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兆書調查才知道，他在這破房子裡陪他的小女朋友。
沈兆書不過覺得有意思，他這個弟弟，好像真的對他的藥罐子上心了。
那次在外麵碰到他的小女朋友也是，沈兆書發照片過去，想看看沈應淮是不是會發瘋。
倒是沒有。
他這些年長進了很多。
也或許是，上心歸上心，她還沒有重要到這個地步。
總之，沈兆書很喜歡看這個笑話。
他已經很多年沒看到過沈應淮的笑話了。
“父親對我們期許是一樣的，兄長，沈家以後多仰仗你。”
沈應淮淡聲，對於沈兆書說了這麼多，他看起來絲毫不在乎。
沈兆書起身，準備離開。
他原本也沒打算久留。
他看著沈應淮，笑著輕聲喊他
“小瘋子。”
外麵車聲漸遠。
沈應淮麵色冷淡，他脫下西裝外套，直接扔到沙發上，檀溪愣了下，彎腰下去幫他把外套撿起來。
沈應淮倒了杯水。
他捏著水杯，半杯下肚。
明顯他情緒略有波動，清冽的水流滑過喉腔，落進空蕩蕩的肚子裡，他胸口的起伏才緩和下來。
沈應淮拿著水杯，又喝完剩下的半杯。
“你抱著它乾什麼”沈應淮回頭，看她老老實實抱著他的衣服，一聲不吭站在旁邊。
又乖又怪傻的。
“先生你的衣服不是”檀溪看向旁邊的衣架，想說每次他回家，都是第一時間脫下外套放在架子上。
他很有自己的規矩和做事章程。
檀溪剛剛目睹他們兄弟間劍拔弩張，縱使話沒說幾句，她也能覺察出他們之間洶湧波動的氣氛。
“放下。”
檀溪愣了下，把他的衣服好好理了理，又重新放在了沙發上。
沈應淮現在對待這件外套的態度，讓檀溪覺得陌生，於是就聯想到了她自己。
她現在也不敢說話。
不知道該不該說，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他以後不會過來。”沈應淮突然對她說“不用擔心。”
檀溪眼睛眨了下。
“昨天問了你幾個問題，你今天想不想問我幾個問題”
檀溪搖頭。
她不想窺探先生的隱私，他如果願意說，會告訴她的。
而且她的好奇心真的沒有那麼重。
沈應淮說“檀溪，我這是在邀請你來了解我。”
檀溪心重重的頓了下。
問幾個問題
“先生您家裡，給您很多壓力嗎”檀溪思索再三，問出第一個問題。
沈應淮“是的，我的父親有龐大的商業帝國，他希望我們能拓展他的商業版圖。”
這一點檀溪剛剛聽出來了，沈兆書在說生意的事。
“那您心情不好，是因為這件事嗎”比起其它好奇的，檀溪更關心他為什麼心情不好。
沈應淮目光落了下來。
“不全是。”
那就是有一部分原因在。
窗外的陽光打在他眼睛上，檀溪忍不住盯著他眼睛看，冷漠的怒氣沒有散開，他是在沉著脾氣和她說話。
“先生。”檀溪上前一步，輕聲喊他，“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檀溪認真的說“我應該怎麼稱呼您的兄長”
她懊惱“我之前以為是您，喊他沈先生。”
沈應淮“確實沒錯。”
她為什麼要糾結這個，沈應淮倒沒想到。
這不是什麼大事。
檀溪著急的解釋“但隻有您是沈先生。”
她還用“您”來尊稱，喊他沈先生，這樣的稱呼她一點都不覺得是生分，反而喊先生的時候，她心裡是跳得更快的。
是屬於她一個人的沈先生。
沈應淮被她的話吸引過去，看她睜著眼睛，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他頓了片刻，朝她身前走。
到她麵前，腳尖相碰的距離，他才停下。
“我心情不好是因為外婆生病，我回來之前，才去看過她。”
沈應淮在回家之前，先去看了外婆，醫生說老人家情況不好，縱使有著足夠的醫療資源，他還是無能為力。
沈應淮很不喜歡這樣無能為力的感覺。
他深知，自己應該更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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