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末世,阿力木也斷不能隨意斬殺楊容城。畢竟阿力木和他各自的身份擺在那裡。
經過一番商量討論後,隻能將其及帶來的人,連夜趕出了西域,發回原地,同時向上彙報了這事件。
這也就是基於,國家在支援了物資的情況下,西域地區做出的最大的低頭了。否則,華國的地圖,馬上要少了100多萬平方公裡。
邊境地區,本就像脫韁的野馬般難以馴服,且鄰近的幾國,曆來又有幾股勢力一直絞在其中。曆年看似一片祥和繁榮,實則四下暴動頻發。
現在,沒有了那抬棺出征的左大帥和飛將軍,沒錢沒糧,華國的葡萄乾說不準就要丟了。
楊容城被抓上車前邊咳嗽邊嚷嚷道“你們毫無證據,如此冤枉於我,回去我必向上如實反映。她是什麼人,她說什麼你們就信,你們所謂的神,什麼真主使者,全都是無稽之談!愚民!”
雖然不能殺他,但是不妨礙阿力木可勁地扇他大嘴巴子。
“你這歹毒的人,你終將會得到懲罰的!”
因為楊容城,所有人的心情都糟糕透了。
拜禮完成後,阿力木坐在陳夜邊上,一臉失望地喝著酒。
許久,他才說道“去年和今年的血祭,我們都沒有了活著的牲口,儀式已經不完整了。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真主盛怒,我們的土地才沒有得到庇佑?我們是個沙漠地區,居然也會出現洪災。”
陳夜沒有回話,隻是舉起瓶子,喝了口啤酒。
阿力木說話的時候,眼睛是看著西方的。
似乎也並不在意,邊上的陳夜有沒回應自己。
加上邊上其它人一臉又難過又氣憤,在這種氛圍下,陳夜感覺極其壓抑。隻想離開。
在陳夜打算起身四下走動一下,好打發時間,也散一下這種陰鬱沉悶的心情。一個小孩輕輕拉了拉她的衣服。
“姐姐,大人說,我們都要死了,是嗎?”
小孩穿著破舊的衣服,全身臟兮兮,臉上也全是塵土,撲閃的長睫毛下,兩顆又大又圓,宛如黑葡萄一般的眼睛,清澈又水靈。
她的華語說得並不好。應該是之前在幼兒園時才剛接觸到。
陳夜摸了摸她沾滿灰塵而乾澀打結的頭發,搖了搖頭。
“好多人都死了,我的朋友依拉和古麗也死了。大人說是真主發怒了。”
陳夜蹲了下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熱娜。姐姐,你真的是真主的使者嗎?”
我連你們的經書都沒碰過,哪來的什麼使者!陳夜從背包裡翻出兩盒餅乾遞給她。天氣熱後,她就不喜歡揣糖果和巧克力了,融化後跟一坨翔一樣叭在背包裡,扣都扣不下來。
“熱娜,你不會死的,你會長大。”
小孩心性單純,得了餅乾,心裡什麼也裝不下,軟軟地道謝後就一蹦一跳跑走了。
沒人會想死。
淩晨4點,大叔烤好了羊,廚房裡的飯菜也做好了,眾人都停下了手裡的工作,陸陸續續地去領著飯食。
食物的香味稍稍治愈了剛剛破碎的心。
外皮烤得金黃酥脆,肉質鮮嫩多汁,每一口都是細膩的肉質與熱烈的炭火交織的焦香。細細切下一塊,包在自己帶來的新鮮生菜裡,再夾上一片生蒜,添上三兩根洋蔥絲,多層味道融合在一起,肥而不膩。
再配上於冰塊內冰鎮好的啤酒。
活著真好啊!