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完了那我說吧”陳曉雅聲音透著乾脆和決絕“第一,我不會回去相親,更不會回去嫁人,你要是眼饞那筆彩禮你就把自己嫁過去吧,就是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要你”
“死”
“第二,我以後和誰戀愛結婚,要不要結婚都和你們沒關係,你也彆想從我身上賺一毛錢”
“第三,就你那兒子連初中都沒上完就在家躺到現在,一毛錢都不掙靠你們養活的廢物還替我撐腰憑什麼你這麼自信就因為他比你多個物件我告訴你,我不稀罕娘家,更不稀罕這個弟弟,以後我們老死不相往來行不行”
“不行憑什麼”陳母氣的跳腳了“我把你養這麼大”
陳曉雅涼涼地說道“那我們不妨來算一筆賬,看看你到底是怎麼養我的。從小家裡吃飯我連乾的都吃不著,在你們眼裡餓不死就算是養了另外我上小學的學雜費是小學李校長替我出的,到鎮裡讀中學的各項費用是同學和老師們幫我湊的,高中和大學的所有費用都是我打工賺的,這期間你們一毛錢沒出。大學畢業後我彙款給你一萬塊錢算是還你的養育之恩了,我記得當時和你說的很清楚。之後你隔三差五問我要錢我也都明確拒絕你了,你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說完這些話陳曉雅覺得心裡十分痛快,索性更想氣氣她了“在你眼裡,我不是女兒是個能給你賺彩禮的工具,可惜這工具並不聽你使喚以後你不也不必在我身上做夢了,明天我就換個電話號碼,讓你再也聯係不上我”
掛掉電話,陳曉雅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再一次慶幸自己選擇了離老家極遠的南省定居。在這裡,自己可以遠離父母親戚,也沒有過去的人認識自己,更沒有人知道她以前叫陳招娣。陳曉雅這名字是她滿十八歲以後偷戶口本去派出所改的,為的就是擺脫那個讓她憎恨羞恥的“招娣”這個名字,活出屬於自己的人生。
她覺得自己現在做到了。
陳曉雅長長地舒了口氣,覺得自己心情舒暢,索性直接關掉手機繼續享用自己的晚餐。
而此時華國的另一端,一個偏僻落後的小村子裡,一個黑瘦的婦女將電話掛斷,一臉怒氣地和旁邊的兩個女人抱怨“招娣不聽我的,怎麼說都不願意回來,這個沒福氣的孩子,養她還不如養一頭豬劃算,真是白替她操心。老二媳婦,我看這親事就算了,再給那家有錢人家介紹彆的姑娘吧。”
“八字都合了就這麼算了我白跑這幾天了不行,這親事必須定下來”另一個臉上沒幾兩肉的吊眼女人十分不忿“當時她跑出去讀初中上高中的時候你就應該鎖家裡,老老實實地在家的就沒怎麼聽話的。”
陳母也有些後悔的樣子“當時學校的老師校長總來找,我也不敢鎖她。再說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她人不知道跑哪個地方去了,我們抓也抓不回來她啊她人不在親事怎麼定”
老二媳婦聞言拽著旁邊女人衣袖,往她手裡塞了兩個棗子“他李嬸,這門親事是你幫忙牽線的,你給出出主意。”
李嬸啃著棗子眼睛轉了一圈,半真半假地說道“人家看了你家丫頭照片,也合了八字了,神婆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對方也很相中。若是招娣回來老老實實定親結婚,二十萬彩禮肯定沒問題,可若是人不回來,彩禮就不是這個價兒了。”
陳母和老二媳婦對視了一眼,聽出了話裡的不對來“人不回來,他家也願意要這個媳婦”
李嬸將嘴裡的棗核吐到地上,嘴一撇“我也不怕和你說實話,人家願意花二十萬娶你閨女,是因為那家的小子身體不好,娶她過去是為了衝喜的。”
老二媳婦點了點頭“老話是有這個說法,說一衝喜病就好了。”
“反正就這麼一說法,靈不靈驗不好說,若是靈驗了呢,兩口子過一輩子;若是不靈驗人家那孩子沒了,你家招娣得給守著,若是以後沒了也要和人家孩子合葬。”李嬸伸手又摸了把棗子,一邊吃一邊說道“如今那家找了幾個姑娘,就你家姑娘八字最最合,那家也怕你家閨女不回來,神婆給想了個主意,說人不回來可以結天婚,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請天地鬼神做見證的,隻要你家同意了,在婚書上按上手印,這事就算成。但這種隻能給兩萬塊錢”
老二媳婦一聽眼都亮了,趕緊扯陳母的袖子“嫂子,兩萬塊錢也行啊,白得的。”
陳母貪心不足“可是比二十萬差遠著呢,二萬塊也蓋不了房子啊”
李嬸大大地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噴道“人家三天後辦婚禮,三天之內你要是把閨女給整回來,彩禮就給你補到二十萬,如果三天之內不見人,你就消停的拿兩萬塊錢得了,起碼你兒子的彩禮錢有了。”
