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眾人皆是一愣。
誰也沒想到,一個外門弟子竟敢當眾要求剝奪內門執事身份,逐出學宮。
這簡直是前所未有的大膽。
嚴律長老臉色微變,輕咳一聲,道:
“好了,葉煊,此事到此為止。
趙乾違規在前,但你以下犯上,重傷執事也屬實。
雙方各有過錯,此事就此作罷,誰也不許再提。”
他這話明顯是想息事寧人。
趙乾背後有人撐腰,真要深究爐鼎之事,隻會牽扯出更多齷齪,有損學宮名聲。
而葉修剛從墨海帶回陸文昭,有功在身,也不便重罰。
兩廂權衡,隻能按下不表。
“什麼?就此作罷?”
趙乾瞬間炸毛,捂著斷臂跳腳,道:
“嚴長老,他把我打成這樣,還擄走我的人,就這麼算了?學宮律法何在!”
嚴律眼神銳利如刀,猛地提高聲調,喝道:
“你沒聽到嗎?
此事到此為止!
再敢喧嘩,便按擾亂執法殿論處!”
趙乾被嚴律怒叱,臉色一白,嘴唇囁嚅著,卻不敢再說了。
他知道嚴律是鐵了心要壓下此事。
嗡!
這時,一道金色神光突然從殿外破空而入,落在大殿中央。
光芒散去時,一名身著鎏金法袍的年輕人赫然出現。
他麵容俊朗,眉心處一道淡金色的日紋印記熠熠生輝,周身縈繞著若有若無的神聖氣息。
僅僅是站在那裡,便讓整個大殿的氣氛都變得凝重起來。
“是古神子!”
“沒想到連第一神子都驚動了!”
“他怎麼來了?”
……
殿內的執法弟子不敢直視,紛紛低下頭,神色恭敬。
高座上的嚴律長老立刻起身,對著年輕人躬身一禮,道:
“古神子,您怎麼會來執法殿?”
來人正是龍門學宮第一神子,古辰陽。
他是學宮年輕一輩的第一人,地位尊崇,連執法殿的長老都要對他禮讓三分。
古辰陽沒有看嚴律,目光如冷電般掃過殿內,看向葉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道:
“我聽聞執法殿在審一樁外門弟子欺淩內門執事的案子。
怎麼?
嚴長老這是打算就此作罷,讓學宮的律法成了擺設?”
嚴律聞言,臉色瞬間變得尷尬起來。
他乾咳一聲,道:
“古神子,雙方都有錯,我看此事就此……”
話音未落,古辰陽直接打斷,冷然一笑,道:
“我不管他趙乾有錯沒錯。
葉煊身為外門弟子,以下犯上,重傷執事,擄走他人侍女,這是事實吧?
學宮規矩裡寫得明明白白,弟子需尊長敬上,違者從重處罰,難道嚴長老忘了?”
一旁的趙乾見古辰陽為自己說話,眼前一亮。
他連忙上前,哭喪著臉道:
“古神子,您可要為弟子做主啊!
這葉煊不僅傷我,還汙蔑我用爐鼎,簡直無法無天!
若執法殿今日不懲處他,日後怕是人人都敢不把執事放在眼裡了!”
古辰陽那冷峻的目光看向了葉修。
葉修直感覺強大的威壓宛如海嘯般席卷而來。
那古辰陽的目光蘊含了太陽神火之精,意識之強,前所未有。
若非他的元神是陽神,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葉修負手而立,不避古辰陽的眼神,淡淡一笑,道:
“古神子隻聽一麵之詞,便定我的罪?
趙乾用虛假承諾誘騙徐璐璐簽契約,將其當作爐鼎奪取修為,契約和精神印記都在此。
徐璐璐也能當麵對質,這些難道也是汙蔑?
學宮律法不僅要尊長敬上,更要懲惡揚善。
難道神子隻看得見我以下犯上,看不見趙乾敗壞學宮清譽的惡行?”
“放肆!”
古辰陽眼神一沉,周身神光暴漲,一股強大的威壓朝著葉修席卷而去!
“一個外門弟子,也敢在我麵前頂嘴?
你可知質疑神子,是什麼罪名?”
那威壓如同山嶽壓頂,殿內的執法弟子都忍不住顫抖。
可葉修卻依舊挺直脊背,竟抵擋住威壓的衝擊!
“我隻知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
神子若要憑身份壓人,而非憑道理斷案,那這學宮律法,不遵也罷。”
葉修淡淡道。
“好膽!看來要我出手鎮壓才行了!”
古辰陽嘴角微微上揚,冷冷道。
“且慢!”
這時,殿外傳來兩道急促的腳步聲。
隻見,樂歆和柳青璿快步走了進來。
樂歆一看到古辰陽威壓葉修,頓時急了,對古辰陽喊道:
“古神子,你不能冤枉葉師弟!
趙乾是壞人,他是為了救人才動手的!”
柳青璿踏步上前,對著古辰陽微微躬身,道:
“古神子,葉師弟所言非虛。
趙乾偽造契約,濫用職權之事,並非空穴來風。
隻需傳徐璐璐前來對質,便能查清真相。
還請神子以大局為重,莫要因身份而有所偏見,壞了學宮的公正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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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辰陽瞥了樂歆和柳青璿一眼,認出她們是內門頗有天賦的弟子。
畢竟,她們背後站著的是文淵先生。
他對此人還是有一些忌憚的。
“公正?本神子所言就是公正!
葉煊以下犯上是實。
即便趙乾有錯,也該由執法殿或內門長老處置,輪不到他一個外門弟子動手。
今日若不懲處他,日後學宮弟子都效仿他,豈不亂了套?”
古辰陽神色陰沉,聲音陡然威嚴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