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平戎軍怎麼會過來......還是林蕭親自過來了......”
範家的院牆上。
看到外麵到來的平戎軍,看到大軍後麵一麵血色帥旗朝著這邊緩緩靠近,被範正堂按在院牆上的範錦源,整個人猶如失魂一樣,喃喃而語,已然沒了之前那副篤定傲然之相,隻剩不可思議、渾身冰冷。
不過下一刻,他就仿佛受到了什麼刺激,被範正堂抓著的身體猛然一跳,拚命搖頭:
“不可能!我已經算死了的!林蕭是藩王、平戎軍是邊軍,沒有調令,他們不可能離境,不然彆說邊關守軍不會讓他們入境,就連皇帝和朝廷也不會答應!”
“而平戎軍想要獲得南下的調令,除非是大夏其它的地方有戰事需要調動它們,不然朝廷根本就不會讓它們南下!”
“並且,就算有調令,也是固定的路線,他們不可能、也不應該來到這裡,何況我知道朝廷的那些大臣也根本不會給它們這種調令,這不可能!”
範錦源狀若瘋狂,朝著外麵嘶聲大叫,猶如受傷的野狗。
可聽到他的話,旁邊一眾範家當家人中,立即站出了一名微胖中年,指著院外的平戎軍,朝範錦源厲喝:
“還說不可能!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外麵,那不是平戎軍是什麼?你想害死我們範家麼?”
“不對!”
範錦源猛然掙脫範正堂抓著他腦袋的手,轉頭瞪向身後,卻是沒理會微胖中年的指責,而是朝一眾範家當家人急喝:
“林蕭一定是私自率軍闖關南下的,他這是造反之舉、是謀逆,皇帝和朝廷一定不會放過他,隻要我們守住範家、等到朝廷大軍到來,就不會有事,最後死的是他!”
“守住範家?你拿什麼來守?!”
人群中站出一名錦衣老者,冷視範錦源:
“你以為平戎軍是那些土匪和糜爛的守備營麼?他們連契戎的要塞和堅城都能攻下,你覺得我們這小小的範家城堡能擋得住他們?”
“告訴你,林蕭死不死我們不知道,但此時平戎軍就在門外,他們絕對會在朝廷大軍到來之前讓我們範家先死!”
“二孫!你這次可是把我們範家害苦了!”
說到最後,錦衣老者痛心疾首,驚怒不已。
範錦源這次像是聽進去了,頓時變得失魂落魄,整個人無力地吊在範正堂的手中。
不過也隻是一瞬。
範錦源又突然一激,猛然撐起身體瞪向錦衣老者和之前那個微胖中年,怒喝:
“不對!二爺爺、三叔,你們怎能把事情全部怪在我身上?在幽雲北疆做假銀之事你們可是都同意了的,並且前兩天你們還分了我從北疆帶回來的銀子,你們幾房可都沒少分啊,現在出了事,怎麼就把責任全推我頭上了?”
“二孫你這是什麼話?我們什麼時候說過同意你做假銀的話了?北疆那邊的生意都是你在打理,出了事自然是你的責任!”
錦衣老者臉色一沉。
而那個微胖中年和此間的其他範家當家人,亦是點頭。
見此,範錦源氣急,怒視眾人:
“你們怎能這麼無恥?我跟你們商談這事的時候,你們雖然沒有直接表態同意,可也沒拒絕啊!並且這麼大的假銀數量和布局,沒有你們的默許,一些事情我做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