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黑沉沉的乾昔山,彌漫起一層薄薄的白霧。
讓三月本已轉熱的南亞氣溫,又平添了一絲涼意。
蜿蜒彎曲的山路上,此時塞滿了一眼望不到頭的裝甲車和軍用汽車。
路兩旁的篝火邊或帳篷內,不時會傳出一些喧鬨的嘈雜聲。
此刻落石岩擋路的巨石,已經被清理了一大半。
巨石陣後方一公裡的路段,數十名排雷工兵連續工作了兩天兩夜,才將這段路上的地雷基本肅清
晚上8點,落石岩方向突然響起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緊接著,就是一連串密集的槍聲。
敵襲!
被困在山路上的克欽軍第一師,猶如一隻驚弓之鳥,所有的戰鬥節點立即作出了反應。
早已嚴陣以待的兩個山地加強營,飛快地向著交火的地方衝去。
落石岩負責清掃擋路巨石的部隊,突然遭到了來自山上的凶猛火力攻擊。
猝不及防之下,死傷慘重。
先頭部隊隻能停上搬石行動,摸黑在山路旁建立防線。
山坡上的敵人,居高臨下,火力輸出超猛,防線岌岌可危。
直至支援的兩個營到達,才總算壓製住了山峰叢林裡的火力。
但黑夜作戰,山上密林叢生,克欽軍也不敢貿然主動出擊。
雙方就這樣耗著,互有攻擊,卻彼此都奈何不了對方
距離落石岩約5公裡外,崎嶇的山路旁有一處凹進去的平坦穀地。
穀地周圍崗哨林立,靠近路邊的唯一入口,設置了兩座用沙袋堆成的圓形戰壕。
兩挺重機槍和4把輕機槍,如臨大敵地指向漆黑的夜色。
此處,正是第一師臨時建立的師指揮部。
穀內一頂寬大的軍用帳篷內,燈火通明,滴滴滴的電報聲繁忙地響起。
帳篷中央,站在作戰地圖前的師長吳諾,此刻的臉色鐵青一片。
“誰能告訴我,落石岩的交火是怎麼回事?”
吳諾緊繃著臉,冷冰冰地掃了一眼身前的幾名軍官,厲聲訓斥
“你們的情報不是說,搗亂的隻是一小支遊擊隊殘部嗎?”
“師長,前方發來的情報確實如此但不知為什麼,今晚又冒出了一支敵軍。”一名上校模樣的軍官低聲回答。
“那你們說,這支部隊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吳諾的目光更冷了。
堂堂克欽軍第一師,一萬精兵,麵對區區一群山民,被打得慘敗了不說,現在居然連撤軍也要處處看人麵色。
他吳諾從軍二十多載,哪裡打過如此失敗和憋屈的仗?
“師長,按照落石岩目前反饋過來的信息,今晚襲擊先頭部隊的敵軍,至少有一個連的兵力。”
“對,這支部隊,應該是從老鷹穀出來的。”
“他們躲開了我軍的監控和攔截,突然穿插到了我軍前方”
“師長,黑夜叢林作戰,對我軍極為不利,下屬以為,當堅守至天亮,再派出大隊人馬攻取落石岩。”
聽著一眾軍官頭頭是道的分析,吳諾臉色稍霽,沉吟不語。
“報告!有最新軍情!”
情報官快步跑了過來,邊說邊將一封電報迅速遞到了師長的跟前。
“念!”吳諾懶得看,皺眉說道。
“是,三團剛發來緊急軍情,五分鐘前,我部於5號山路路段受到了另一股敵軍的襲擊。”
“什麼?敵軍有多少人?”吳諾剛要轉晴的臉上再次一黑,急聲問。
“三團已和敵人交火,根據火力評估,敵方至少有一個連”
“又是一個連?他娘的,老鷹穀這次究竟派出了多少人?”
吳諾惱火地一掌拍在桌上,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