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變成這樣?”
葉修輕歎道:
“陽神的凡人劫,難以預料。
陽極陰反,無法避免。”
寧昭月瞳孔一縮,道:
“三年前,那天城外大山的動靜……”
“是我。”
寧昭月聲音突然低了下去,道:
“果然!我去找過你,可是找了一年都沒有找到!”
葉修猛地抬頭,問道:
“你去過王家村?”
“王家村?”
寧昭月皺眉,急忙說道:
“我隻聽說那個王家村後山有個破廟,住了個瞎子神醫!”
她突然頓住,望著葉修,道:
“等等,那就是你?”
葉修點點頭,道:“我在那待了三年。”
寧昭月咬了咬唇,輕歎道:
“我真沒想到你會變成瞎子,所以並沒有去。
我以為你就算是進入凡人劫,也跟正常人一樣。”
葉修搖頭歎道:
“誰也不知道凡人劫是什麼樣子,連我也無法預測!”
“難怪了!”
寧昭月點了點頭。
晚風拂過,帶著初秋的涼意。
“跟我回去。”
寧昭月突然拽住他的手腕。
“去哪?”
葉修問道。
寧昭月語氣不容置疑,道:
“當然是我的院子。
用你當初給的銀票買的。”
還沒等葉修開口說話,寧昭月又哼了聲,道:
“怎麼?怕我吃了你?”
葉修啞然。
她拽著葉修穿過熙攘的街道,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路過一處水窪時,葉修的竹杖不小心滑了一下,寧昭月立刻扶住他的腰。
“都瞎了,還不小心點?”
她嘟囔著,卻把他的手攥得更緊了。
生怕他跑掉似的。
轉過三條巷子,寧昭月在一座青磚小院前停下。
推開斑駁的木門,院中一株桂花樹正在暮色中迎風搖曳,送來一縷淡淡的清香。
回到房間後,寧昭月正在給葉修換藥。
當她揭開染血的布條,看到那兩個猙獰的傷疤時,手指不受控製地發抖。
“疼嗎?”她問。
葉修搖頭,道:
“比起你受的苦,這不算什麼。”
寧昭月突然把藥瓶重重放在桌上,怒斥道:
“葉修,你彆以為說兩句話同情我,可憐我,我就忘記以前的事情。
這輩子,我都跟你沒完!”
葉修心中暗歎,這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偏偏碰到她這個冤家了。
葉修忽然笑了,道:
“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恢複了?
你要報仇不如趁著現在。”
寧昭月撅著嘴,冷笑一聲,道:
“我才不會讓你死得那麼痛快!
欺負一個瞎子算是什麼?
你彆動,我先幫你把紗布換了。”
換好之後,寧昭月道:
“你能不能幫我將識海解開?
最近有個討厭的人向我逼婚,我沒辦法對付他。
我簡直要被氣死了。
你放心,就算是識海解開,我也聯係不上師尊。
要害你,我早就害你了。”
葉修苦笑一聲,搖搖頭,道:
“師姐,不是我不想幫你解開。
隻是我的識海也被抹去了。”
“啊?這樣啊!那就難辦了。”
寧昭月輕歎一聲,想起淮北侯王景炎的步步緊逼,頓時秀眉微蹙。
葉修有些無奈。
之前他雖然無法動用識海,可是起碼還能聯係周前輩。
現在整個識海好像徹底被抹去了。
葉修微微皺眉,道:
“我儘量幫你試試!”
“好!”
寧昭月端坐在床榻上,月光透過窗子,灑在她光潔的額間。
葉修深吸一口氣,豎起兩指抵在她的眉心,咬破舌尖催動意念。
“唔!”
他額頭滲出細密汗珠,指尖亮起一絲微末的光芒。
當那縷光芒觸及寧昭月眉心時,一道紫色雷紋驟然浮現。
隻是光芒黯淡,一閃而逝。
葉修瞳孔驟縮,一臉震驚。
因為他見過這道雷紋印記。
這怎麼可能!
她……到底有什麼來曆?
噗!
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向後栽倒。
寧昭月慌忙扶住他,問道:
“師弟,你沒事吧?”
葉修抹去嘴角血跡,搖頭道:
“不行,我沒辦法解開。”
寧昭月咬著唇,歎氣道:
“那就麻煩了。
淮北侯要我嫁給他,我豈會嫁給他一個區區凡人。
這該怎麼辦?”
葉修問道:“什麼時候?”
寧昭月幽怨地瞪了眼葉修,氣呼呼地道:
“三天後!
我寧願死,也不可能嫁給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裡有人了。”
言罷,她俏臉通紅,狠狠地瞪了眼葉修。
葉修啞然一笑,道:
“那樣子,隻能偷偷離開這裡了。”
寧昭月搖頭,道:
“可是四城守衛都是他的人,怎麼離開?”
葉修上下打量了下寧昭月,道:
“易容一下或許可以蒙混過關。
明天一早,咱們就從西門離開。”
寧昭月的眸子掠過一絲好奇,問道:
“為什麼要從城西離開?”
葉修答道:
“因為我答應了老和尚。
他死了,臨死前有一樁心事。
讓我代為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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