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潘地曼尼南』最後的死鬥:其二
——以下為大衛主視角——
噩夢總是會在悄無聲息的時候降臨。
這是我在一本小說裡看到的話,對此,我感同身受。
原本,我隻是個普通的單親漁家孩子而已,那個時候,我和我的媽媽一起住在亞克灣的科爾福村裡,這是個全體居民都是倉鼠獸人的村落,世世代代都以出海為業,甚至曾經還出了兩個有頭有臉的海軍軍官。
平常呢,我會和她,還有同村的叔叔阿姨們一起出海撈海藻和貝菜,雖然日子過得不算富裕,但總歸是苦中有樂,稍有些盼頭的。
(備注:貝菜:即未獸人化的貝類動物,而艾尼莫斯部分地區的居民則認為貝類動物並非動物,而是一種特彆的水生野菜,因此便稱其貝菜。)
然而,安穩有奔頭的生活就像是那蔚藍的大海,有平靜得像是鏡子一樣的時候,也有掀起驚濤駭浪的時候……我已經忘了,發生那件事的那一年我到底是幾歲了,總之,是個不算大也不算小,能夠勝任成年獸的好幫手的年紀吧。
那天是個沒法出海的雨天,本來,我在家裡陪著媽媽做些針線活,以此來賺外快改善生活的,結果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原有的寂靜。
“誰啊?”
媽媽放下了手中剛穿好的針,邊問邊向著門那邊走了過去。
“珍妮弗,快開門!快開門呐!”
是麗莎阿姨的聲音,媽媽覺得奇怪,一邊開門一邊說著:“哎呀,麗莎你這是咋搞的嘛,這麼慌慌張張的,是有什麼急事兒嗎?難不成你那口子又喝酒打你了?”
門被媽媽打開了,隻見麗莎阿姨驚慌失措地衝了進來,先是猛地帶上了門,而後用木桶將門堵住,最後更是直奔桌子上的剪刀而去,像是抓住了命根子一樣地將其緊緊握著。
“麗莎阿姨……您……”
這個時候,我發現她原本穿的那身淺色麻布上衣染上了橙紅色的斑點,直覺告訴我,這橙紅色的斑點隻是被外麵的雨衝得褪色才變成這樣的,它真正的顏色,恐怕是殷紅色。
而殷紅色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不言而喻了。
我有些害怕,快步跑到媽媽那裡,而媽媽也把我護在身後,小心翼翼地靠近麗莎阿姨。
“麗莎,你……你把剪刀先撇下,告訴我到底咋啦?你怎麼會這麼害怕?”
“有殺獸狂,珍妮弗……有殺獸狂啊啊啊啊啊……我那口子被殺了,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逃出來了,結果……結果看到……村長一家子也被殺了,還有喬治家,蘭琪家,梅根家……都被……都被……都被……”
而這句話,是可憐的麗莎阿姨留在獸世上的最後一句話——還不等她把話說完,一道寒光擊破我家的窗戶,將麗莎阿姨的脖頸斬斷。
她的頭顱與身體分開,臉上仍舊帶著死前的驚恐,溫熱而殷紅的液體噴射在我家的牆麵之上。
“咩嘿嘿嘿……”
而緊接著,伴隨著一道雷聲,一個讓獸覺得毛骨悚然的惡心笑聲從門外傳來。
媽媽意識到不妙,想要帶著我趕快逃走,然而來不及了,他,進來了。
他,是個說不清具體種類的羊獸人,因為兼具了山羊獸人與綿羊獸人的特征,並有著一副英俊美麗,放在電影明星裡都毫無違和感的麵容,以及與笑聲完全不匹配的,天真無邪的笑容——如果不知道他那惡劣與變態個性的話,恐怕誰第一眼看到他,都會認為他是一位由神明派來的美麗使者,而並非是一個殘忍惡劣,喜好虐殺的混球。
“捉迷藏遊戲到此為止,你終究還是被我找到了啊,咩嘿嘿嘿嘿……”
看著麗莎阿姨的屍身,他再度發笑。
隨後,他注意到了我和媽媽,臉上的表情變得扭曲猙獰起來——簡直就像是看到了無數金銀財寶的守財奴一般。
“你……你想乾什麼?!我警告你不許碰我兒子!”
也許是危機之中能激發一個獸的力量吧,我媽媽居然高高舉起了那自我爸爸和第三者私奔之後就沒動過地方的石頭桌子。
然而對於他來講,這點威脅並不算什麼。
之後……
殷紅而溫熱的花在這房間之中開得遍地都是。
兩個頭顱像是兩顆小石頭一樣被亂丟在地上。
一道道銀河弄臟了我媽媽和麗莎阿姨的衣裙。
而我呢?
因為兩條生命的隕落,我被當場嚇暈了過去。
醒來之後,我看到的是他的臉。
“咩嘿嘿嘿……總算是醒了啊……”
“你……你要乾啥……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好……好不好……”
驚悚險些又捂住我的雙眼,弄昏我的意識,我竭儘自己所有的勇氣和懦弱,顫抖地將這話奉上。
“你一定很餓了吧?給你吃點好東西……”
我沒有反抗的機會,一團腥甜帶毛的東西被他塞進了我的嘴裡。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那是某個獸的殘肢。
而且還是我媽媽的殘肢。
我更沒有吐出來的機會,因為他將這條殘肢用力地推了進去。
然後,一條又一條殘肢,一塊又一塊器官被他硬生生地塞進了我的食道,與我當時流下的一行又一行淚譜成了一部殘忍的樂章。
而他呢?樂於不停歇地去構築這樣的樂章,也樂於不停歇地去欣賞我流露出的痛苦表情——如果不是當時警察及時感到,讓他不得不抽身去對付警察的話,那我恐怕就要被迫吃下半個村子的鄉親了……
然而即便是警察也沒有將其繩之以法——他所持的科技武器似乎不是簡單的槍械就能對付的了的,造訪的警察還是讓他逃了,而其中的幾名警察也落得和我媽媽還有麗莎阿姨同樣的下場。
而在那之後,我被送進了醫院,不僅進行了身體上的治療,也接受了心理上的治療,而在我要出院,即將被送去孤兒院的時候,一個貴族老爺卻表明要收留我。
我之前和這個貴族老爺根本沒見過,完全不知道他的用意為何,直到他對我說了一句那時的我覺得難以置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