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婁鳴主視角——
“怎麼會這樣……真可惡,真可惡啊——”
被我耍得團團轉,又被我和“複活”的劉楓雙麵夾擊,此刻那個叫做陶簌的麒麟小鬼已經失去了所有傲氣和愉悅。
而他手中的那個叫『安度西亞斯』的槍型裝備,也因為包圍住他的風牆的緣故,即便子彈射擊出去都會被風牆之間的氣壓掀翻到地上,根本命中不了。
如今,他已是困獸之鬥。
差不多是三十五分鐘之前吧,他一槍放倒了劉楓,然後舉槍朝我走了過來。
我裝作慌張並試圖喚醒重傷倒地的劉楓的樣子,趁機用『雷王律令』破壞他體內的子彈,然後又用電流修複他的傷口,讓他暫時裝死彆亂動,聽從我的安排來破局。
那個叫陶簌的小子惡趣味心起,非要跟我玩什麼“致命躲貓貓遊戲”,我也將計就計,答應了他那惡意滿滿的遊戲請求,由著他的性子,一步步讓他占得上風,同時熟悉酒樓的地形和那無限火力的槍械裝備『安度西亞』的各種特性。
接著,我又偷偷回到原地,叮囑劉楓繼續裝死,等我的信號,對這小子進行兩麵夾擊。
最後,在陶簌這小鬼自認為自己贏定了,肯定能狙殺我,從而奪走『戒律念珠』,乾掉這酒樓裡的所有獸滅口的時候,我和劉楓對他的反擊,也悄無聲息的開始了。
而我們的反擊,造成的結果就是——陶簌的雙臂雙腿都被我放出的雷電灼傷了一部分,雙腿也被麻痹,並被困在了劉楓的風牆之中。
“喂,我說陶簌小弟弟,你剛剛不是說,要讓我這張嘴再也說不出話嗎?怎麼樣啊,你現在覺得自己還能這麼做嗎?嗯?”
我壞笑道,看著這小子惱怒不已的神色,我真的忍不住想笑呢。
“哼,就■■你小子在我背後放冷槍是吧?怎麼樣啊?!啊?!被困在風牆裡麵,子彈射不出去,你■■也放不了冷槍了吧?而且我勸你一句,彆把身子伸出去,一旦伸出去,你就會被風牆造成的風壓撕成碎片,到時候你可彆嫌疼!”
陶簌剛想這麼做,把手緩緩伸了出去,卻聽劉楓如此說道,忌憚地縮回了他那年幼但卻已經生出老繭的手。
“原來你也怕死啊。”
見狀,我不屑地撇撇嘴,說道。
“要……要你管!?”
“你怕死,難道彆的獸不怕死了?這酒樓裡被你們乾掉的無辜獸人,他們就不怕死嗎?”
我質問道。
“他們怕不怕死關我什麼事,彆以為你比我年齡大,就可以用那種口吻來教訓我,因為這世界上能教訓我的獸,就隻有『父親大人』!”
陶簌一隻手叉腰,露出了與他那清秀並有著孩童特有的靈氣的麵容完全不相符的,看垃圾一樣的憎惡神情,接著說道。
“你也好,被我乾掉的那些家夥也好,都隻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塵埃而已,塵埃懂不懂?是誰也不會在意,誰也不會關心,存在與否都沒關係的事物,但同時也是讓這個世界變得肮臟的東西,也就是說……”
“你們這些愚癡無比,完全不能了解我們『曼紐』組織的偉大使命的蠢貨,都是些沒有存在意義的獸人,沒有存在意義的獸人,就應該不存於世才對!”
“唔啊——”
緊接著,他慘叫一聲,瘦小,但又有著明顯的肌肉線條的身上突然多出了一道又一道極深的,見骨的傷口,而那獨屬於他們水—空氣食性獸人的透明色的血液,也在幾秒之後從傷口中淌出,在他身上形成了一條條詭異無比的瀑布。
無疑,這是劉楓所做。
“臭小子……你■■的屁都放完了沒有?!”
我突然感受到一股較之前更為強烈的魔力從他身上迸發出來。
而那股魔力,帶著難以名狀的憤怒和悲哀,並隨著空氣流動飛向了某個地方。
這是怎麼一回事?按說這些魔力應該走不遠才對啊,怎麼會飛出去呢?
我有些不理解,但卻又不打算過多乾涉此事。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們『曼紐』組織,是個草菅獸命的危險組織……我原本還以為像你這樣的小屁孩加入這種組織隻是事出有因,但是……但是,當我親眼看到你的所作所為,聽到你嘴裡念叨的那些歪理邪說,我就總算明白了!即便你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隻要自願加入這個組織,那就已經是沒有任何回頭路,爛到根子裡的■■!呼……我也能想象出來……我的姐姐,臨死之前是怎樣被你們這群家夥折磨,是被你們以怎樣的態度殺死的!”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個時候,我也推斷出了他為什麼知道『曼紐』組織的第二種可能性。
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他的姐姐,怕是被『曼紐』的某個成員殘忍地殺害了,而殺害她的那個家夥,多半是完全不在意他姐姐的生命對她來講是否十分寶貴——就如同這個小鬼陶簌完全不在意除了自己之外的獸的性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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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的姐姐被害,身為親屬的他也就不得不搞明白她的死因了吧?這樣的話,隻要他足夠幸運,沒有被『曼紐』的眼線發現,無論怎樣都是要調查到他們頭上的。
此外,第一種可能性,是我最開始根據現有的狀況而推斷出來的——即這家夥其實一直都像韓璐兒,或者說是『第四階梯?圖靈』一樣,一直都在窺視著我們,關注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這件事,在調查的時候,也隻有我一個獸覺察了出來——路傑也好,羅娜也好,基托內也好,他們三個全程都沒有注意到這家夥注視著我們的視線。
而在對我們全程監視的情況下,想不知道『曼紐』組織,也是很難咯!所以嘛,比起這種可能性是我推斷出來的,倒不如說,那就是一個極其容易算出答案的附加題,我隻不過是以解題者的身份,將這道題解出答案了而已。
“既然,你這麼殘忍,殘忍到除你之外誰的生命都不在乎,那,我也就為民除害,沒有讓你再活下去的必要了……”
他抬起手,準備發動『蝕骨之風』,但這個時候,我發動『雷王律令』,打散了他彙聚起來的魔力。
“死胖子,你■■乾什麼?!”
他揪起我的領子,惡狠狠地望著我,那灰藍色的雙眼如同不斷放電地烏雲一般,壓抑恐怖。
“麻煩你做事之前好好想想後果。”
“後果?我為民除害,又能有什麼後果?!”
“這小子固然可惡可恨,但,如果你就這樣用『蝕骨之風』把他殺了的話,你自己也要留下殺獸的案底,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