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路傑主視角——
壓力就像是一口碩大無朋的洪鐘,時時刻刻都懸掛在我自己的頭上,為鋪天蓋地的陰影所籠罩的我無論往哪裡跑,似乎都逃不過這無情洪鐘落在頭頂,振聾發聵的命運一樣,這命運無法抗爭,難以搏鬥,並且隨時就有完全降臨的可能。
而若想跨越這糟糕的命運,也隻能祈求著這口巨鐘被牽掛它的鐘繩拉到彆的地方,遠離我的頭頂。
而婁鳴就是這根粗壯的鐘繩,就在剛剛,他想要去看看基托內那邊的事情,於是便在通知於我之後,從房間離開了。
離開之前,他還看了一眼我,似是有什麼不放心,又或者說是他在暗示我什麼。
比如他已經知道了,我那天晚上做過的事情——可悲的是,這個想法就像是一雙強而有力的無形大手,抓住了鐘繩,又把那口大鐘拉到了我的頭上,使我重歸那惶恐的狀態之中。
我深呼吸著,試圖讓自己不再去思考那些或許有可能的可能,令自己變得平靜下來。
吸氣——
呼氣——
婁鳴沒有發現那件事,他沒有發現那件事,沒有發現那件事,沒有發現,沒有發現,沒有發現……
提心吊膽的感覺如破曉時分的黑暗,漲至沙灘的海浪一般,逐漸地從我的內心之中褪去,隨後……
“看來你們兩個都變了啊。”
“哇啊——”
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嚇了我一跳,讓我忍不住叫出了聲。
好在這一聲的分貝並不高,我想應該也不會引來婁鳴那邊的注意。
“怎麼,我出現的太突然,所以把你嚇到了?”
原來是鄭義,他突然出現在了房間的角落,手裡還拿著一本書。
“不過膽小這一點,他可一點兒,都沒變啊……”
洛奇也罕見地從鄭義身後轉了出來,白了我一眼,之後對鄭義說到。
“變了……什麼變了……”
我不理解,同時,也不敢,不想去理解鄭義說出的話,而伴隨著他向我走來,我也止不住地向後退卻。
我在害怕嗎?害怕現在的鄭義,還是說……
害怕鄭義做什麼事?
比如……把那件事情告訴婁鳴……什麼的?
“嗯,你在想,你會害怕我把那件事情告訴婁鳴?”
鄭義毫無保留地說出了我的內心所想,以至於我驚慌不已,一不小心坐在了地上。
“我,我沒有,你,你胡說……什麼那件事,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真是的,太讓獸百口莫辯了……”
我語無倫次地否認,而洛奇和鄭義則互相對視了一眼,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