陳母一聽不再猶豫,一拍大腿做主定了這件事“好,我同意”
李嬸將早已準備好的婚書和印泥拿了出來“來,在下麵按手印,如果會寫名字就把名字寫上。”
“會”陳母也不看內容,歪歪扭扭地在婚書上寫了名字蓋了手印。
李嬸和老二媳婦對視了一眼,臉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父母之命,還得讓你家當家的也按個手印。”李嬸從帶的挎包裡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把裡麵的紅鈔票露給她看“等你家當家的按了手印以後,這彩禮錢我就放下了”
陳母看著那一遝錢眼睛發亮,連忙拽著那張婚書進了裡屋,把婚書放到正在喝小酒的陳父麵前。陳父坐屋裡早把三人的話聽的一清二楚了,他比陳母多認得幾個字,一眼就看到最上麵寫的是冥婚婚書。陳父沒有吭聲,接過印泥按了手印也寫上了自己名字,順手把煙袋拿出來敲了兩下,低沉地吩咐“明天再給那丫頭打個電話,就說我病了,讓她以最快速度回來。”
從陳老大家出來,李嬸將一個厚厚的紅包塞在了老二媳婦手裡,獎勵地拍了拍她的手“這事多虧了你說話,若是那丫頭回來你可第一時間告訴我,主家還有紅包呢”
老二媳婦樂的合不攏嘴,回頭張望了下見四處無人,低聲問道“若是那丫頭回來不乾怎麼辦”
李嬸冷哼了一聲“反正是冥婚,身體在就行,其他的無所謂”
李嬸拿著婚書走到村口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半個小時後,轎車在一座掛著白布的院子前停了下來,推開大門,院子正中央擺著一口棺材,院子裡掛著白色的燈籠,堆滿了花圈靈幡。
李嬸一回來就有一個麵帶憔悴眼睛發紅的女人迎了上去,急切地問道“怎麼樣”
“事成了”李嬸將婚書遞了過去,低聲說道“人還不同意回來,我給他們三天時間”
另一個全身裹著黑布的老女人出來,接過婚書看了一遍,滿意地點了點頭“有這婚書就成了。”
憔悴女人有些不滿意“可若是她不回來就隻結了冥婚,不能給我兒陪葬啊”
“你懂什麼等我的法做完了,她會乖乖地回來的。”黑袍女人嘎嘎地笑了兩聲,朝敞開的棺木看了一眼“你家大寶對招娣可是很相中呢,非她不娶。我們這就祭天祭地,再把這婚書燒了,也好讓愛生去和招娣增進增進感情,三天後好正式成親。”
陳曉雅總覺得身體不舒服,早早地去上床休息。剛躺下沒多久,陳曉雅就迷迷糊糊做起了夢。夢中,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周圍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正在疑惑地時候,一個身影從白霧裡走了出來,伸手想拉她的手。
陳曉雅反感地往後退了一步,這才看清眼前身影的模樣。這人大約和自己差不多年齡,臉色蒼白,眼圈發黑,最讓人反感的是這人臉上帶著猥瑣的笑,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在自己身上上下亂瞄,一看就知道不懷好意。
“招娣,我叫曹大寶”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嗚嗚咽咽的,有些滲人,他又伸手去抓陳曉雅的手“我是你男人啊你父母寫了婚書把你許給了我,咱倆馬上就要成親了”
陳曉雅第一反應就是遇到了神經病,轉身就跑,可那曹大寶就像是陰魂不散似的,一直在後麵緊緊地跟著,還時不時地伸手抓她一下,發出讓人驚恐的笑聲。
也不知跑了多久,陳曉雅腳底下一滑摔了一跤,她猛地驚醒坐了起來,看著房間裡熟悉的一切才將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此時窗外的天空已經發白,她下床想去客廳接點水喝,可是就在路過梳妝台的時候陳曉雅猛地停住了腳,不敢置信地看著鏡子。
鏡子裡的自己比昨天臉色更加難看,黑眼前也明顯嚴重了許多,最讓她心裡發顫的事她看到了自己手臂外側有一道長長的劃痕,而夢裡那個叫曹大寶在伸手抓她的時候指甲正好在她胳膊上劃了一道,正是這個位置。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睡在瓜田裡太耽誤事了,好在各個瓜都啃完了,可以恢複正常更新了
晚上睡覺前聽首周董的歌做個美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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