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
錢宇赫發難,眾人矚目,所有人頓時都望向了林業。
隻不過,在那眾多目光的聚集中,林業卻是微閉著雙眼靠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不想理會錢宇赫的問話,整個人在椅子上無動於衷。
或者說,自從來到這裡,林業便一直是這樣的狀態,沒有理會林鵬和任勇的爭論、沒有理會任勇的狀告、也沒有理會任勇對他直呼其名的不敬、更沒有理會任勇被杖責的事情,整個人對周遭的一切恍若未聞,仿佛局外人一樣,隻是獨自假寐。
而現在,對於錢宇赫的發問、對於眾人深究的目光,他依舊沒有反應。
哪怕是被眾人注目了好一會兒,他亦是毫無動靜。
看到這,一幫在此旁聽的大臣,率先坐不住了,個個霎時臉色沉了下來。
“林閣老,你這坐著不說話是什麼意思?如今任勇拿出證據證明你是任家一案的主謀,你作為當事人不應該說點什麼麼?還是說你這是默認了?”
“如今陛下推行依法治國,林閣老你作為內閣閣臣兼商務部尚書,當作為踐行陛下旨意的表率才是,怎能如此見案事而不言?這可是罔顧國法啊!”
“林大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身為臣子,當坦坦蕩蕩,有罪就要認,有......”
一眾大臣紛紛義正嚴詞,皆是想要林業開口,而他們此刻也渾然不喊林業的爵位名,而是稱呼著他的官名,像是在特意規避什麼。
這其中,尹皓和曾伯謙兩人的言辭最為犀利,話語中儘是逼迫之意。
就連禦史中丞於加正,此刻都是發出了聲音。
當然,作為大夏朝廷難得的剛正之人,於加正更多的是在向林業嚴肅律法。
整個公堂內,除了趙秉忠之外,也就錢宇赫沒有出聲了。
不過見滿堂的人都在逼迫林業,錢宇赫此刻也是看戲一般地看著他,眼底儘是玩味。
隻是,任憑堂內的眾臣如何逼迫,任由那些目光多麼不懷好意,林業此刻都依舊微閉著雙眼坐在那,毫無動靜,仿佛沒聽到一樣。
見此,錢宇赫玩味的目光閃了閃,然後抬眸瞥了瞥尹皓、曾伯謙和洪憲三人。
三人頓時像是收到什麼信號一樣,尹皓當即話鋒一轉,肅嚴冷喝:
“林閣老既然不說話,那就代表你在如此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對此案無話可說了,也代表你真是這任家一案的背後主謀!堂堂當朝尚書和內閣閣臣,竟然以前就做出如此不法之事,也不怪乎後來能偷摸弄到先帝的診籍!”
“不錯!”
洪憲立馬接過話,接著對林業嚴聲而語:
“尹大人倒是提醒了下官,下官這兩日當值禦史台時,接到有人檢舉,說林大人在先帝剛駕崩時,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份先帝的診籍,並公之於眾,讓剛駕崩的先帝蒙受了巨大的屈辱!”
“帝王的診籍乃是何等之物?彆說林大人你當時一名縣令,就算是朝中重臣和宮中皇後貴妃等帝王親近之人,都接觸不到此物,林大人又是從何而來的?”
“可知道私自獲取帝王診籍為何罪?可知讓先帝蒙受巨大屈辱為何罪?”
“此事,本官現在便彈劾於你!”
聲音落下,洪憲滿麵嚴厲,伸出右手直指林業。
此刻,洪憲哪怕隻是一位小小的從六品官員亦是毫無懼色,渾身散發著禦史不怕死的作風。
而於加正這位禦史中丞,聽到洪憲的話之後,亦是眼睛猛然一瞪。
其他人,更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