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這診籍是哪來的?”
“父皇若是真有這種隱疾,那宮中就算瞞得再深,隻要善藥局有這診籍的備份,宮中也會有人知道,那就會有風聲!”
“可是迄今為止,本王從未聽過宮中有絲毫風聲,這是為何?”
“更何況,趙瑜是在父皇二次北伐的數年之後才出生的,這又怎麼說?”
麵對林業的質問,慶王咬牙開口,死死地盯著林業。
林業搖了搖頭:
“這一切,隻因為宮中的善藥局和太醫院的醫案庫中並沒有這份診籍的存檔,甚至除了那個給陛下診治的禦醫之外,無人知曉這件事,也無人知道這份診籍的存在!”
“據那位診治的禦醫所說......嗯,就是那個李知苓禦醫,他說平常診脈根本診不出陛下的這個元精之傷,他也是通過家傳秘法才從陛下的元精之中窺視得知,所以平時那些禦醫給陛下診病,並沒有發現此事。”
“而這種宮廷秘辛,想必慶王殿下也心裡清楚,不管誰知道,都根本活不了,哪怕是診治的禦醫都是如此!”
“那個李知苓禦醫也心知此事,所以他發現陛下的這個隱疾之後,並沒有聲張,甚至還重新寫了一份無記錄此事的診籍替換了這份,以存檔交差,然後他把這份診籍私自藏了起來!”
“這兩份診籍中,除了陛下的這個隱疾之外,其它的一模一樣,慶王殿下可以去太醫院、或善藥局找出當年那份診籍進行比對就能印證!”
“這就是為什麼說,此事無人知曉的原因,甚至陛下自己都不知道!”
“現在,我們來說說這個李知苓禦醫和下官得到這份診籍的由來......”
說到這,林業緩了緩,然後繼續開口:
“李知苓診出陛下此隱疾之後,並沒有聲張,也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繼續在太醫院當值,直到後來武貴妃突然傳出懷有身孕的消息,李知苓以為自己診錯了,於是某次借著給陛下檢查龍體之機,再次用秘法檢查了一次陛下的元精!”
“可結果,還是如之前一樣,陛下的元精之傷依舊存在,根本無法誕下子嗣!”
“李知苓見到這種情況,惶恐不已,最終立即辭了太醫院的差事,離開中都躲了起來!”
“可此事不知為何被國舅武驊得知,派人四處追殺李知苓,無果之下,把目標鎖定在李知苓的一個徒弟身上,想通過他找到李知苓。”
“不過不巧的是,李知苓的那個徒弟最終落到了下官手上,下官一路追查,最終也找到了李知苓,得到了這份診籍,也知道了這個秘辛!”
說罷,林業眸光亮起,深深地看著慶王。
慶王已經早就聽呆了,整個人目瞪口呆愣在了原地。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
慶王突然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臉上肉眼可見地泛起潮紅的同時,一把挑起抓住林業的衣領:
“林縣令你說什麼?武貴妃在父皇有隱疾的情況下懷有身孕?武驊還到處在追殺那個禦醫?難道趙瑜他......”
慶王急吼,因為激動,滿臉都堆擠在了一起。
而林業,卻是神色淡定,直接握住慶王抓住他衣領的雙手,然後用力掰開,並一把推開了慶王,不鹹不淡地開口:
“剩下的事情就該慶王你自己去查了,下官是來給你送這診籍的,現在消息給你了,事情也告訴你了,接下來就看你怎麼做了!”
“下官該告辭了!”
說罷,林業轉身就走。
慶王在原地愣了愣,然後卻也沒去強留,隻是眼中精光爆閃間,朝著林業的背影急喝:
“林縣令,那個禦醫呢?本王缺個有力的人證,你把他給本王,本王重謝!”
“他死了!有沒有他都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