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尊就先解決了你再說,倘若你真魂在此,本尊或許會懼你幾分,現在的你不過是一道神念而已,本尊還怕你不成!”
言罷,金色龍魂便舍了少年,從識海中飛了出來。
少年啊呀一聲,整個身子一軟,數顆黃豆粒般的汗珠子滾落下來,他頓時麵白如紙,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此時下墜的龍爪離地麵已不足百丈,那金龍尾巴一擺,整個身軀陡然變大約莫有七八丈。
雖說這龍魂也是虛影之態,可是這金光燦燦的魂影竟猶如實質一般。
“上次吞了你這頭蠢鹿的身子,未得絲毫便宜,這次看本尊將你這道神念也吞了,想來這萬年仙獸的神念,正好可以對本尊的魂力滋養一番。”
這金色龍魂攪動風雲,張著血盆大口就向空中那個白影撲去。
方才連番施展高階仙術,白色的身影更加虛幻起來,她劍指輕揚發出數道劍氣,身姿輕挪便與這金色的龍魂纏鬥在一起。
倘若是白鹿的本尊或真魂在此的話,她隻須一個眼神便能打得這龍魂跪地求饒。
這白鹿畢竟是一個修行近萬年的仙獸,距離神獸也隻有一步之遙,而這金龍雖然剛剛進階為仙獸,畢竟才隻有短短千年的根基,兩者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一方是金色龍魂震天吼,一方是縹緲真靈展仙姿。
你來我往之間,已經戰了七八個回合,這金龍誓要吞了敵人方解恨,那仙姿欲滅龍魂力漸乏。
白色的幻影又淡了許多,如若不細看的話,已然很難瞧見這如水霧般的神念分身。
“這惡龍難纏的緊,阻了我回本尊的去路,如此長久鬥下去的話,說不定真要被這惡龍吞了,先去一觀那少年再說。”
那道神念心中暗道,打定主意後,白色身影又祭出一道精純的劍氣向龍魂殺去,她一晃身便向下方飛馳。
“嘿嘿,終於想起逃了嗎,可惜你逃不出本尊的手掌心兒”,那龍魂一爪子將劍氣拍碎,然後很是暢快地仰天狂笑,他張牙舞爪地將身子在空中一抖,果真是勇無匹,威風凜凜。
在山腳下的一個木棚內,正發出叮叮當當的打鐵聲,破舊的匾額上刻著“薛記”二字。
一個皮膚紅黑的中年漢子正在很有節奏地揮舞著手裡的鐵錘,擊打的那劍胚火星四濺,他仿佛是在雕龍畫柱,又好似在進行著一場神聖儀式。
這身材魁梧的漢子雖然長相頗為普通,卻有著一雙炯炯有神的豹眼,鼻尖高挺,翼處開闊,再加上濃密的劍眉和那嘗遍了世間淒苦的闊口,給人一種天然的壓迫感。
一個少年正在咬著牙,似是有節拍地抽拉著風箱,一個火紅的大爐子似在吞吐著炙熱的高溫。
那少年滿頭大汗,一邊吃著烤栗子,一邊不斷地擦拭著額頭上汗珠,隻是他那對白色的眉毛顯得很是奇怪,畢竟這少年也就十歲左右的模樣,頭發茂密黢黑,卻偏偏長著一對雪白的眉毛。
“小良子,你又貪嘴,好好拉風箱,彆誤了火候”,那中年漢子喝聲道。
“爹爹,等小九回來,我們就有烤魚吃啦”,那少年洋溢著笑容說道,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喃喃地繼續說道,“這麼大的雨,也不知道去抓魚的小九怎麼樣了”。
“莫急,小九可是咱們鎮上的小仙師,這點雷雨,不礙事的”,那中年漢子朗聲道,說著抬起頭向窗外望去,似有鷹視之能。
“咦,那是什麼,竟是金色的龍魂!”中年的漢子大喜過望,笑逐顏開道,“那人說的果然沒錯,果真有龍魂出現,喝!”
那金色的巨大龍魂剛要俯衝而下,忽然一道宛若天道的召喚從耳間不斷響起,他的整個身軀像是被什麼東西吸住一樣,還在不自覺地變小,那股無形的巨力正在吸扯著它墜向山腳的某處。
“徽山秘術,引魂入胚,凝吾劍靈”,薛記鋪內的那名中年男子凝指點出,另一隻手中的劍胚似起了某種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