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奪金之路的終點:其十
——以下為漢克諾夫主視角——
那個老東西。
他贏了。
是的,贏了,若無其事地從這場鬥獸比賽之中勝出,將對方打得親媽都不認識,節節敗退的同時,自己也毫發無損。
然而,他的獲勝可不單單是靠他曾經在軍隊之中,曆經九死一生的戰爭後所磨練而出的體術本領……同時也是他身上那套一看就是『曼紐』那群家夥才會用到的盔甲的功勞。
■■■他到底是從哪兒弄到的這玩意兒?難不成他來這裡還遇到了『曼紐』的那群家夥?那麼這東西是他們送的,還是他打贏了他們然後搶過來的?
此時此刻,坐在阿爾克的休息室裡,我看著那個老東西——他同樣是和我一樣,一言不發地坐著,時不時還要瞅一眼對方看看對方啥反應,總之,咋看咋都是一肚子話要說的樣子,但是因為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不愉快,我倆都說不出口任何一句話,就像是被糖稀糊了嘴巴,薯泥灌了喉嚨。
而除了我們之外,這房間裡還有誰呢?
阿爾克,還有那個『蒙麵好漢諾艾爾』……他倆倒是一臉泰然自若的樣子,似乎此時此刻的尷尬氛圍和他們毫無關聯,他們就是倆看熱鬨的路過獸——哼,明明那個『蒙麵好漢諾艾爾』之前還想問為啥那個老東西在軍隊時不用本名的,現在就■■跟個沒事兒獸一樣邊喝酒,邊嚼著阿爾克冰箱裡的生肉沙拉,吃就吃吧,還■■發出老麼大的動靜,■■■,我到底是該說他三分鐘熱度呢?還是該說他吃沒個吃相呢?
至於路傑……那小子說是上個廁所,實則應該是去乾彆的事兒了,而且到現在都■■沒回來——唉,哪怕……哪怕他真的是上廁所了,結果一不小心掉茅坑兒裡,現在不方便出現,也該給我們一個回複吧?!到現在都沒個獸影還沒有消息,真■■急死個熊了!
[要不要主動點兒?]
斧子送來了一條提議,一個不知道是餿主意還是金點子的提議,對此,我並沒有回應他,而是瞅了一眼那老東西,隨後又瞅了瞅阿爾克。
阿爾克敏銳得像是春天的草根,溫度一回暖就立刻從地下鑽出來——我隻是盯著他瞅了兩三秒,他就給我遞了遞眼神,催促我和那老東西主動談一談。
自打我們進來之後,整個休息室除了那個『蒙麵好漢諾艾爾』喝酒吃肉的死動靜之外,就再沒有彆的聲音了,而這種情況,卻在下一秒被我,還有那個老東西打破了。
“那個……”
“孩子……”
我們兩個的話像是兩把利劍,在碰到的瞬間就僵持在半空之中,動彈不得——這也一如我們兩個此時此刻的肢體動作: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雙手微微抬起,半張著嘴想要說下麵的話,但卻發不出任何一個音節,隻能保持這個動作,一動不動像是一座石頭雕塑。
這一刻,我又一次意識到了將“主動”化作實際行為的困難程度——是啊,我來這裡就是要和他談心,交流我們倆的想法,儘可能把我們之間的事兒平下來那麼一點兒。
可現在看來,這或許是隻有理論可行,但真要做起來不太可能的事情。
更彆說,這件事還要我主動去做。
也許……我們之間最好的結局……還是老死不相往來?也許吧,也許……
想到這裡,一股莫名的悲傷像是個看不見的玻璃罩子,把我扣在裡麵。
這是一種因為“背叛,拋棄,留下我一個”而產生的悲傷。
也是我隻對路傑這樣的“同類”承認的,我最害怕的悲傷。
[彆太激動,哥哥,哪怕全世界都拋棄了你,你還有我。]
斧子安慰了我一句,我覺得稍微好受了點,但好受的程度也有限。
非常有限。
就這樣,我垂下了頭,而那老東西也深深地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對麵的沙發上。
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的休息室裡,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但這種沉默馬上又消失不見了。
“嘖……也許咱們並不該在這裡,諾艾爾先生,有些事情,還是給當事獸一點空間比較好。”
“誒誒誒,阿爾克小弟你這麼說我可就不愛聽了嗷,我不是當事獸?”
“呃……可我覺得,你現在並不是來問這位保爾老先生問題的,反而是來我這裡蹭吃蹭喝的嫌疑更大。”
“咋地?你不服是嗎?”
“沒有那個意思……隻不過……您也看看場合吧?好啦,帶上你的啤酒和肉,咱們先出去一會兒再說好嗎?”
“誒誒誒,彆扽我行不?誒——”
阿爾克說著,直接拉著那家夥離開了,那家夥臨走前還不忘帶著他的啤酒和肉。
就這樣,房間裡邊就又剩下我們兩個了。
沉默再度回歸,就跟必定會來的夏天一樣,曬得獸七葷八素,辛苦得很。
那麼,我和他又該咋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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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從這裡離開,趕快離開。
但是這次我偏偏又不想逃避了。
所以,我和他現在的處境,簡直就是進退兩難——是這麼說的吧?
[如果……有些話真的說不出口,你可以說點彆的,不是嗎,哥哥?]
“那我■■該說啥?!”
斧子應該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進退兩難的情況,聽它對我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有些沒底氣了,我也知道這其中的難處,隻是我不老咋願意讓這家夥特彆舒坦,於是,在它說完之後,我立刻就用一句心裡話質問來回懟他。
[比如……他剛剛比賽時用的那樣東西,哥哥你不是很好奇它的來曆嗎?你可以問問這個啊,不是嗎?]
“呃……你說得對,也許,這個我還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