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聖仙俠變!
魚九也沒多做理會,他小手一抄便將錢莊掌櫃手裡的銀票拿到手中,真是又喜又惱,急忙向門口處望去,哪還有薛青雲的半個影子。
好生收起了這張五百兩的銀票後,魚九心想這幾年當小販的營生真是白活了,直到今日他才知曉世上還有銀票這玩意的存在。
也怪他平日裡沒有攢錢存莊的習慣,這些年淨和銅板打交道了,連散碎的銀子都沒見幾回。
魚九也沒來得及再和掌櫃多言,隻是衝著掌櫃微微一笑,便疾奔而出。
到了錢莊外麵之後,正瞧見遠處一個魁梧的身影揮鞭駕著驢車拐出街角,那正是薛記鐵匠鋪用來拉煤運礦石的灰毛叫驢。
錢莊掌櫃眼見兩樁大買賣便要失了,哪能讓煮熟的鴨子再次飛走,輕呼幾聲一溜小跑也闖出門去,叫道,“小仙師,如此大的銀票,放在身上想來也不安全,不如存於本莊來錢生錢,豈不省卻了捕魚抓蝦的功夫了。”
來到魚九身旁後,拍了拍胸脯又指了指自己招牌,俯身歡笑,“我這胡記錢莊,在十裡八鄉都出名,向來都是童叟無欺,小仙師不如存下,利錢絕對包你滿意!”
“多謝掌櫃,這銀票也不是我的,隻是有人叫我來兌幾吊錢罷了”,魚九心知財已露白,也不敢多說,隻好隨口編了幌子對付過去,當小魚販這些年,魚九自然知曉其中利害。
一個青年夥計也從錢莊中走出,望著魚九遠去的背影,低聲問道“掌櫃,這小魚販子,咋就得了這些銀兩,他的話可信麼?”
“不好說,這小魚郎賊忒嘻嘻,想必平日裡也是個油腔滑調的主兒,可惜了啊,這幢買賣。”那錢莊掌櫃抖了抖華袖,背著手不斷搖頭歎息,信步回了錢莊。
心裡悶氣未消,魚九一邊在巷弄裡走著,一路尋思討回那張銀票的法子,畢竟那可是五百兩啊,這筆錢是他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這個啞巴虧如何能吃得下去。
魚九摸了摸腰間的匕首,又想了想昨晚薛壯漢手裡那個大鐵錘,瞬間就打消了愚蠢的念頭,彆說是那個豹眼的家夥,就是小白眉也能揍的他找不到北。
剛想到去報官,魚九的瞳孔微縮,如果官爺要弄清這銀票的來龍去脈,豈非又是一樁麻煩事,可魚九的腳步還是帶著怒氣,一直走向薛記鐵匠鋪。
“你聽說了嗎?鎮上來的那位女先生走了。”
“哪個女先生哩?”
“還能是哪個,就是教鎮上孩子讀書的那個!”
“噢,那個教書的俏丫啊,咋就突然走了哩?”
“還能為啥,人家大戶家的佼人嘛,天冷了,受不得苦撒。”
“可憐我家二虎,以後就就沒得學嘍。”
在街巷裡聽聞這些閒言碎語,魚九心中鬆了一口氣,緊隨而來的是一種莫名的失落感,可謂是喜憂參半。
這是怕江叔兩次刺殺自己之事暴露,女先生這一行人才走的如此匆忙?魚九想到自己送給女先生的那片金鱗,也包裹著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他的心裡忽然浮現出一個不好的想法。
“如此想來,被我葬在水裡的那個易容的僧人,莫非與女先生他們是一夥的?或者是相熟之人,故而女先生看到我送的銀票後,她這才派江叔前來殺我?”
魚九搖了搖頭,他的心裡就像壓了一塊巨石一般,這幾次險些送命的經曆,一次次在撕裂少年的內心,“我不相信女先生會是壞人,絕不相信!可是江叔為何非要殺我呢?”
