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擺手：“瞧你，家裡沒有人，我說說又怎麼了？我就是看不過去。小南總說三小姐不是他親妹妹，是外頭的……”
王姨把著水壺，手指捏的緊緊的，語氣帶著懷念憐惜。
“那時候孩子多可憐，親媽沒了，爸又總是不在家，連個親熱的家人都沒有，後來的後媽也不是善茬，我成天帶著他，總不見個笑臉。”
老李深深歎氣：“都過去了，現在也長大了。”
“是啊，長大了。不知道你發現沒有，自從四小姐回來，他們兩人總有許多話說，小南麵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
老李帶了皺紋的臉上總算露出點笑容：“是啊，我早發現了，他倆剛見麵那天，小南還不是個好相處的，這才多久，兄妹倆就總湊一塊玩。”
王姨放下水壺，搖頭感歎：“所以說，親的總是親的，那外頭抱來的……總是隔了那麼一層。”
老李“嗨”了聲，擺手：“快澆你的花吧！彆總想過去的事，樂董不愛聽。”
“知道知道，你忙你的去吧。”
兩人很快分開各自乾活，樂初等王姨收了水壺進了屋，才慢慢悠悠從樹上跳下來，抖落兩下身上的雜葉灰塵，大搖大擺地從樂家院子裡跳出去，重新化作人跑出來，回了房間拿上書包，趁無人注意，趕緊溜出去，趕到地鐵站，往孟佳學家去。
係統升級過後就這點好。
隨意變幻成貓，在人與貓之間來回切換，方便行事，也不用擔心彆人發現。
就算遇著了人，還有係統給的自帶屏障，旁人不會瞧見的。
要是猝不及防撞上了，樂初大可以先發製人：“誒，你也在這呢？好巧啊吼吼……”
樂初哼著歌，出了地鐵口往東南方向去。
孟佳學的家離學校挺遠，但離她家很近。
樂初拐著彎順著孟佳學告訴的地標建築走，沒多會就到了。
孟佳學下來開單元門，熱情邀請她上樓進屋。
十分老式的建築，外觀上看起來年代久遠，泛黃的牆壁上爬滿了各家種植的長條綠植，鬱鬱蔥蔥襯得環境愈發優美。
但采光一般，窗戶空隙都被綠植填滿，樓道裡顯得有些黑，孟佳學跺了跺腳，又“嘿哈”幾聲，不好意思朝樂初笑笑，指著頭頂的吊燈：“又壞了。”
樂初掏出手機點亮手電筒，跟她快速爬樓。
孟佳學家在六樓，樓層之間並不高，仔細一數台階，還沒有學校裡一整層教學樓一半的台階多。
“我家裡沒人，今晚我們可以好好學習。”
孟佳學嬉笑道，拿了雙乾淨拖鞋給她，樂初換上，還挺合適。
“你腳看起來比較小，應該跟我穿的鞋碼差不多大，我就買了比我小0.5碼的，果然可以。”
樂初放下書包，微微有些詫異：“新買的啊？”
孟佳學不好意思點頭：“嗯。”
“看來你都做好長期邀請我上你家來的準備了。”樂初長得好看，每次笑起來眼睛都會彎彎，像是月牙般純粹明淨，讓人一瞧著便能融化其中。
孟佳學沒好意思說，家裡沒啥好拖鞋了，總不能讓同學頭回來家裡就穿破破爛爛還微微漏水的拖鞋。
於是特地跑去附近集市買了一雙，價錢是她負擔得起的，媽媽見到也不會太過責怪。
“你要是願意經常來，我會很高興的。”
樂初點頭：“那當然，你要是總能搞到密卷資源，我住你家裡。”
孟佳學哈哈大笑：“你想得美！我床可小了，倆人睡不下。”
說著笑著點開手機，孟佳學將資源分享給她，兩個人共同計時做起來。
孟佳學的書桌就在客廳，家裡什麼家具都小小的，電視機還是老舊的厚重款，不像樂家那種超大長屏的掛牆樣式，有時下雨天還會遇上信號不好全是雪花看不了的情況。
其它家具像沙發、冰箱、茶桌幾等，都恰恰好擺在固定位置，留下夠兩人行走的空間，再大的確實放不下了。
樂初翻過一頁試卷，餘光掃向對麵坐著專心認真做題的孟佳學。
家裡其它東西都小小滿滿，顯得兩人正用著的書桌又空又大。
書桌一側架起滿牆的書，大多是課本習題冊，還有不少課外書，邊緣泛舊，應該都是她看過不少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