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勤政殿。
“父皇,兒臣無能!兒臣有罪!請父皇降罪!”
趙融再無半點人前的雍容與傲氣,他直挺挺地跪在冰冷的地麵上,哭泣道。
畢竟,這次的問道大賽是他所主持。
而韓越身為秦國年輕一輩最強者之一被人斬殺,此事他肯定是有責任的。
不僅讓秦國顏麵儘失,更打亂了父皇的所有的布局。
所以,他害怕父皇降罪於他,如今急忙跪地求饒。
趙休見狀,並未回頭。
他背對著他,望著牆上懸掛的一幅大秦疆域圖,默然不語。
他的心情也很沉重。
秦國絕世天才的隕落,這對整個秦國的士氣都是極其嚴重的打擊。
他閉了閉眼,微微一歎,良久並未出聲。
殿內,隻有趙融的抽泣聲在回蕩。
許久之後,趙休才緩緩轉過身。
他的臉上已恢複了帝王的平靜,但那平靜之下,是滔天怒火。
隻是他壓抑著,並未發泄。
他走到趙融麵前,並未責怪,反而伸手將他扶起。
“融兒,起來吧。
此事,非你之過。
是朕低估了此子。”
言罷,他長歎一聲,眼中殺意更甚。
他神色凝重,沉聲道:
“此子之能,已非尋常踏山境所能衡量。
其功法、其氣血、其手段,皆詭異而強大,遠超我等預估。
韓越敗亡,雖損我大秦顏麵,但也讓我等看清了他的威脅。
此等禍患,絕不能任其成長,必須儘早鏟除!”
趙融抬起頭,咬牙道:
“父皇,那接下來該如何?
難道真要讓他繼續參賽,將我大秦天驕一一斬落嗎?
那我國威何在?
隻是大張旗鼓斬殺,有些不妥。
看來,隻能請老祖出手了。”
趙休微微頷首,道:
“你所言不差。
若是大張旗鼓動手除掉,反而會落人口實,引得他國猜忌,動搖民心。
況且,以此子如今展現的實力,除非朕親自出手,或是調動大軍圍剿,或是出動大內高手,否則難以保證萬無一失。
但,動靜太大,皆不可取。”
他頓了頓,森然一笑,道:
“既然明的不行,那便來暗的。
須得神不知,鬼不覺。
那隻能請老祖出手了。”
趙融眼睛一亮,緊握拳頭,道:
“父皇所言極是。
老祖宗修為通玄,早已超越凡俗武道的範疇,更是曾隨仙人修行,習得無上仙法。
尤其擅長神魂出竅之術,殺人於無形。
由他老人家暗中出手,以仙法誅滅此子神魂。
就算是他人懷疑,也找不到證據,更不能指責什麼。”
趙休微微頷首,整理了一下衣袍,神情變得無比肅穆,道:
“那便隨朕一起去拜見老祖。”
兩人穿過重重宮禁,來到皇宮最深處一座被竹林環繞的幽靜院落。
此處靈氣氤氳,與外界隔絕,乃是皇室老祖清修之所。
進入一間靜室,隻見一位身著樸素灰袍,麵容枯槁的老者,正盤坐於一個蒲團之上。
他周身沒有絲毫氣血波動,卻給人一種與天地融為一體的深邃之感。
這便是大秦的定海神針,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老祖——趙嵩。
趙休與趙融恭敬地跪下行禮。
“拜見老祖宗。”
聽到聲音,趙嵩雙目開闔,爆發出一道如電的精芒,掃過二人,問道:
“何事驚擾?”
趙休不敢怠慢,將陳逍之事,從其驚人的修煉速度,到今日在問道台上輕描淡寫鎮殺韓越的經過,原原本本地敘述了一遍。
隨著趙休的敘述,趙嵩那古井無波的臉上浮現一絲波動,眼中的精光更甚!
“半年,萬鼎至踏山九重?
氣血化龍,蘊含真威?
一指破法相,一掌鎮殺半步尋龍?”
趙嵩喃喃自語,枯槁的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區區夏國,竟能誕生如此逆天之人?”
他猛地看向趙休,問道:
“你確定,此子並非什麼老怪物偽裝?”
趙休肯定地道:
“孫兒已命人查實。
此人乃是夏國邊陲小郡之人,來自一個不知名的陳家。
方今不超過二十歲,並非老怪物偽裝。”
“嗬嗬,二十歲不到的尋龍境戰力?”
趙嵩忽然發出一陣冷笑聲,繼而麵容陰沉,厲聲喝道:
“有趣,當真有趣!
此子身上,定然藏著天大的秘密!
或許是得了某位上古大能的傳承,或許是身懷逆天血脈……
無論如何,此子,絕不能留!”
趙休感受到老祖宗身上刺骨的冷意,渾身一顫,急忙道:
“老祖宗,我們是懇請您出手。
我們若是大張旗鼓斬殺此人,勢必引起諸國猜忌。
到時候,諸國聯軍圍攻叩關,麻煩不小。
而老祖宗掌握仙法,能神魂出竅,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人。
若是能斬殺此子,諸國縱然懷疑,也不敢明麵上跟我們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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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正如老祖宗所言,此子身上或許有一些秘密。
老祖宗若是拘其魂魄,探究一番,或許能窺視一些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