魚九加快了腳步,拚了命地向前急奔,連雙足都似發了狂一般,這是他除了爺爺離去那次,第二次真正的傷心,這位女先生來到小鎮雖然時日不長,卻讓他感到了世間少有的善意和溫暖。
剛闖進薛記鐵匠鋪的院子,魚九便大呼小叫,連薛騙子這類不中聽的話都被喊出了節奏,好在這鐵匠鋪還沒有客人,不然肯定會被人誤解,怕是薛掌櫃又訛了這少年的魚錢了。
魚九的一番吵鬨,連院子後棚裡的那頭叫驢也嗷嚎起來,躲起來的薛青雲看到魚九實在是瘋癲,再也坐不住了。
“賢侄,來來來,嘗嘗我給你做的醬肉,梅子蒜末一拌,真是美味啊!”薛青雲哈哈大笑,從廚房中走出,在手裡果真有一盤肉菜。
魚九絲毫不接這茬,把嘴一撇,怒道“快還我的銀票,你這個大無賴,一下就騙小爺五百兩,我和你拚了!”
“你不是還有一張嘛,你那五百兩銀子,都夠你花到娶媳婦的時候了”,薛青雲依舊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隻是臉上的笑容有些賤兮兮,全無往日高大威武的風範,“這五百兩嘛,先借給薛叔江湖救急哈。”
看到這廝臉皮厚的油鹽不進,魚九氣血上湧,舉著兩個拳頭就向薛青雲衝去,隻是他還未撲到薛青雲跟前,魚九的腦袋就被一隻大手阻住,再也無法前進半分,兩個掄起來的小拳頭都打了個空。
魚九氣得不斷跺腳向前猛拱,可饒是薛青雲一手托著盤子,一手摁著少年,薛青雲的高大身軀仍是紋絲不動。
“罷了,罷了,我就教你一項絕藝,如何?”薛青雲暗暗驚歎,心裡也生出幾分好奇,原本他以為染上市井氣的少年會圓滑詭詐一些,沒想到還真具一身傲骨,便露出幾分正色。
“那位女先生沒教你懷璧其罪的道理麼?你沒點本事又如何能守住這許多錢財,指不定那天就丟了小命。”
一喜之下,魚九這才放緩了“攻勢”,其實魚九這番折騰,也是想著在薛青雲這裡撈到足夠的好處,比如說那把令他魂牽夢縈的寶劍,隻是薛青雲說教他一手絕藝,這倒出乎了魚九的預料。
魚九常在小鎮上聽書看戲,書中有句老話講得好“寧舍一錠金,不傳一句春;寧給百吊錢,不把藝來傳。”
雖然薛青雲也答應教自己本事,魚九對這位薛摳門的一貫作風很是不放心,估計也隻是端出一些些不入流的本事來搪塞自己,又哪會教給自己真本領。
“好!不過你得用你們薛家的名義保證,教我這一手,必須是你最厲害的一招,不然就還我的銀子!”魚九也毫不客氣,直接說出了底線。
薛青雲也有點犯難,因為他那些驚才絕豔的本事,哪是魚九這個丹田受挫之人可以修煉的,問道“這嘛,呃,要看你想學什麼?”
魚九忽然想起昨晚那一幕,他沒有任何的武功,竟憑借扔出的匕首也能保護自己,如果學劍法或拳腳,這要練到什麼時候,靈機一動便有了新的想法。
“我想學飛刀,飛劍或飛鏢也行”,魚九撤回腦袋說道,他的眼神有些深邃,不知在琢磨什麼。
薛青雲還很怕魚九提出過分的要求,畢竟他身上有些絕招是無法外傳的,很是讚同地點點頭,“哦,暗器嘛,這個簡單!”
魚九生怕對方放水,再次強調道“我可要學暗器裡最厲害的那種!”
“不如就傳你一手混沌飛刀,如何?”薛青雲的臉色有一絲凝重,若有所思地說道。
當年薛青雲正是中了對手的一記混沌飛刀,才會跌境到如此的地步,他雖也斬殺了對手,卻再也無顏回家族,那時得了對方的一本混沌飛刀秘籍,一直也想尋個有悟性的將之傳承下去,這暗器之道,本就為劍塚所不喜,自然也沒想過傳給兒子薛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