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再大的火氣也先忍忍,咱先想辦法過了眼前這關再說!”
麵對暴怒的林業。
書案前,夢浮生把一本迸射到自己身前的文書重新放好在書案上,然後凝重地看向林業,分析道:
“武驊指使吏部把這山陵都監的差事交給你,那肯定沒法拒絕,不然武驊肯定會以‘不敬先帝’為借口拿你問罪!”
“可若是應下這差事,那就更不用多說,乾這事的就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都是陪葬的存在!”
“所以,咱們不能接這差事,得想個不給武驊問罪的理由,推了這事!”
說罷,夢浮生緊皺起了眉頭,不由得露出了思索之色。
隻不過夢浮生的話剛一說完,怒氣中的林業就直接一揮手:
“夢兄彆想了,武驊把這事弄我身上,是想讓我死了,這次躲不了了!”
“這......”
夢浮生也心知如此,可是他也沒辦法了,隻能凝重地看著林業。
林業此時已經露出了凶狠之色,咬著牙,眸光一陣閃爍之後,突然雙手撐在書案上,猙獰地看向夢浮生:
“老夢,郝澇工從那個原朝廷禦醫那問出的東西呢?你現在去把它給我!”
“這?!”
夢浮生頓時悚然一驚,像是知道林業要做什麼,頓時瞪大了眼:
“林兄,你這是要做什麼?這東西現在拿出來可是會天崩地裂!”
“人家都把刀架我們脖子上了,我們還管得了天崩不崩?既然他想讓我們死,那我就讓他們先死!”
林業也是逼出了怒火,眼睛都有些泛紅了。
夢浮生凝重無比,連連搖頭:
“林兄,此事太過重大了,三思啊!我們也不是沒退路,實在不行,我們棄了一切,暗中逃離中都去北疆投奔燕王就是,雖然這裡一直有人監視我們,但老郝他們還是能把我們弄出城的!”
“逃?”
林業頓時又來氣了,惱怒地指了指夢浮生:
“老夢,你什麼時候願意受這份屈辱了?我林業是走進中都城的,要離開也是光明正大的走出去,絕不會苟且的逃跑,不然我現在就不會還在這了,早就去北疆了!”
“我們這要是一逃,憋屈不說,平江縣家裡也要遭災,還會背一個逃官的名聲,那可就一輩子抬不了頭了!”
“況且,武驊狼子野心,他們那一幫人乾的齷齪事就不應該這樣,他們做大夏的主,隻會害了大夏,也會讓先帝蒙羞!”
“我們這麼做雖然會讓大夏大亂,但如今的大夏,已經爛得不成樣子了,苦的是天下百姓,不破不立!”
說罷,林業滿麵嚴肅,義正嚴辭。
聞言,夢浮生這次沉默了,不由得低下了頭。
看著書案猶豫了一下。
最終,夢浮生咬了咬牙,也沒再多說一句廢話了,轉頭就離開了這裡。
稍一會兒。
當夢浮生再次回到公房時,其手中緊握著一個書本大小的黑布包。
“林兄,我跟你一起去?”
沒有過多廢話,夢浮生把黑布包遞給林業的同時,凝重地看著他。
林業接過黑布包直接塞入懷裡,然後嚴肅地搖了搖頭:
“讓老郝隨我去就行了,你在衙門掩護,不要讓人發現我離開了!”
“另外,通過平戎軍情報部的人給蕭兒傳個信,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說著話時,林業已是走出了書案,走向了外麵。
夢浮生點了點頭,隨著林業走到門口後,便立即去幫他掩護和傳信了。
而林業,離開公房後,便徑直走向了衙門的後堂,走進了自己的書房......
然後沒多一會兒。
在縣衙後街對麵的一個居民小院內,駛出了一輛遮掩嚴實的普通馬車。
那趕馬車的是一個有點微微駝背的乾瘦老者,一副苦力打扮,平平無奇。
隻不過,那馬車雖然普通、趕車的也是苦力,但它們在中都城一路駛過之後,到達的地方卻是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