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宇赫之前見趙瑜當上了太子,隱隱有傾向那邊的跡象,後來經過夏皇的敲打才收起了心思。
雖然這種心思很隱晦,他平常也沒表現出來,但劉周等慶王黨的官員還是察覺到了一點異樣,所以對錢宇赫一直抱有成見。
隻是後來錢宇赫又站在了慶王這邊,並且慶王黨的人也需要錢宇赫這棵大樹,所以一直裝聾作啞,當作什麼事也沒有。
可如今錢宇赫期望的武驊竟然反而威脅到了他的地位,並且嚴重威脅到了慶王黨一乾人,劉周終於忍不住了,向錢宇赫發出了拷問。
而錢宇赫聽完之後,果然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不過幾經磨難的慶王變得體貼,一聽到劉周的話,頓時臉色一肅:
“劉大人切莫如此說話,什麼你的我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武驊當上次相威脅的不僅是錢相,還有我們所有人,錢相也不想看到這種情況發生,隻是武驊勢大,形勢比人強!”
責怪了劉周一句,慶王隨即又立馬和顏悅色地看向錢宇赫,好言解釋:
“錢相不要往心裡去,劉大人也是見我們身處不利局麵而心中擔憂,更是擔心您老的情況,所以言語過激了些,您老多體諒!”
聞言,錢宇赫搖了搖頭,並沒有不悅的神色,隻是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眸中逐漸泛起冷光,神色也變得決然和狠厲,道:
“劉大人說得沒錯,我們確實不能再這麼被動了,得想辦法自保,若是文的不行,那就用武!”
“武?”
錢宇赫的話一出,堂內頓時安靜,一眾慶王黨的官員頓時愕然地看著錢宇赫,就連劉周都是如此。
這次,劉周沒了對錢宇赫的惱怒,隻是關心著他的話。
慶王和其他官員也拋去了其它,全把心思放在了錢宇赫的話上。
而麵對眾人的目光,錢宇赫冷肅的點了點頭:
“對!就是‘武’!!”
“我們與國舅黨的優劣在於,國舅黨有軍方支持、握有軍隊,另外就是有貴妃和太子的權勢!”
“而我們的優勢在於有南方的大量官員士子和大商支持,並掌控著江南重稅之地,不愁錢財,此外本相在朝野還算有些薄名,也占著宰相的大勢,於朝野聲望更高的同時,主導著朝政!”
“就憑我們兩方的優劣,若是在安定的平常,國舅黨就算有貴妃和太子的支持,也鬥不過我們,可現在是特殊的混亂時期,那國舅黨的任何一個優勢就都能壓製我們!”
“內有貴妃和太子幫襯,外有軍隊保駕護航,可以說國舅黨在這種動蕩的特殊時期,已然立於了不敗之地,就算在繼位時出現了什麼變故,也能靠著軍隊穩定局勢!”
“所以,如今的特殊時期,軍隊尤為重要,這也是我們現在最大的缺陷!”
“若是我們也擁有一支強力的軍隊在手,那我們進可攻、退可守,最後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錢宇赫詳細的解釋著兩方的差距,說到最後,其眼睛微眯,眸中泛著絲絲厲色,聲音也意味深長。
如今自己的宰相之位受到威脅,錢宇赫一改之前在這種聚會中話少的做派,儘心出謀劃策。
可他這計策一出,此間的眾人頓時悚然一驚:
“錢相您的意思是......政變?”
不開口則已,一開口直嚇人。
此間的眾人聽到錢宇赫這話,立馬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不過錢宇赫卻是搖了搖頭:
“這隻是下下策罷了,不到萬不得已萬萬不能這麼做,不過不管如何,有一支有力的軍隊在手,那我們的勝算就會高出許多,並且我們的安全也能有保障、殿下的安全也有保障!”
“沒錯!錢相說得對,隻要有一支大軍在手,我們就能進退自如,也能彌補我們的缺陷,哪怕是國舅黨扶上了太子,我們也能掰掰手腕!”
這次,劉周率先反應過來,激動地一揮手,立馬讚同了錢宇赫的話,眼中布滿了凶狠,甚至還有些瘋狂。
而其他官員,反應過來後,亦是激動得紛紛附和。
對於這些人來說,隻要能成功,什麼手段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