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至汝城,城門口。
一隊黑甲騎兵踏著滾滾煙塵而來。
一頭黑色駿馬之上,坐著一名玄色錦袍的男子,目光冷冽,眉宇間透著肅殺之氣。
正是淮北侯王景炎。
肉瘤臉帶著幾個手下,早已在城門口等候多時。
見淮北侯駕到,他連忙跪地叩首,道:
“侯爺!小的有要事稟報!”
王景炎勒住韁繩,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說。”
肉瘤臉諂媚地湊上前,道:
“侯爺,小的前幾日見到您通緝的那對男女了!
那女的跟瞎子郎中一起,就在城南一帶行醫!”
王景炎陡然一愣,目光一凝,道:
“你確定?”
他廣發通緝令,找了那個賤人一年。
這一年來,很多假消息傳來。
真真假假,搞得他煩不勝煩。
肉瘤臉拍著胸脯保證,大聲說道:
“千真萬確!
那女的凶得很啊!
小的幾個兄弟都被她打傷了!”
王景炎嘴角微翹,冷笑道:
“若是有假,定斬不饒!”
隨後,他轉頭對身旁的副將道:
“傳令下去,封鎖城南所有出口,挨家挨戶搜!”
“是!”
黑甲騎兵如潮水般湧向城南,鐵蹄震得地麵微微顫抖。
肉瘤臉搓著手,滿臉堆笑,道:
“侯爺,那賞金,您看……”
王景炎隨手丟下一袋銀子,冷冷道:
“若消息屬實,另有重賞。
若敢騙本侯……嗬嗬,人頭落地!”
肉瘤臉連忙接住錢袋,點頭哈腰,道:
“不敢不敢!
小的親眼所見,絕無虛言!”
王景炎不再理會他,策馬揚鞭,直奔城南而去。
……
……
城南,破舊的小院。
寧昭月正坐在石階上,教小女孩如何握拳發力。
葉修則坐在一旁,指尖輕輕敲擊竹杖,似是在聆聽風聲。
忽然,他眉頭一皺,道:
“師姐。”
寧昭月頭也不抬:“嗯?”
葉修低聲道:
“有馬蹄聲,很多。”
寧昭月手上的動作一頓,眼神驟然冷了下來。
她站起身,望向遠處塵土飛揚的街道,冷笑道:
“這一年來,我們東躲西藏,還是被他們找到了。
哼,這次我不躲了!
這該死的王景炎,我必須給他一些教訓!”
小女孩緊張地拉住她的衣角,問道:
“姐姐,怎麼了?”
寧昭月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罕見地柔和,道:
“小鬼,躲屋裡去,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彆出來。”
小女孩還想說什麼,卻被葉修輕輕拉住小手,輕聲道:
“聽話。”
她咬了咬唇,轉身跑進屋內,關緊了門。
街道儘頭,黑甲騎兵已至。
王景炎一馬當先,目光如刀,直直瞪著站在院中的寧昭月。
“寧昭月,果然是你!”
王景炎的臉上掠過一絲欣喜。
他沒想到這次居然是真的!
總算是找到這個賤人了!
當初,他八抬大轎去迎娶,結果這個賤人一逃了之。
讓他成為了青嵐城最大的笑柄!
並且,還被這賤人戲弄一番。
這個仇,豈能不報?
寧昭月雙手抱胸,嗤笑道:
“王景炎,你就這麼想娶我?”
王景炎陰冷的麵容上掠過一抹冷笑,道:
“寧昭月,這次,你插翅難逃。
要麼你乖乖的給我回去,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要不然,嗬嗬……”
他頓了頓,拔出腰間的佩劍,映照著冷酷的臉頰,喝道:
“要不然,我便帶你的屍體回去。
本侯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寧昭月搖了搖頭,轉頭看向了葉修,笑吟吟道:
“我不能跟你回去。
我已經有夫君了!
夫君,你說是吧。”
寧昭月故意甜膩膩的聲音說話,那軟糯輕柔的聲音,讓人心頭一顫。
葉修心中一動,不由地啞然一笑。
王景炎聞言,暴跳如雷,眼中迸發出實質般的怒火,喝道:
“你這賤人,我有哪一點比不上這個瞎子!
你……你居然甘願委身這個瞎子!
卻也不肯嫁給我!”
寧昭月輕輕搖頭,笑道:
“你連他的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
王景炎氣得雙目通紅,握劍的右手猛地一抖,怒吼道:
“給我上!”
數十名黑甲騎兵瞬間衝入院中,刀光劍影,殺氣凜然。
寧昭月眸中寒芒一閃,身形如燕子般掠出。
她身形如電,瞬間衝入黑甲騎兵之中。
她雖無靈力,但肉身力量遠超凡人。
拳腳之間,數名騎兵已慘叫著墜馬。
“葉修!帶小鬼走!”
她厲喝一聲,反手奪過一柄長刀,刀鋒橫掃,逼退湧來的敵人。
葉修眉頭緊鎖,竹杖點地,迅速退至屋內。
小女孩正躲在門後瑟瑟發抖,見他進來,連忙撲上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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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姐姐她……”
“彆怕,她不會有事的。”
葉修一把抱起她,從後窗翻出。
院中,寧昭月已殺出一條血路,但她的肩頭也被箭矢擦過,鮮血染紅了半邊衣袖。
王景炎在後方冷笑,道:
“寧昭月,你以為你逃得掉?
等你死了,我也要把你葬在我王家的墳墓裡!
你是我的女人,這輩子,你都彆想逃了!”
寧昭月啐了一口血沫,怒道:
“王景炎,你找死!”
她猛地擲出長刀,刀鋒如電,掠向空氣,斬向王景炎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