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村莊內,雞飛狗跳,人影攢動。
一隊黑衣武士闖進村莊。
為首的錦衣男子厲聲喝道:
“十八年前,陳家滿門抄斬,沒想到還有餘孽逃到這裡!”
陳大柱護著妻兒,臉色慘白,道:
“你們……你們是左相派來的?”
錦衣男子冷笑,道:
“沒錯,今天你們所有的人都要死!
嗬嗬,都給我押過來!”
十幾個黑衣武士如狼似虎地衝進人群。
王獵戶剛舉起獵叉,就被一刀貫穿肩膀。
李木匠的兒子嚇得尿了褲子,被武士像拎小雞般拖到空地中央。
陳大柱大聲怒吼道:
“趙燕,你有什麼事情衝我來!”
錦衣男子冷笑道:
“陳將軍,你真是讓我好找!
我找了十年才找到你!
誰能想到堂堂威武的大將軍竟然在這裡成為農夫。
嗬嗬,今天這些人都要給你陪葬!”
他忽然暴起一腳,將旁邊跪著的林老漢踹得口吐鮮血。
陳大柱目眥欲裂,道:
“趙燕,你這畜生,若不是我們陳家,你們豈有今日!
沒想到居然恩將仇報,忘恩負義!”
錦衣男子陰笑著舉起手,道:
“還敢罵我是吧。
嗬嗬,今天我一定會好好的折磨你!
放火,先燒死這些人!”
篤篤!
山道上突然傳來竹杖點地的聲響。
所有村民都僵住了。
隻見葉修拄著竹杖獨自下山。
陳象突然掙脫母親,哭喊著要衝過去,卻被林氏死死抱住。
陳大柱雙目通紅,大聲道:
“啞叔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錦衣男子扭頭看了眼葉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
“這老東西是想急著投胎?
砍了腦袋掛村口!”
他輕蔑了眼,朝著手下隨意地揮揮手,吩咐道。
兩名武士獰笑著撲上。
陳大柱心急如焚,他體內的真氣爆發出來,猛地震開身邊的兩名武士。
卻見錦衣男子仿若早有預料,猛地踏出,一道陰寒的真氣凝練成爪,重重地拍在陳大柱的胸口上。
轟!
陳大柱的護體真氣瞬間被震碎,倒飛幾丈,狠狠地撞擊在樹乾上。
唰!
刹那間,樹葉與雪花飛揚而下。
陳大柱猛吐了一口鮮血,他剛要站起來,卻見兩名武士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死死地將他壓製住。
錦衣男子負手而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陳將軍,沒想到這些年不見,你的武功退化如此嚴重,連我都不是對手了。”
陳大柱厲聲吼道:
“趙燕,你要殺便殺我,他們這些人都是無辜的。”
錦衣男子哈哈一笑,眼神掠過一道冷光,道:
“哈哈,我要讓你看看這些人的下場!給我殺!”
兩名武士走上前,刀光映雪,朝著葉修的腦袋上砍過去。
在場的所有村民都閉上眼睛,不敢看了。
林氏哭著,趕緊捂住了陳象的眼睛。
轟!
葉修識海內的那無儘的黑暗之中浮現一道米粒的光芒。
瞬間,他的眉心處突然炸開萬丈金光!
金色波紋蕩開,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隻見,那兩把長刀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之中寸寸斷裂,化為飛灰。
錦衣男子不敢相信,瞪大眼睛,驚得後退幾步。
隻見那個佝僂著背的老翁,雪白須發竟在金光中化作流瀑般的黑發。
原先乾瘦的身軀如青竹拔節般挺直。
那蒼老的麵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年輕。
隻是頃刻間,原本布滿溝壑般皺褶的麵容已化作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
一頭烏黑的長發飛揚,身上青色的道袍獵獵作響。
少年人的眉心處凝聚著一道雷紋,紫電閃爍,仿若凝練了無上天威,宛若天神的化身。
當他睜開雙眸,隻見眼眸神光滔滔,宛如日月星辰輪轉。
錦袍男子嚇得愣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他想動,可是一根手指也動不了。
而此刻,葉修體內熾盛的陽氣溢出。
他腳下的積雪消融,枯黃的野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芽開花,轉眼便蔓延成一片花海。
轟隆!
六輪烈日虛影破開雲層,將黃昏照得比正午還亮。
這詭異的一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紅塵煉心二十載,生死輪回如雲煙,今日總算是突破第六劫!”
葉修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隻見“仙師!”不知是誰率先喊出這一聲。
緊接著,整個村莊內,無論是驚恐萬狀的村民,還是方才還凶神惡煞的黑衣武士,儘皆跪倒在地。
他們虔誠地膜拜起來。
葉修神色淡然,自那高遠之處緩緩走下,仿若謫仙臨世,周身散發著一股超然的氣息。
不多時,他便來到錦袍男子麵前。
那錦袍男子,此刻哪還有半分先前的囂張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