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不用你說!”
聽著典武的話,林蕭沒好氣地擺了擺手,道:
“對於關猛,我還不知道他?我要是不信任他,就不會讓他擔任渝關主將了!”
“還有其他軍將也是如此,都是我帶出來的兵,也多是西山軍校出來的軍官將領,我對他們是心裡清楚的,豈會因為一點利益就動搖初心?況且我們平戎軍的隱性規製大家心裡也都清楚,誰會這麼去做?誰會跟自己過不去?”
“再有,我剛才也說了,入關檢查是官府在負主責、軍隊隻是協助,有些事情他們也說了不算!”
“所以,你今天沒必要幫他們解釋什麼的,本王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就對他們有想法,更不會因此對自己的部下產生不信任!”
“你去告訴關猛他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有心裡負擔,隻要以後嚴格檢查入關就行!”
說罷,林蕭板著臉看著典武,眼中露著責怪和佯怒。
“是是是,末將稍後去信說說他們!”
典武被林蕭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高壯的漢子竟是有些扭捏了起來,訕笑著連連點頭。
林蕭也不再逗弄典武,說完後,逐漸收斂神色,然後讓典武坐下,準備跟他說點事情。
隻不過,還沒等典武落座呢,外麵便再次響起薑寒衣的聲音:
“稟告王爺,幽都路布政使李延儒大人求見!”
“嗯?”
林蕭詫異地看了眼門外,然後頓時又沒好氣地看向了正要落座的典武:
“看看,又一個請罪的來了,你們一個個的,今日這是商量好的?”
聞言,典武苦笑著搖了搖頭,卻也沒坐下了,而是站在椅子前望向了門外。
林蕭打趣過後,此時也轉過了頭,朝門外沉喝:
“把李大人請進來吧!”
“是!”
門外響起薑寒衣的回應。
然後沒一會兒,一身官袍的李延儒走進了堂內。
如今的李延儒看著又滄桑了許多,兩鬢都已經變得斑白了,臉上的皺紋也深了許多,一副飽受勞累的模樣。
他走進堂內之後,看到典武在這先是怔了怔,然後當即朝林蕭一禮:
“下官見過王爺!”
“下官有罪,下官禦下不嚴,造成假銀從渝關關口流入幽雲,給幽雲帶來了巨大損失和危機,特來向王爺請罪!”
李延儒直接道出了來意,聲音自責懊悔,說著話時,朝林蕭躬身不起。
林蕭看到李延儒,還真就泛起了火氣,直接開口:
“李大人,官府在此事上確實有大問題了!”
“本王知道,你們讀書人講究的是中庸和人情世故,可特彆通關文牒是給一些特殊商隊用於方便的,不是免查證明!”
“但你們下麵的人都做了些什麼?看到有特彆通關文牒的商隊,就以為它們身後有什麼背景,搞起了特殊關照和人情世故,竟然都不認真檢查就直接放其入關了,把特彆通關文牒硬生生變成了免查證明,這才造成了大麻煩!”
“並且,還不止是關口那邊,據本王了解,在下麵的各地官府,也開始在逐漸滋生這種不良現象,甚至我們北疆自己的好些官員都已經有了官僚主義的苗頭!”
“這些官僚習性是要不得的,會毀了我們幽雲北疆!”
對於李延儒,林蕭就沒有對典武這麼客氣了,口氣嚴肅的責問,並且連自稱都變成了‘本王’,很是嚴厲。
“是!都是下官禦下不嚴、管理失當,請王爺責罰!”
李延儒沒有過多解釋,隻是躬著身體,全部攬下了責任,聲音中透著自責、滄桑和無奈,也仿佛瞬間老了好幾歲,躬著的身體都感覺駝了起來。
一旁的夏瑾見此,神色有些不忍,轉頭看向了林蕭。
林蕭說過一通之後,此時的怒火也消散了一些,再看著李延儒斑白的鬢角和滄桑的身影時,亦是有些複雜。
下一刻,林蕭歎了口氣,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