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偉帶著葉修穿過幾道回廊,來到一處僻靜的湖邊。
湖心亭中,數十名客卿圍坐一圈,吆喝聲不斷。
有人拍桌大笑,有人捶胸頓足,更有人雙眼通紅,死死盯著亭中央的九宮格。
“哈哈哈!又輸了!”
“晦氣!連開三把都是空的!”
“何玉偉?你怎麼又來了?”
一名尖嘴猴腮的修士瞥見何玉偉,頓時嗤笑出聲:
“怎麼,輸光了還不死心?還想翻本?”
何玉偉臉色漲紅,咬牙道:
“陳三佛,你少得意!”
葉修不動聲色,站在一旁,目光掃過亭中眾人。
隻見亭中央擺放著一張白玉石桌。
桌上刻著九宮格,每個格子上都扣著一個漆黑的碗。
碗身布滿奇異紋路,顯然能隔絕靈識探查。
一名身穿錦袍的中年修士站在桌旁,高聲道:
“新的一局開始!
本輪提示——靈茶!
諸位請下注,猜中者,十倍返還!”
葉修眉頭微挑,心中了然。
“原來如此。”
這射覆賭局,規則倒也簡單。
桌上有九個碗,其中一個碗下扣著靈茶,其餘八個則是空的。
下注者需猜中哪個碗下有物。
若猜中,便可贏得十倍賭注。
若猜錯,則血本無歸!
葉修心中一動,暗中運轉靈識探查,卻發現那些黑碗竟完全隔絕感知。
“有意思!”
他嘴角微微上揚,心中已有計較。
就在這時,一道陰冷的目光從人群中射來。
葉修抬眼望去,隻見龍海仙君正坐在角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這個老東西也在玩這個?”
葉修心中冷笑,卻不動聲色。
他懷疑何玉偉是被人做局了。
或許就是這個龍海做局。
何玉偉湊過來,低聲道:
“陸道友,這便是射覆,玩法很簡單。
唉,我算是輸到奶奶家了。”
葉修淡淡道:
“看來這個隻能通過運氣來賭輸贏了。”
何玉偉拍著大腿,滿臉懊喪,道:
“誰說不是呢!也是邪了門,上次我連押七把,一把都沒中!”
葉修輕輕搖頭,目光在九宮格上逡巡。
這賭局看似簡單,實則暗藏玄機。
那些黑碗上的紋路隱約構成某種陣法,不僅隔絕靈識,恐怕還能暗中操控結果。
“陸道友,既然來了,何不玩上兩把?”
龍海仙君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幾分刻意的熱絡。
葉修抬眼,似笑非笑,道:
“龍海前輩也有此等雅興?”
龍海捋著胡須,眼中精光閃爍,道:
“哈哈,修行之餘,小賭怡情嘛。
以陸道友的能耐,說不定能贏兩把呢。”
亭中頓時安靜下來。
眾人都聽出這話裡的挑釁意味,紛紛投來玩味的目光。
那個叫陳三佛的修士陰陽怪氣道:
“就是,陸道友不是連仙帝符籙都能擋下嗎?這點小把戲算什麼?”
另一位客卿吆喝道:
“人家陸道友是要乾大事的人,肯定看不起我們這些小賭局。”
另一位客卿雙手抱胸,譏諷道:
“就是!人家連雲家大小姐都不放在眼裡,怎麼看上我這種小賭局!”
……
葉修心中暗笑。
這三個客卿明顯就是莊家的幫閒,也就是拖。
他們用言語鼓動或是激將法讓彆人下注。
這點小伎倆,還能瞞過自己的眼睛?
估計何玉偉就是這樣上套了。
何玉偉見狀,額頭沁出了豆大的冷汗,悄悄拉了拉葉修的衣袖,道:
“陸道友,要不……咱們改日再來?”
葉修卻忽然笑了:
“既然來了,那便玩兩把。”
他信步走到石桌前,道:
“不過在下初來乍到,不知規矩如何?”
龍海眼中閃過一絲得色,親自解釋道:
“簡單。每次莊家都會提示一物。
下注者需要在十息內下注。
若是猜中,十倍奉還。
若猜錯本金自然就歸莊家了。
每注最低一百仙晶。”
葉修點頭,從袖中取出一個儲物袋,道:
“原來如此,那就先押一萬,試試手氣。”
儲物袋拋出,落在巽位,發出清脆的聲響。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可是今日最大的一筆賭注!
龍海笑容更盛,道:“開碗!”
片刻後,黑碗揭開,底下空空如也。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歎息。
龍海假意搖頭,道:
“真是太可惜了!
陸道友要不要再來?
說不定下一把就能翻本。
這可是十倍獎勵。”
葉修笑了笑,假意說道:
“不了,沒什麼意思。”
那名尖嘴猴腮的修士陳三佛走過來,怪笑道:
“這才輸一把就走了啊。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陸道友這麼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