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王朝京都。
此刻,那巨大巍峨的城池被濃重的血腥與魔氣所籠罩。
城外,黑壓壓的陰魔大軍如潮水般湧來,一眼望不到邊際。
數以萬計的魔兵手持骨刃、魔槍,嘶吼著撞擊在護城大陣的光幕上。
那光幕本是由王朝曆代積累的靈脈與陣基支撐,如今卻布滿了裂痕。
這是因為昨夜陰魔閣的三位魔帥聯手催動萬屍噬魂陣,以百萬生魂為祭,硬生生撕開了光幕一角。
若非女帝趙靈溪親率禁軍拚死填補,怕是此刻魔兵已經攻破外城大陣,湧入城內。
城外大營。
一位身穿黑袍,麵容陰鷙的老者負手而立。
他身邊立著兩位氣息陰冷的魔將。
這老者正是陰魔閣的副閣主陰煞魔君。
陰煞魔君冷笑道:
“趙靈溪倒是硬氣,可惜啊,靈脈已被我等斬斷七條,應該撐不過明日。”
左側的獨眼魔獰笑道:
“魔君,不如讓小的帶先鋒隊衝一次?
昨夜那缺口處,守軍已是強弩之末,連皇室供奉都折了三位。
再撞一下,保管能撕開一條口子!”
陰煞魔君搖頭道:
“不急。城中的那些軟骨頭,今晚會策應我們。
隻要今晚裡應外合,便能一舉拿下神光京都。”
皇宮深處,紫宸殿內。
趙靈溪一襲玄甲,甲胄上布滿了鮮血,長發淩亂,絕美的麗靨布滿了疲憊之色,但是美眸卻異常堅定。
她正是香香公主的母親。
神光王朝的女帝!
執掌王朝近千年。
“報!陛下殿外一些大臣和皇親國戚求見!”
突然,一名太監匆匆走進,跪地稟告。
趙靈溪聞言,秀眉微蹙,臉色一沉,道:
“宣!”
隻見一群人神色凝重地闖入大殿內。
為首的便是戶部尚書李嵩,跪地哭道:
“陛下!不能再撐了啊!
七條主脈被斷,護城大陣的靈力儲備隻剩三成!
昨夜西城角又崩了,禁軍折損數萬。
京都恐怕是支撐不下去了。”
他身邊的幾位世家家主紛紛附和,點頭稱是。
如今這情況,隻能是降了,才能保住基業!
安遠侯以頭觸地,高聲道:
“陛下,臣等並非貪生怕死。
可陰魔大軍有增無減,其勢滔天。
城裡的百姓……已斷糧兩日了啊!
而京都又孤立無援,遲早失陷!”
禮部尚書周顯也出列躬身,歎道:
“臣鬥膽進言,不如……不如暫且忍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我神光王朝,將來總有再起之日啊!”
“暫且忍讓?”
河間王趙承烈猛地轉過身,怒視周顯,冷冷一笑:
“周尚書,你這話怕不是要我等投降吧。
我神光王朝豈能與妖邪為伍!
隻怕曆代祖先都不會答應!”
周顯臉色一白,卻梗著脖子道:
“王爺莫要意氣用事!
如今賊勢甚大,我等暫避鋒芒,方是上策!”
殿內頓時吵鬨起來。
主降與主戰兩派爭執不休。
趙靈溪呆坐原地,始終未發一言。
隻是,爭吵聲卻越來越大,她再也忍不住,怒叱道:
“都住口!”
爭吵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趙靈溪冰冷的眸子掃視眾人,咬著牙,道:
“我神光王朝立世一萬三千七百年,曆經十二次浩劫,從未有過棄城而逃的帝王。
城外的百姓在為朕守土,禁軍在為朕死戰!
朕若退了,對得起地下的列祖列宗,對得起城牆上那些屍骨嗎?”
頓了頓,她又斬釘截鐵地道:
“靈脈枯竭,便以皇室秘庫的仙晶續陣。
兵力不足,朕親率宮女、太監上城。
斷了糧,朕與百姓同飲血水!
唯有一死,以謝天下,絕無投降二字!”
話音一落,眾人或欣喜,或掩麵長歎。
突然,殿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近侍連滾帶爬衝進來,道:
“陛下!陛下!
離華宗……離華宗終於傳來了消息!
洛宗主傳音說,幾天前,香香公主帶來高人,正星夜馳援京都!”
殿內先是一靜,而後響起低聲議論。
李嵩冷笑一聲,道:
“高人?馳援?簡直可笑。
從離華宗到京都,沿途十七個宗門,倒有十三個投了陰魔閣。
天鳳神宗更是直接設卡攔截。
這等時候,誰會來淌這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