除夕。”沈應淮看著她,虛心請教“在你的家鄉,除夕一般會做什麼”
中國地域遼闊,種族豐富,除夕是全國人民歡慶的節日,在不同的地方,也會有不同的慶祝方式。
檀溪說“我們會過小年夜,我的小年夜在除夕前一天,這天也會吃年夜飯,然後除夕當晚還會再吃一次,吃完之後,就是看春晚,守歲,拜年。”
其實沒有什麼大的特彆之處。
沈應淮“所以今天就要開始吃年夜飯”
這沒什麼困難的,都可以安排。
檀溪想起什麼。
“那除夕也還要龍叔送年夜飯過來嗎”這幾天過來送飯的都是一位姓龍的大叔,一日三餐,雷打不動。
沈應淮笑了聲“畢竟我不會做飯。”
檀溪“我會。”
沈應淮從沒問過檀溪是不是會做飯,這點對他來說當然不重要,在檀溪這樣說的時候,他也隻是很自然的表示不用。
“我不是要挑剔你的廚藝,而是沒有必要。”
做飯也是一件勞累的事,沈應淮看來,他不需要檀溪勞累。
這並不是他的目的所在。
檀溪想了想,問“您看春晚嗎”
沈應淮“看過。”
檀溪說“春晚都有一個保留節目。”
他耐心的等著她往下說。
他偶爾有空的時候會打開電視,每年除夕,電視上幾乎都是春晚。
他看過當然看過,其餘並不知道。
沈應淮在這時候詢問她“是什麼”
他看起來確實好奇。
檀溪“包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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