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磅礴。
河水翻湧。
竹亭於雨幕中佇立河邊。
竹亭內,聽到來人的彙報,頭戴鬥笠的中年激動地望向竹亭邊的垂釣者。
那垂釣者卻巋然不動,好似早就已經猜到了結果一樣,坐在那裡毫無波瀾,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依舊興致勃勃地望著河裡的魚漂。
此間一時安靜了下來。
唯有大雨落下的嘩嘩聲和河水翻湧的浪花聲,在此間充斥。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
那背對著亭中兩人的垂釣者,才從鬥笠下發出了幽幽的輕笑聲:
“嗬嗬,那範建祥還是能辦事的......”
“是!範大人在老爺賦閒在家的時候,依然不忘老爺,可謂是忠貞!”
一聽到垂釣者發出的笑聲,後麵來報信的身影亦是跟著笑了起來,出聲附和。
“嗯!”
垂釣者聞之,笑著頷首認同,然後話音一轉:
“不過這事一出,範建祥就少不了麻煩了,就算他有足夠的理由向朝廷解釋掘堤的苦衷,可這樣的後果,也免不了需要有人背鍋,他作為當事人,免職罷官是少不了了!”
“你去告訴他,到時候老夫不會忘記他的,叫他放心!”
聞言,那報信的身影當即躬身:
“是!老奴稍後就給他傳信!”
話音落下。
兩人之間的對話結束,此間一時恢複安靜。
不過下一刻,一旁始終聽著的鬥笠中年,急忙接過話頭,亦是朝垂釣者急問:
“大人,既然天公作美,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嗬嗬,既然是天意,那自然是聽天由命,暫時什麼也彆做,靜看局勢發展......”
垂釣者頭也不回的一聲輕笑,整個人充滿了輕鬆愜意,也像是對河裡的垂釣越發感興趣了,拿起竹竿抬起魚鉤,再次往河裡拋了拋。
而此刻,垂釣者也閉口不再言語,隻是興致勃勃地望著河裡。
那模樣,也不知道他是在關注漂浮的魚漂,還是河裡越漲越高的河水......
而其身後的兩人見狀,也不再出聲打擾,隻是在一旁麵含笑意地看著......
......
外麵!
暴雨繼續,洪水咆哮,大地在天災麵前無力哀嚎!
一場大雨,讓中都西北麵的數州備受蹂躪。
直到七天後,連下了七天七夜的大雨終於停歇,天空終於撥開雲霧,得見藍天。
再一個月,黃河的決堤口被堵住,洪水終於退去!
這一次洪災,除了洪水的始發地澶州之外,就屬洪水流經的終點鄭州嚴重,兩地之間的眾多州縣受到殃及,遍地狼藉,無數百姓遭受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