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
此刻一片安靜。
夢浮生已經聽完了林業的講述,聽到是這麼個原委之後,他也有些無語了,亦是複雜地看著林業。
而林業,講完之後,隻是又歎了口氣,然後收斂情緒,認真地問向夢浮生:
“老夢,你這個時候急著過來,是來給我送這事的消息吧?”
“嗯!”
夢浮生點了點頭,說到此事,他也立馬收斂了心緒,凝重道:
“老林,這次我們怕是真攤上大麻煩了!”
“那任勇敲響登聞鼓告你禦狀,當時正在內閣當值的錢宇赫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立馬就以內閣首輔的身份做出了批示,以被告者為內閣閣臣、事關重大為由,親自督辦此案,並把案子按照慣例交給了刑部,讓趙秉忠負責主審,並讓禦史台的侍禦史洪憲擔任副審、監察此案!”
“而任勇被帶到刑部之後,還拿出了你指使林鵬謀害任家、謀奪任家家產、並販賣私鹽的證據,分彆為任家以前的一名管事和他家私鹽渠道商的證詞!”
“這些事兒,若是沒人捅出來,那也就淹沒在平江縣的曆史中,可若是有苦主狀告,那是經不起查的,肯定能挖出來!”
“現在,禦史台聽聞此消息之後,禦史中丞於加正就已經親自對你發起了彈劾,這個強種你是知道的,對事不對人,他參與了進來,那事情就更麻煩,肯定會對這件事情剖根挖底!”
“如此一來,那牽扯的就不是你一個人了,還有上麵的......那後果可就......”
說到這裡,夢浮生沒有再說下去了,而是整個人布滿了焦急和手足無措。
林業聞言,霎時也沉默了,亦是臉色黑如鍋底。
他自然知道夢浮生最後說的‘上麵的’是什麼,無非就是林蕭和夏瑾!
當年在平江縣的時候,他把私鹽的事情安排給了夏瑾,對任家的私鹽生意進行圍剿,並且也動用了林蕭的鄉兵營協助打壓任家的勢力。
可以說,林蕭和夏瑾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到滅殺任家一事上,但也與任家的事情有牽連,若是深究,他們兩人也會牽連到此案中。
雖然,以林蕭和夏瑾兩人現在的身份,根本就不怕什麼案子,但這事要是翻出來,那可是會大損他們的顏麵和威儀的!
而他們是誰?那可是當今的帝後,其顏麵和威儀之重,更甚許多人的性命!
並且,以他們的身份和地位,一言一行都會被記錄史冊,一旦此事曝出他們,那這個汙點也會永記在他們的史冊上!
是以,這事豈能牽扯出他們?
後果可想而知!
所以,一聽到夢浮生的話,林業的臉色立馬就黑了下來,更是對林鵬的私自行為再次泛起了滔天怒火!
不過林業心知此時也不是發火的時候,於是快速按下心中的情緒,目光閃爍地看向夢浮生:
“老夢,你剛才說......錢宇赫讓趙秉忠主審此案?他自己也親自站出來督辦?”
“嗯!”
夢浮生嚴肅點了點頭,然後見林業目光閃爍,他立馬也猜到了林業所想,再次點頭:
“老林,你想得應該沒錯,這事確實沒這麼簡單!”
“任勇一個斷了雙腿、又無依無靠的人,怎麼可能自己從平江縣不遠千裡的來到中都?這事彆說他一個殘廢了,就一普通百姓想要走這一趟都夠嗆,肯定是有人在幫他!”
“而這個人,從今日的情況來看,大概率就是錢宇赫了,定是他在背後搞的鬼!”
“錢宇赫這個人心機深沉,咱們上次坑了他、狠狠罷了他一道,他不會罷休的,今日的任勇很有可能就是他弄出來報複我們的!”
“而他也是個老狐狸,咱們同在內閣共事,他不可能不查我們,以更深刻的了解我們!”
“我估摸著,很有可能在內閣建立之初,他就開始著手調查我們了,甚至派人前往了平江縣摸我們的底,然後不怎麼就找到了任勇!”
“這件事情,從今日錢宇赫的反應和行為上,就能說明這一點!”
“今日任勇一告禦狀,錢宇赫就立馬接手了此事並親自督辦,顯然是想把事情搞大並坐實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