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拖延時間?公堂審案,查明原告身份乃是應儘職責,就更彆說禦狀案了,更應該慎之又慎,不管是誰核實了身份,都應該再次確認,以保萬無一失!”
“更何況,就連普通人從平江縣來到中都都不易,就更彆說一個殘疾乞丐了!”
“如今任勇以殘疾的乞丐之身從平江縣來到中都,他是如何辦到的?這些難道不存疑麼?下官因此對他的身份報以懷疑難道有問題麼?”
趙秉忠數個質問一連問出,滿是公正嚴明的樣子。
錢宇赫聞言,張口就想反駁什麼,可聽到趙秉忠的最後一句話之後,卻最終止住了想要說出的話,沉默了下來。
而任勇見到趙秉忠這麼說,卻是急忙開口了:
“小人就是平江縣任家的任勇沒錯,就是任勇......當朝商務部尚書林業當年在平江縣擔任主簿的時候,指使我家護衛首領林鵬毒害了我全家!”
“後來小人才知道,林鵬是林業安插在我任家的探子,其真實身份是林業的書童!”
“小人是因為林鵬當時心軟、沒有對小人下致命毒,並替小人隱瞞了還活著的事情,才得以苟活......”
“可林鵬為了防止小人報複林業,把小人的雙腿打斷,並扔到了平江縣大山裡的一個偏遠小山村,讓小人......”
“不過小人好運,在那小山村遇到了一名前來販賣雜貨的腳商,那腳商見小人身世悲慘,便答應帶小人離開大山,小人是靠著那腳商的幫助才得以幸運地來到中都告禦狀,以雪我任家之屈......”
任勇激憤不已,語無倫次地訴說著自己的遭遇,亦回答著趙秉忠的問題和疑問。
而說完之後,任勇又急忙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緊盯趙秉忠:
“大老爺要是不相信,這包裡有小人以前的戶籍信息,並且有任家以前的下人、林鵬以前的手下以及他們以前的私鹽渠道商等十數人的證詞口供,這些東西不僅能證明小人的身份,亦能證明林業和林鵬謀害我任家的事情!”
“甚至,他們中的一些人,也能上堂作證!”
聲音出,堂內霎時一靜。
此刻,堂內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坐在錢宇赫下首的林業身上,神色各異,有遲疑的、有幸災樂禍的、還有看好戲的,所有人都對林業露出了異色。
而林業,此刻卻反而跟無事人一樣,隻是麵無波瀾地垂眉靠坐著,恍若任勇狀告的不是他,一切都跟他無關。
對於林業的這種作態,一旁的錢宇赫全部看著了眼裡,不過他也沒什麼波瀾,隻是再次望向公案後的趙秉忠,打破安靜:
“趙大人,這下對任勇的身份沒疑問了吧?若是還有,那就看看他手裡的東西,若是沒有,那是不是可以審案了?”
聞言,趙秉忠的神色僵了僵,眼中少了些剛才的肅嚴,多了一絲難看。
麵色僵硬。
趙秉忠瞥眼瞟了林業一眼,最後心中無奈,終於把目光落在了堂下跪著的林鵬身上,擠出威嚴聲:
“林鵬,任勇所說可是實情?你可有異議?”
聲音出,堂內眾多目光移動,所有人頓時都把目光齊刷刷地射向林鵬。
而林鵬,被帶到堂上之後,就一直低頭跪著,沒有一絲表情,也沒有一絲移動,隻是如雕塑一樣跪在任勇的旁邊。
此時聽到趙秉忠的問話,他終於緩緩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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