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易之斧』被我的魔力啟動,隻聽四周傳來一陣陣轟隆隆的響聲,地洞之中瞬間變得一片漆黑,水也好,頂上的岩壁也好,全都發生了古怪的扭曲,宛若咖啡拉花被勺子攪拌成了向中心聚攏的漩渦一般。
我心裡也有些沒底,僅注入魔力的話,又真的能讓『辟易之斧』成功發揮它的作用嗎?
我不太清楚,但在之前我們追逐拿著它跑路的明琰的時候,就是因為劉楓不小心將魔力輸了進去,才致使它蘊藏著的力量被激發出來,將那棵黃金檀樹劈開,讓那支藏在裡麵的毛筆露了出來。
“婁……婁鳴……”
熟悉的觸感從腹部和後背傳來,不出意料的是因為此刻的異變而害怕無比的路傑緊緊地抱住了我。
儘管這麼做吧,路傑,在這種讓你感到害怕的情況下,倚靠我也好,倚靠劉楓也好,隻要你覺得安心,那就值得。
隨後,隻見『辟易之斧』又爆發出猛烈的閃光,一時之間將此處照得亮如白晝,刺得我們睜不開眼,緊接著,一種無力感和困倦感湧上了我的身體,意識也逐漸模糊了起來,最後……
我的意識的清醒程度宛若坐過山車一樣,下降到最低處後又“嗡”地一下立馬回到了巔峰,好不驚險,愣是嚇得渾身一哆嗦後才定下心神。
此刻,我環顧四周的情況,發覺自己這次並不在之前的倒鍋山腳的地洞之中,而是在海岸邊上,維多利亞他們的船還停靠在海上,和我同行的四個同伴則倒在我的身旁,不醒獸事,路傑則仍然是在我身後緊抱著我,身體還在不住顫抖,至於剛剛在我手中的『辟易之斧』嘛,現在也不知去向,蹤跡全無了,或許它自己回到了年淩風的古墓之中了吧,畢竟法器這東西嘛,年頭一久了不免都會像大法師明棠的法杖那樣,出現令獸覺得不可思議的變化,所以,年淩風古墓裡的那把『辟易之斧』即便是真的在帶我們離開地洞之後自己回去了,那也不算是什麼說不通的事情。
甚至於說,這種情況其實我也早就想到了,隻不過沒想到它會真的發生——不過管他呢?這『辟易之斧』現在到底去哪裡了也與我無關,畢竟我們的主要目的是在這墨煙島之上尋找那一分為三的『宇之戒指』,而不是像維多利亞他們那樣下墳入墓,在年淩風的古墓裡找些對我們來講沒用,但確實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那種東西,最好還是永遠留在那詭異的年淩風的屍體旁邊,跟著它們原本的主獸永遠沉睡在那暗無天日的古墓之下好了。
而在我視線中的正前方,那個已經確定了身份,有著一對精美黑色雙角的盤羊獸人坎離,正背對著我,站定在海邊,望著碧綠無垠的大海,不知道究竟在思考些什麼。
我長舒一口氣,看來目前得到的線索毫無紕漏。
“路傑,你還好嗎?路傑?”
我輕輕地把路傑搭在我身上的手拉開,然後稍微踮起腳,摸了摸他的頭,似乎是感受到了我這熟悉的觸感,他顫抖著的身體逐漸平靜穩定了下來,隨後緩緩的張開了雙眼,長歎一口氣,問我道。
“婁,婁鳴……咱們現在,又,又是在哪裡啊?”
“很顯然,被『辟易之斧』帶到了那家夥的身邊唄。”
我指了指身後的坎離,聳聳肩,回答道。
“總之,還是先過去看看吧。”
“嗯,但是羅娜學姐他們還……”
“我剛剛用魔力探查了,他們並無大礙,隻是昏了過去,很快就會醒過來的,唉,今天真是夠了,咱們光昏都昏了好多次,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好吧。”
我和路傑便朝著坎離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也有在有說有笑地聊天,隻不過,好像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
我們和坎離之間的距離真的有那麼長嗎?明明我們兩個已經走了十五六分鐘有餘,雖然平常我們兩個走路的速度都不算快,但走了這麼長時間,也不該抵達不了坎離的身邊才對啊。
難不成,是這家夥使用了空間類魔法嗎?——正這麼想著,隻聽路傑大叫一聲,坎離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麵前,麵無表情地歪著頭,對我們開口說道。
“等你等得那麼久,總算是肯主動接近我了啊……我這話,是說給你聽的哦,婁鳴。”
“若是你少來這麼些解密遊戲,而是一開始在房車上就擺明身份,那我就不必拐那麼多不該拐的彎了,這樣一來,我興許早就主動去接近你,而不是處處提防你了,說到底,還是你自作聰明,反誤自己的正事。”
我譏諷道,但坎離卻是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嗬嗬嗬,解密遊戲可不是我的主意,而是某個獸的突發奇想罷了,而我,也隻不過是那家夥的一枚棋子罷了,我想,關於這個問題,你們日後就會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總之,你們要現在就開始進行『審判』嗎?”
“『審判』?”
路傑有些不太明白,而我卻對他說的那句『審判』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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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傳,有些『神明信物』的碎片和『太古神燈』一樣,由專門的守衛保護了起來,來者必須通過他們的『審判』,才能獲得他們守護著的『神明信物』碎片。
而這些守衛『神明信物』碎片的獸,則被稱為『聖護』,『聖護』與『守燈者』雖然職位差不多,但也有許多不同點,『守燈者』基本上都是那一批打造了『太古神燈』的『結緣者』的後代,因此,除了初代的二十二位『守燈者』外,其餘的全都是些魔法的門外漢,儘管他們受到了諸神的祝福加持,但體內終究是沒什麼魔力的。
而『聖護』就完全不同了,他們全都是『神裔』,有的甚至還是神明的分身投影或者眷屬神明,而能成為『聖護』的『神裔』,那也得是在曆史上和各地坊間傳聞之中或占一絕,或為一怪的存在,至少,也得是個身懷絕技的高手,才能被神明選中,獲此殊榮,守衛著『神明信物』的碎片。
而且,『守燈者』的壽命是有著期限的,期限一過必然就會去世,而『聖護』的壽命,則沒有固定的期限,隻有『神明信物』的碎片被有資格的獸拿走之後,『聖護』才能離開這個世界,而如果又有什麼變故,致使『神明信物』再度變成了碎片,那也就沒有接班者幫忙看管了。
而麵前這個坎離……根據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大概也是幾千年前守衛『宇之戒指』的『聖護』了,而『宇之戒指』的三個碎片,曾經也被羅娜的先獸拚合了起來才對,那這樣的話,他應該早就去世了,怎麼偏偏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呢?
這多少也有點邪門了。
“是啊,『審判』你們,尤其是你婁鳴有沒有資格拿到那三分之一的『宇之戒指』,你們儘管說要與不要便是,不要站在原地一言不發浪費我的時間。”
他毫不客氣的對我們兩個說道,而我則是心想你身為一個守護『宇之戒指』碎片的『聖護』,一個在淩風鎮獨守了那麼多年,如今到底是死是活都不好說的老妖怪,怎地會這麼心急呢?!還我們兩個站在原地一言不發浪費你的時間,真是有夠荒謬可笑的。
但,我還是陰奉陽違,麵帶微笑地跟他說了一句。
“要,當然要。”
“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