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奴!
“嘶……竟然內門五峰的弟子,除了方逸,還有人修煉了真傳絕學。”
“李劍衝,他可是雲台峰首座韓奇大劍師的親傳弟子,能修煉《岱宗叢雲三十三劍》,也不足為奇吧。”
“兩人都是浣衣峰和雲台峰各自的天之驕子,這下撞到一起,有些好看了。”
聽著台下的騷動,李劍衝的長劍已經來到了方逸的跟前,他手腕仍舊在繼續抖動,瘋狂的頻率之下,抖手三十三朵劍花,已經憑空出現。
“拖泥帶水。”方逸手腕一番,手中長劍一卷,四周已多出一座大水缸。
“叮叮叮”長劍在劍花和水缸中交擊,方逸感受著劍花潰散中,釋放出來的雲霧,嘴角微微勾勒幾分。
“世人皆知,你雲台峰最善《雲霧劍法》,沒想到,我這麼快就見識到雲霧劍勢了。”
“領悟雲霧劍勢,不過是修煉《岱宗叢雲三十三劍》的基礎而已,你修煉《浣衣劍典》,不就是掌握了幾種劍勢嗎?”李劍衝寒聲道。
“抱歉,我可是修煉了劍法之後,才領悟的劍典。”方逸嘴角一勾,這話卻沒敢當著他說出口來,畢竟,四周觀望的大劍師們,可不管你是否是低聲竊語,他們的靈識,足以監聽一切。
在沒有掌握劍勢之前便修煉《浣衣劍典》,怕是那些老家夥,對自己會有更多微詞,雖然方逸不在乎,他還是得顧及義父、二叔兩人的顏麵。
“回旋”眼見著雲霧越來越多,隨著劍花朵朵破碎,整個比劍台都被雲霧籠罩,方逸劍勢一轉,環繞在四周的大水缸突然爆發出恐怖的旋轉之力,將方圓數丈之內的雲霧全部蕩開。
“雲台峰的劍術,一旦讓雲霧聚氣成像,便占據了天時地利,此子,倒也有幾分應對的手段。”雲台峰首座韓奇,一手撫須讚道。
“師父,李師弟既然敢登台,想來,也是有幾分應對的把握。”宋劍哲眼中帶笑,“方逸下山去劍爐那一年,師弟可就開始修煉《岱宗叢雲三十三劍》了,如今抖字訣隻學了一半,倒是望字訣,已經大成多時。”
說起來,宋劍哲臉上也有幾分遺憾,若非是雲台峰燕氏一族的天驕太多,占據了真傳前十之中多個名額,他韓奇一脈,也能給李劍衝騰個真傳位置出來。
“當年開創這一門《岱宗叢雲三十三劍》的,乃是一位上清境內名滿天下的劍宗,他一首《岱宗望嶽》,一詩一劍,天資絕倫,若非當年那位祖師來錦州長白山脈創建本宗之際,兼修數脈之法,此等超凡絕倫的劍術,倒也輪不到吾等。”韓奇一臉感歎。
“隻可惜,自初代弟子之後,千年以來,吾雲台峰,未曾有一人,能將此《岱宗叢雲三十三劍》修煉到最高境界。”
“穿雲度日。”李劍衝的劍術,並未完全是依靠《岱宗叢雲三十三劍》,他製造出大量雲霧之後,便靠著《穿雲劍法》這一門煉氣期劍術突進。
方逸眯著眼,沉住氣,他最後的爆發,是準備留給古梟的,又怎麼可能將底牌消耗在這裡呢。
“嘩啦”他的腳下,突然出現了一層朝著四麵八方擴散的水波,一劍擋下李劍衝之後,四周的水浪突然翻湧,無儘的泥水擊穿雲霧,在雲霧環繞之間,尋找到了李劍衝的身影。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李劍衝被無儘的泥水給纏住,然後,便是方逸的凝之劍勢,泥水變成了僵硬的泥漿,泥漿變成了土塊。
李劍衝此刻,除卻整張臉,渾身上下都被裹得嚴嚴實實的,沒有任何的縫隙,他舉著長劍的手臂,更像是一根狼牙棒,無儘的泥漿還在不斷湧上他的手臂,給手臂上施加一層又一層的束縛之力。
李劍衝迎著方逸冷冽的目光,緩緩閉上了雙眼,“泥之束縛、凝之劍意,方逸,我想見識的,是你的九曲黃河,若是你不肯施展出來的話,那麼,我就逼迫你施展出來吧。”
“今日之後,若是吾落敗,會有無數人質疑吾為何能以內門弟子的身份修煉《岱宗叢雲三十三劍》,現在,吾便讓你看看。”
“望嶽。”隻見李劍衝雙眼猛地睜開,渾身釋放出一股磅礴的氣勢,包裹著他手臂的泥塊突然炸開,他右臂擺脫束縛的刹那,順勢一抖,數十道劍光落在身上,包裹著他全身上下的泥塊化作泥沙,從體表支離破碎。
“岱宗叢雲”,一朵朵原本潰散的雲霧,出現在他的腳下,他的身體竟是緩緩離開比劍台地麵數尺之高,他懸浮在空中,腳下踩著無數雲朵,身後,竟是出現了一座一眼望不到儘頭的高山。
“五嶽獨尊”四個大字,如同那沉甸甸的巍峨泰山,直接擊中方逸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