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聖仙俠變!
柳九郎雖然忌憚魚九上次激發的劍氣,可躲在暗處偷襲一手,這自然就毫無顧忌了,看到一個貓臉麵具後,便麵露恭敬地問道“總管,你這是為何?”
戴著麵具的黑影,出現得無聲無息,他的聲雖然很低,可每個字卻說得鏗鏘有力“這個少年,你不可動他一絲一毫!”
柳九郎早已記起這個會邪門法術的少年,早在當初圍獵白鹿時就曾遇到,可是他並不想透露鬼浮屠的死因,不解地問道“為什麼?我那三弟就是死在他的手上!”
貓臉麵具人有些不屑,猶疑地看了柳九郎一眼,心神微動“哼,因為他很像一個人!”
“那他到底像誰?”柳九郎沉聲問道,緩緩地收起了青蛇劍。
“小王爺。”
丟下這三個字後,那個戴著麵具的灰衣人,如同幽靈般消失在月光之中,仿佛是午夜外出捕獵的狸貓,能令柳九郎都敬畏而不敢招惹之人,自然是劍皇中的佼佼者。
魚九飛身進入一個巷弄間的窄路,再提一口真氣灌入全身,也不知這股真氣是不是混沌之力,整個身體在真氣的衝刷下,不僅疲態全無,連體力都前所未有的充沛,好似充滿了旺盛的生命力。
他雙手托抱僵硬的睡美人,腳下生風跑得更快了。
“還是先讓楚夫人入土為安,隻是現在深更半夜,去哪兒買棺槨之物呢?”
好巧不巧的是一對白紙燈籠出現在眼前,在店鋪的匾額兩側隨風搖曳,魚九疾步上前看到緊閉的大門後一皺眉。
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做到心中有數,這家棺材鋪門前懸掛著一副木刻的對聯,上書“人無千歲壽,我處有長生”。
魚九麵露喜色,想到這楚夫人死得如此委屈,往生後必須要給她弄一口好棺材,也算對得起這對夫婦,他躊躊低喃“長生”二字,頓時有些酸澀。
正欲拔出匕首斷開門鎖,突感背後發涼,這是魚九修煉混沌飛刀功法後,自然而然形成的直覺,他感覺遠處一雙眼睛越來越近,好似把自己當成了獵物一般。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魚九深諳其中的厲害,他心頭大驚,以為是寶通商號的那個陰柔劍皇追了上來,不敢再做停留直接擰身上房,八卦迷蹤步原本是旨在困敵襲殺的輕功身法,可愣是被魚九當成了逃跑的法門。
其飄忽不定身法,在夜色裡更加詭異多變,再加上此刻的魚九身上的力量無比充盈,這八卦迷蹤步施展開來,簡直猶如夜空裡的寒鴞,難覓蹤影。
戴著貓臉麵具的灰衣人,縱使擁有劍皇境後期的修為,可在夜間想要追上魚九也頗為吃力,倒不是速度不如對方,而是對方忽上就下,忽左即右的步法,根本無法預判對方的行進方向。
魚九早就有些慌不擇路了,雖然從沒有回過頭,可是他仍舊能清晰地判斷出來人的方位,甚至連雙方距離都能大致估算的出來,這混沌功法的聽聲辨位之能,原本就是修習暗器最基本的功課。
越跑越是沒底,愈跑愈加心急,魚九已經抱著江若盈在海寧東西城兜了三圈了,可是仍舊無法甩掉身後的追擊之人,若非他有著源源不斷的奇異真氣撐著,恐怕早就累成死狗倦驢挪不動步了。
“得想個法子才行,如此下去凶多吉少,再有一個時辰,天色就要亮起來了,早晚會被追上。”
魚九不再圍著海寧城打轉,而是徑直朝著城中飛奔而去,抬頭一望去路竟被一個龐大的建築阻住,運開目力仔細查看,這竟是一座高聳的古塔。
這海寧城的名字,原本就是因此塔而得名,此地距離大海少說也有五百裡,以海為名自然就是因為這座海寧塔,據說這座古塔上供奉著一顆來自海州古寺的舍利子,這才起名為海寧塔。
這等淵源古跡,對於終日在定陽小鎮混生活的魚九來說,哪會知曉。
看到眼前的古塔後,魚九心中大喜,運起踏空行步的身法,如同腳踩這雲梯,一縱一縱地節節高升,不過三息的工夫,竟直接飛上了十三層的塔頂。
戴著貓臉的灰衣人緊隨而至,他細細向四周掃視,已經失去了那少年的蹤影,冷眼觀瞧了一下這座古塔,雖然心中有些異樣。
可藝高人膽大的他自是有幾分孤傲,輕指一運背後的冷鋒出鞘懸浮在空中,他縱身一躍禦劍飛行,也向著塔頂上方衝去。
“糟糕,真是狗皮膏藥,還沒完沒了了”,魚九氣惱地暗罵,他剛剛將江若盈的軀體放在塔頂,才緩了一口氣,耳邊就傳來逐漸靠近的破空聲。
打眼向下望去,果然一個黑影踏劍而來,這次他決定不再奔逃,從背後摘下了銀鋒劍,準備伺機激發第二道劍氣,“心慈難渡該死的鬼,這就彆怪我了!”
當那個禦劍的灰衣人衝到古塔的第九層時,忽然被一股巨力排斥開來,若非這個灰衣人已經達到了劍皇境後期,這猛然一撞定會從半空摔落。
饒是如此,這個灰衣人也搖搖晃晃,猛地掐訣才穩住了身形,回想起方才眼前一閃而逝的金光法印,驚詫道“這竟是佛門結界,果然厲害!”
魚九本來已經準備出劍了,可看到對方半途險些摔落,俯下身來暗自嗤笑道“這家夥,莫不是恐高了吧。”
灰衣人凝思半刻,喃喃自語道“既然這裡有佛印護持,小王爺自然也進不去,應是另尋它路走了。”
這灰衣人有些後悔,他應該早些施展禦劍之術,或許早就能追上少年,隻是那樣的話,恐怕是會驚擾了那位惹不起的大人物。
想罷,這個戴著貓臉麵具的灰衣人,隻好悻悻離去。
魚九把江若盈抱入第十三層的古塔之內,借著散進來的朦朧月光,隱約看到兩側擺滿了佛龕。
正中央供奉著一個金身佛像,想來應該是西天佛祖了,隻是這佛祖的手勢有些特彆,盤膝間的雙手裡好似托著一個錦盒。
這裡布滿了塵土,甚至數張蜘蛛網連接著陳舊的紅木佛龕,魚九用袖子在長長的供桌上,簡單撩撥出一片乾淨的地方,他將江若盈的身軀平放在上麵,這才鬆了一口氣。
在昏暗的光線下,魚九並未發現江若盈脖項上的那道傷口已然消失不見,甚至連她那僵硬發白的臉上已經有了幾分血色。
在四周仔細查看了一番後,魚九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又想起了那家棺材鋪,打定主意後便迎風踏步,從海寧塔上飛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