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聖仙俠變!
魚九不僅沒有失望,反而心中一陣竊喜,雖然他並不完全了解劍靈與刀魂這種東西,可也曾在小白眉薛良那裡有所耳聞。
自從得到這把赤木匕首以來,對他的幫助非常大,甚至在施展起混沌飛刀時,不僅威力大幅增加,用起來也得心應手,如今對方既然是這把匕首的劍靈,多半也是對自己有益無害。
少年一個箭步飛上岸邊,他也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按照江水的流向來看,自己應該又回到了大江的下遊,可極目四望下卻發現這裡的景色非常陌生。
“咦,這楚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寬闊了”,魚九借著月色向水麵望去,他發現眼中的水域,好像比記憶中的楚江寬出一倍有餘,徒自揉了揉腦袋。
“臭小子,眼力有所提高呀,在黑夜中,居然還可以看到湖對麵,看樣子龍珠給你重塑的雙目,真的脫胎換骨了啊。”
小火鳥的語氣十分得意,有種“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興奮感,既然那隻閉關的大老虎惹不起,而與這隻猛虎共生的小貓崽,捉弄調侃起來,也可以解解氣。
“什麼湖對麵,我不是一直在江裡嗎,怎麼到了湖中?”
魚九臉上堆滿了問號,最想知道自己的處境,他迅速發現了小男孩話語的關鍵信息,至於什麼龍珠重塑雙目,他倒是不著急知道,畢竟他那早已變成白骨的手掌,如今也恢複了,再說他以前隱約從白露那裡獲悉了體內龍珠的存在。
“沒錯,你從湖口處就偏離了江域,這裡水域遼闊,水勢流速減緩,應該是一個不小的湖,”小火鳥大口吸了一口靈氣,簡直神清氣爽,少年的識海內果然靈氣正在不斷複蘇,“臭小子,你比以前變強了不少啊。”
魚九擦了擦眼睛,果然發現無論是視覺的穿透力,還是精神力的感知,都比以前提高了數倍,唯獨體內的兩顆混沌內丹,都似乎比以前小了一圈,“這是變強了嗎?看樣子,代價不小啊。”
“臭小子,你凝神向自己的識海遙望試試?”小火鳥老神在在地咋呼著,他趁著那人正在閉關,不一會就將靈氣吞了個飽,整個鳥胸前的肚子都脹鼓鼓的,仿佛就要孕育鳥蛋發福了一般,自然也要乾點活,省的惹湖泊裡的那位不悅。
魚九本就是目達耳通之人,僅僅嘗試了兩次,竟然就成功打開了自己識海的大門,透過一股猶如混沌之氣縈繞的意識阻隔,境界的蛻變,令他喜憂參半。
一幅殘破的山河之景映入雙目之中,無數的山脈仿佛被巨大的利刃斬斷切割過,整片整片的巨木變得枝葉不存,連主乾都枯朽破敗,地麵上砂石隨風飛揚,在正中央有一條比楚江還要寬許多的大河在蜿蜒流淌,支撐著這片天地的生機。
“這就是我的識海嗎?”魚九麵色凝重,雖說他早有思想準備,因為當年薛青雲曾推斷過,他的元力儘失,可能與識海受損有關,可他有些難以置信,“識海不應該是精神力的海洋嗎,不然如何能滋養靈台和天魂的神識呢?”
“被彆人剝奪了一生的氣運與魂力,竟然還能活下來,你小子還真是命大”,一隻白首朱羽的巨鳥在山峰上拍翅而飛。
看樣子足有四五丈的樣子,雙目金光四射凶厲十足,最讓人瞠目結舌的是雙腳下長著一對鋒銳的虎爪,猶如凶禽猛獸的組合體。
魚九大驚失色,隻感腦袋嗡嗡作響,急忙就要散出通神之能從識海中退出,“啊,妖怪啊,我的識海中,怎麼會有如此凶惡的妖怪!”
“臭小子,你怕個球,這是你的識海,也就是說,你才是這片靈識之境的主宰,瞧你這點膽子,真是讓本鳥爺看不起。”
小男孩的聲音再次響起,那隻凶禽大鳥紅光一閃,化作一個靈氣十足的小火鳥,白色的鳥頭和鵠首類似,一層珊瑚色的羽毛,仿佛燃燒著通紅的火焰,它正張著嘴衝著暗淡的星空大呼大叫。
“竟然是你啊,沒想到你竟是一隻小鳥”,魚九的瞳仁從光滑的月盤中輕眨,雖然有點管中窺豹的樣子,可他卻能將整片識海看得一清二楚,“剛才那隻凶……”
小火鳥向來高傲,它立馬就插話打斷了少年將要道出的“不遜稱呼”,揚翅為指地戳向浩大的月盤,“哼!什麼小鳥,請叫我鳥爺,不然以後彆想鳥爺再指點你。”
“既然這是我的識海,這該死的臭鳥賴著不走,這不是鳩占鵲巢嗎?”魚九暗氣暗憋,一陣的無語。
要自由出入自己的識海,至少精神力達到劍帝的化神境才可以做到,“現在不僅自己攆不走這隻鳩,連進自己的巢也做不到,現在自己還要被這是臭鳥拿捏,真是沒天理了。”
看到少年一副不服不忿的樣子,小火鳥的自尊心受到嚴重的打擊,直氣得啁啾囀鳴,不得不拿出點本事來,“臭小子,鳥爺當年可是堂堂的尊者境,你叫本仙一聲鳥爺,你並不吃虧。”
魚九吐出一口冷氣,“切,我才不信,世上哪有這麼多的尊者境,我印象裡隻有道門三祖與天庭四帝,你少拿大話來蒙騙我。”
實際上魚九曾聽白露說過,在廣寒之地還有一個黃素天尊,可他決計不信這隻鑽入自己識海中的小火鳥,也會是一個尊者境的絕頂強者,倘若是對方真的境界這麼高,哪有賴在彆人的識海裡不走的道理?
小火鳥落在一個高峰之上,這是僅存的幾座未被攔腰砍斷的山脈之一,雙翅掐腰一臉的鄙夷,“果然是個沒見識的土包子,也難怪那隻白鹿會這麼說,你鳥爺可比那頭蠢鹿的見識強出千百倍。”
魚九撓了撓耳朵,好奇地問道,“白鹿,白露姐姐,呃,她不是狐仙嗎?”
小火鳥打了個飽嗝,隨口說道“如果她是狐仙的話,你早就被吸骨敲髓了,那還會活到現在,她隻是一個玄仙境的白鹿妖獸,確切的來說,她隻是那個白鹿的一個神念,在你脖子裡的玄武雷晶石的滋養下,她這才成為一個真魂之體。”
“白鹿妖獸嗎?妖獸的玄仙境,豈不是相當於人族武道的先天嗎?那是僅次於劍仙的強者,原來白露姐姐的本尊,竟然這麼厲害,也難怪她說本尊已經飛升至上境,看來她並未扯謊。”
魚九終於徹底相信了白露當初的話,他在黑夜中一路摸索前進,在夜色中前行了數裡,借著清亮的月光遙遙望去,看到碼頭上刻著“梅家洲”三個字,果然他的目力已經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